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9
2015.9
開學前一天,我發現已經一個多星期沒有跟那倆兄弟見過面了,整天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反正問起來就說在學習,其實哪可能呢,只不過是趴在卷子上一手攥緊筆身一手無意識卷著自己的發梢,日復一日的發呆,一會兒抓耳撓腮一會兒頭腦昏沉,再這樣下去我感覺我都將近崩潰的邊緣了 然后腦子里又想起那個午后,當我閉上雙眼那一刻,像是被人施了定身咒一樣,無法抗拒他的接近,我從來沒有在成封這個人身上感受過那么強烈的壓迫感,就像是捕獵的獵手,調整自己的動作,自信而強大,他身上有好聞的皂香味,有熾烈的溫度,而我只是被捕食者氣息威懾住瑟瑟發抖的小動物罷了,我仿佛在第三視角看到了自己因為緊張而快速轉動的眼球,撲閃壓制不住抖動的睫毛,氣血沖了滿臉的樣子。 好像有一個世紀那么長,他稍微離了遠一點,抬起身子,吃吃地笑了。 然后瞬間轉為大笑。 我不敢置信睜開眼,他眼底還有沒隱藏好的復雜神色,只是我還沒來得及品出來是什么意思,就被他guntang的手指捏了捏臉頰。 仿佛是覺得手感不錯,又捏了兩下。 不知為何我突然升起一股沒由來的窘迫羞恥感,一把甩開他的手,狠狠地瞪回去,扭頭就走。 回到自己房間里,才好像真的放下心來,長嘆一口氣,趴倒在床上,感覺似乎,有什么事情,隱隱得失控了 九月二號這一天,我遲到了,也許是前天晚上思慮過重難得失眠,導致早上頭暈眼花就是起不來床。 好不容易攔了輛車趕到教室,就見老班在數落一排跟我一樣的倒霉鬼。 朱雀也在其中,看到我來,對我擠眉弄眼,我剛想從后門偷偷溜進去,一靠近門口就跟坐在最后一排的成封打了個照面,他神色如常,我卻腳步一僵,忘了反應,正好被怒火攻心的班主任逮住,揪回了遲到大軍的隊伍里,又被從頭到腳批了十分鐘才灰溜溜回自己座位上。 同桌鄭曉舫一臉擔憂,由于我一直是個死要面子的性子,入學以來幾乎沒遲到過,跟朱雀那種虱子多了不怕癢的不一樣,我算是相當看重臉面的小孩,寧愿早到也不遲到,無怪乎我同桌都覺得我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我扶額,有些無奈:沒事,就是昨天沒休息好。 掏出書本,做賊似的飛快瞟了一眼成封,見他還是吊兒郎當托著腮在書本上亂畫,我心里就無名火起,始作俑者如此淡定,叫我這段時間的胡思亂想豈不是跟個白癡一樣自作多情? 我帶著鼻音哼了一聲,決心不再理會他那個間歇性發病的人,照舊掏出語文書開始催眠。 但我的小同桌似乎還是有些不放心,在我看不到的時候,好幾次偷瞄坐后門口的成封,看他一眼,看我一眼,然后鄭曉舫悄悄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