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和周二(無h)
周一和周二
雨珠滑落圓弧狀的玻璃表面,霓虹招牌的光污染在水汽中暈成一團團。遠處高達千米的神像雙手合十作祈禱狀,面容模糊。冰冷的雨影響不到由中央空調調節到適宜溫度的室內。 透明的浴室門自動打開,褐發褐眼,赤裸著上半身的男人走到我身邊躺下,戴上放在床頭柜上的金色細邊眼鏡,這是他將要吐槽上司的標志。 他叫歐文·亨提,男性beta。 在社交軟件上認識,聊了一段時間又見面后確認對方是可以約炮的人。 所謂可以約炮,即雙方都是單身,身體健康,不會要求事后負責,僅僅把zuoai當作運動的一種。雖說現在性觀念開放,難保遇上支持文藝復興的人。 我們算是默契的運動搭檔,彼此都是放得開的人,喜歡探索新姿勢。 因為我一直隱瞞alpha身份扮作beta,所以他是侵入者。 女性beta的yinjing大多較細小,中看不中用,默認為承受方。 當然,身為alpha,雖然我的武力值不達標,yinjing還是達標的。女性alpha和女性beta都可以自主縮陰入腹(女性omega沒有yinjing),再加上我的外貌不像成年女性alpha,所以假裝beta不是件難事。 要問假扮beta的原因,大概是不想給女性alpha丟臉吧。 就算我想插他也不行。歐文做了去除yindao手術。一些beta倡導beta才是自然人種,于是有段時間流行男性beta去除yindao,女性beta去除yinjing的做法。說是有段時間,實際上是三十年前,所以我懷疑這個手術是歐文父母在他小時候沒有自主權時做的。 至于肛門我和他都退避三舍,肛交不在花樣之內。我們都覺得肛交事前準備工作繁瑣,爽也爽不到哪里去。再說了,我沒有傳統alpha的只能做侵略一方的覺悟。 就在我思緒飄忽的時候,他開始說話了。 這家伙,從見面到上床前都是半死不活的樣子,上床時倒是盡心盡力,但是我總覺得zuoai之后的吐槽時間才是他真正激情四溢的時候。 我那個上司啊,歐文扶了下鼻梁上架著的眼鏡。 標準開場白。上次是說他的上司克扣休假時間,上上次說他的上司辭退老員工。總而言之,他的上司在我腦海中的形象是個刻薄毒辣的中年婦女。 我想了想,她到我們部門任職三四年了,我竟然從來沒有見過她。 不會吧?我懶散敷衍地回應。 真的。事情就奇怪在這里,我和她總是錯開見面的機會。平常我這種小職員是見不到大領導的,但是開會也沒遇見過。只要一有她,我準發生點意外。她掛在網上的照片都很假,修圖過度那種,像個男性alpha。 男性alpha的樣貌普遍陽剛硬朗,女性alpha則美艷性感。不管怎么說,兩者差別還是挺大的。能修圖成那樣也是挺厲害的。 別人見過她嗎? 幾個同事說她長得和照片完全不像,乍一看以為是未成年女性alpha。一般來說,成年女性alpha都是身高一米七五以上嘛。 竟然有和我一樣的女性alpha!心中頓時升起一股惺惺相惜,同病相憐的感覺。 怪不得平常那么變態。歐文下定義,發育不完全導致心理變態。 把他從這兒扔下去會砸死多少人? 歐文繼續他剛才的話題,說到變態,我那個上司啊,比甲方還甲方,每次交上去的方案都要改很多遍才能通過。最近變本加厲,每天都要加班到半夜。今天早上三點我才睡!就一個指甲的形狀!吹毛求疵,雞蛋里挑骨頭,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不要亂用俗語。想到最近接到的項目,我嘆氣,沒有辦法啊,上司也有上司。很多時候上司也是身不由己。 