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昨晚 （為rou鋪墊）

    宛婷醒來的時候，她身上披了一件白色外套，上面還有點中藥味。

    她揉揉眼睛往床上看去，發現吳宇晨還在睡覺，被窩一起一伏。

    她走了出去，水，滴答、滴答順著屋檐流下，在臺階上，流成一灘水。醫生就站在診所門口盯著雨滴流下。

    外面下雨了，隱隱有一股清晨的水汽撲面而來，她悄然走到醫生身后。

    醒了？醫生沒有回頭，仍背著手站在門口。

    宛婷點了點頭，一想他又看不到，才開口：是的。她聲音有些剛起床的干啞。

    醫生伸出手接了點外面的雨水，帶著早秋的涼意，他的聲音也涼得很，盆栽旁邊有傘，時候不早了，你該去上學了。

    這是下了逐客令，宛婷心知肚明，那吳宇晨他？

    我幫他請了假。

    宛婷只好去拿傘，拿傘時看到了墻上的鐘，已經七點了，走之前還看了醫生一眼，他正面無表情地看著她，謝謝您的照顧。她微微彎腰感謝道。

    醫生沒有說話，只是朝她點了下頭，表示知道了。

    這個醫生有種說不上來的奇怪，她感到了一些怪異。

    早晨，落葉被雨水打濕在大街上，環衛工人唰唰地拿著大掃把正在掃街，偶爾有兩三個路人捧著熱氣騰騰的包子走過，宛婷撐著傘走在路上，陰陰的涼氣順著她的褲腳跑了上來。

    看來降溫了，她心神難定地轉著傘把，一點都不想去上學。

    干脆請假吧！她打定主意換了個方向往家走去，這里距離家不算是很遠，走幾個站就到了。

    今天是星期五，平常這個日子她是極為期待的，因為今天晚上不用上晚自習，她會去老師家里進行補習。可如今她有些懼怕，盡管跟吳宇晨串好了理由，她卻還是膽怯的，昨晚那動靜那么明顯，老師會相信她的借口嗎？

    打開家門，mama不在，家里還維持著平常的模樣，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mama與她似乎產生了一種隔閡，mama像是從心里把她給隔開了，她們之間疏離了起來。

    宛婷內心惆悵，mama現在在哪里呢？是去找她了還是去買菜了？

    這兩種情況都不是她想面對的。

    有人在敲門，略微急促地，好像是知道家里肯定有人一樣。

    她有種感應，這個敲門的人一定是她想見的人。

    打開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細致溫文的臉，但那臉色極為晦暗，臉上那圈青色的胡茬讓宛婷十分訝異。

    你昨晚去哪了？余火這樣問她，雙眼冒著紅血絲。

    她眼神閃躲，只是吶吶地解釋：昨晚我被幾個混混糾纏，然后吳宇晨救了我，他受傷了，我就留在診所照顧他。她說出了在心底演練了無數次的謊言，竟然說得臉不紅心不跳，她微微放心，這樣應該能騙到老師吧。

    余火盯著她沒有做出反應，狹長的雙眸有些倦怠，他一晚都沒睡，今天本該有課，但他為了等這個不歸家的女孩，只好向學校請假。

    他抓住女孩的手腕，把她拉到了自己家中。

    使的力氣有些大，讓宛婷皺緊了眉頭，她心中竟彌漫著些莫名的喜悅，老師這樣子說明還是在乎她的，對吧？

    老師，你今天不用去上課嗎？她跟在身后，聲音細弱地問著。

    余火沒有說話，他此時喉嚨十分干涸。

    昨晚他的電話被宛婷掛了之后，宛婷的mama找上門，說女兒沒有回來，電話也關機，想問問是不是在他家，他隨口把阿姨應付了過去，然后立馬問管鎖門的班長，班長說走的時候還看見宛婷在座位上。

