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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課題小組研究已經是在一個月后。 在這一個月里,許墨翻爛了幼夏為數不多的朋友圈,他一張張點開圖片,企圖從她的只言片語里攝取幼夏日常的養分,來滋養自己的渴望。 他覺得自己有必要研究透幼夏的生活圈子。 只是她的生活很簡單,平常也不過是發一些喂養學校幼貓的照片,亦或是又去什么甜品店打卡了糖水,偶爾幾張幼夏和朋友的合影。 所幸,所幸,沒有什么不知好歹的男孩子敢接近她。 雖然知道幼夏不會開心,但是他還是派人悄悄監視了她。也不算監視!許墨樂觀地想,只是關注幼夏。他將整理好的寫滿了幼夏生活近況的文字和照片細細審閱,癡迷地看著照片一遍又一遍,然后小心翼翼地鎖在他的柜子里。 仿佛這樣好像他和幼夏生活一起。 許墨送幼夏上學。 許墨陪幼夏吃午飯。 許墨接幼夏下課。 許墨看幼夏參加舞蹈社團。 他幻想自己和幼夏片刻不離,滿懷憧憬地入眠,又想起自己對幼夏來說只是個普通的陌生人。 他的靈魂分成了兩片,一片在幻想自己與幼夏的幸福,另一片在看著幻想的自己,祈禱能夠成真。 招小組成員時的聲勢浩浩蕩蕩,但是實際上過了層層篩選,只不過寥寥四人,王思思,吳澤渝,白季,加上一個小助手幼夏,剛好兩男兩女。減少組員也是為了所謂的meritocracy,提高課題效率,更是防止結題時署名的不必要糾紛。 開題項目的討論自是沒有幼夏什么事,但是她作為小助手需要記錄會議內容,早早地坐在了研究室的小角落。她自問不是一個很開朗的人,對于認識新同學甚至有些小小的恐懼,但是又對這份新工作充滿了期待,所以像一只小兔子那樣期待又膽怯地抬頭望著。 會議開始時許墨還沒來,林森打電話來告知他會晚到,白季還客氣地點點頭:沒關系,我們正好先討論討論,互相認識一下。 阮幼夏隱約感覺到這個小組劃分的等級。白季是眾所周知的學生會組織部部長,總覺得說話也自帶了一些領導氣質,只是沒什么架子,并沒有讓人覺得別扭。而王思思和吳澤渝正好在一個班,自然而然組成了小團體,熟稔地聊著某個專業課老師今天在課堂上的談笑。 阮幼夏深知大學里的專業有一條長長的鄙視鏈,財經總是在上游的,因此當她自我介紹來自文學系時,她從他們的眼里瞧見那種了然又刻意掩飾的鋒芒。她笑著搖搖頭,幼夏并不在意這些,文學于她而言是如人飲水。 她很自在。 阮幼夏本著勤工儉學升級打怪的想法,并不爭鋒芒高下,只是老老實實地給他們錄音速記,然后把一個個頭腦風暴的想法畫成思維導圖,十分簡潔清晰。 這意外地讓白季他們三個非常驚訝。導圖背后的邏輯鏈并非一朝一夕能夠練就,倒讓王思思和吳澤渝對幼夏更熱切了一些,稍微聊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