    他心知不對，于是打算去學校找找宛婷，可是到了學校，教學樓已經鎖上了，保安也不知去了哪里巡邏，連個人影都沒有。

    他沿著放學的路，一寸一寸地方地梭巡，每一處都沒有宛婷。

    他把宛婷拉到了沙發上，站在她身前，眼神疲勞但凌厲地望著她。

    宛婷心在打鼓，老師在懷疑她嗎？她怯懦地抬眼看著老師，老師的頭發凌亂，似乎沒有打理，衣服好像也沒有換過。老師因為擔心她，所以昨晚沒有睡覺嗎？

    老師......她輕聲喚著，似乎在哀求著什么。

    她的眼睛，黑白分明，干凈澄澈，沒有絲毫的污濁，透徹得像一潭深山的碧泉，清澈見底。

    他心微微跳動著，這樣的眼睛讓他恍若回到了遇上宛婷的第一天。

    他穩了穩神，我昨晚跟你mama說，你在姍姍家睡覺，手機被摔壞了。

    你不用擔心。

    宛婷輕點著頭，眼神閃爍。

    所以，余火面無表情。你跟吳宇晨呆了一晚上？

    這樣的老師讓她有些害怕，老師臉上永遠都是帶著微笑的，溫柔的，和煦得如同遙遠的春風，老師從未這樣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是她低聲承認，靜靜等候著老師嚴厲的懲罰。

    豈料，老師忽然蹲了下來，伸手撫上她的臉頰，帶有薄繭的手指輕柔地撫摸著她的臉，他蒼白繚亂的臉露出了一絲安心，他溫柔地看著她，聲音輕緩：沒受傷吧？

    那一剎那，宛婷的心被柔軟的春風戳漏了一個洞。

    她搖了搖頭，想起昨晚的事情，眼角涌上了淚。

    下次遇到這種事，要先打電話通知我，知道嗎？余火將她眼角的淚輕輕抹去，叮嚀道。

    宛婷含著淚點頭，她決意要把昨晚的荒唐事跡給忘卻，只貪戀現時的美好。

    她細致地瞧著老師的臉，仿佛要將他的臉每筆每畫深刻于心間。

    余火看著她不同尋常的模樣，輕聲問著：怎么了？是餓了嗎？剩下的一句我煮點東西給你吃還未說出口，少女的柔唇便吻了上來，帶著濃情和蜜意，帶著久違相逢的思念。

    他看著那緊閉著的雙眸，卷如蝶翼的睫毛輕輕顫抖著，一同此刻懷中少女的身體，羞澀而勇敢。

    濕潤的津液交纏著兩人的愛戀，但這是否只是單戀呢？

    宛婷忽然想到了這點，她雙眼朦朧地離開了老師的唇，抬眼望著她愛的男人，思緒紊亂，老師。

    嗯？

    該不該問呢？心中還在猶豫，可如電光石火，她已然問出了口：你愛我嗎？

    問得天真，問得爛漫。

    余火瞧著少女天真的神情、幼稚的臉龐，默然不語。

    她似乎從這片刻的安靜中覺察了什么，忍著鉆心的痛苦低下頭，有如啼血地念道：我很愛老師，真的很愛。"聲音像一根顫抖的線。

    什么是愛？她聽見老師這樣問了一句，恍如山谷的風，縹緲無常。

    什么是愛？她心中也沒有關于這個具體的概念，她只知道，她無時無刻都想著同老師在一起，窩在老師的懷里數著他的睫毛，聽著他的心跳，想看老師對她笑，想跟老師一起呆到天荒地老。

    這就是愛吧，她眼神堅定地抬頭望向老師，可老師似乎有些神游，他眼神中帶著悵然，似乎在回憶些什么東西。

    是在想什么人嗎？宛婷明白了，她驀地心中帶上了痛楚，幽幽地望著那個她愛的男人。

    愛情似乎是一種很虛無縹緲的東西，她恐怕已無法擁有，如今只能抓住一些現實的東西，讓她感受到這個男人正在被她擁有著，即使沒有擁有心，可是身體依然可以被她纏住，不是嗎？

    她想通了之后，嘴角扯出了一抹無畏的笑容，她捧著老師的臉，珍愛地呼喚著：老師

    她歪著頭，無邪地望著他，心中已經澄明，她懷揣著一腔孤勇，吻了上去，細細地舔舐著他的眉目、鬢角、唇畔。

    她用盡滿身的熱烈想獻給這個所愛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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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章是老師的rou，今晚（凌晨應該也算今晚吧）加更，評論破百福利，突然覺得好寒磣啊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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