歐文推推眼鏡,德麗,你怎么幫著黑心資本家說話? 我在他面前的身份是女性beta,小公司文員,名字是德麗。總之,一看就是騙人的謊言。但是我現在由衷地懷疑這家伙根本沒發現。 第一次見面他喝下去的水沒有冒出的汗多。第一次上床也是,手腳生硬,橫沖直撞,都把我弄痛了。當時沒甩了他的原因只有一個,他的信息素是清新柑橘香氣!天知道我有多喜歡水果香氣!在這個水果價比黃金的時代,他在我眼里宛若誘人的新鮮大柑橘。 我認真考慮告訴他真實情況的后果,好歹認識三個月了。 然而不等我開口,歐文睡著了。眼鏡都沒有摘。 為什么不做視力修復手術呢?作為大型醫療器械公司的產品研發部部長,自然看得出他是真的近視,而不是追隨復古潮流。 根據他話中的信息,可以推測他也在醫療器械公司任職,而且職位不算低。等等老毛病又犯了。炮友而已,沒必要事事在心。 我打了個哈欠,翻身睡去。空氣里彌留著的清新柑橘香氣即為助眠。至于我的信息素,自己聞不到的自己信息素。但看他睡得這么舒服的樣子,應該不像別的alpha那樣濃烈。 身體自然舒展,意識緩緩下沉,然后被電子腦的嗶嗶聲叫醒。 每個人自出生就在耳后被嵌入電子腦,長大后可以選擇更換型號。電子腦兼具通信,消費和身份證明的功能。型號越新,功能越多。 我一直保留著出生時植入的僅具備通基礎功能的電子腦。如果可以,我想去除電子腦。奈何政府嚴厲打擊黑戶,而且沒有電子腦確實不方便。 接通來電信號后,視網膜上出現透明度百分之九十的圖像。 黑發黑眼,和我三成相像的男人虛假地微笑著,語氣溫和,【什么時候完成項目?】 看吧,歐文,上司的上司才是罪魁禍首。 【我已經加班好幾天了,今天早上三點才睡。你見過三點的塞頓城嗎?我見過。】 【你的打卡記錄顯示晚上十點離開公司。】他頓了一下,【然后在蜂巢酒店開房,花費1300點數。監控錄像顯示是個褐發褐眼的男性beta,身份是】 【停!】我咬牙切齒地打斷他,【你侵犯了我的隱私權,我會起訴你的。】 混蛋的微笑弧度拉大,【你起訴了263次,247次撤訴,16次敗訴。】 【你到底什么事?】我壓制住憤怒的情緒,【項目明天就能完成。】 【你還沒有喊哥哥。】 【混蛋。】 他的臉色rou眼可見的變差,然后想起什么似的,再次微笑,【不要忘了周五的家庭聚餐。】 說罷,他提前掛斷通信。我懷疑混蛋是看不得我爽所以來sao擾我。他成功了。 一想到周五的家庭聚餐,我的心情頓時跌到谷底。 我姓貝克特。貝克特是塞頓城的頂流,所有家族成員皆是武力值在平均值以上的alpha。可想而知我這種類似beta的異類會遭到怎么樣的冷遇欺凌。 混蛋以前對我挺好的,經常護著我,但在我八歲確認分化為alpha那日態度驟變,瘋狂實施斯巴達式訓練。即便如此,我也沒進步多少。 然后感情破裂,我罵他混蛋,控制狂,變態,他在人前帶著可憎的微笑做出包容殘障meimei的舉止,人后用武力壓制讓我喊哥哥。 到三點我才睡著。七點鐘,歐文起床,眼皮耷拉著套上襯衫西服,散發著郁郁寡歡,奄奄一息的氣息。他向我無力地揮揮手,然后拖沓著腳步離開。 我也要上班了!我活動活動筋骨。我感覺我唯一符合alpha標準的就是精力旺盛。 我的工作是狄格利特醫療器械公司的產品研發部部長。所謂的醫療器械,是義體。如今越來越多的人安裝義體,也有狂熱派只剩下大腦是原裝的。 我對這份工作感覺一般。我其實更喜歡omega的工作繪畫之類的文娛工作。 根據性別限制工作是天下第一蠢的事情好嗎? 我再次吐槽這個蠢破天際的規定,手上的動作依舊平穩流暢。將下屬提交的東西整好,發送給混蛋。然后我決定給自己放個假。 臨走前似乎聽到了歐文的抱怨聲,于是讓秘書通知大家今日放假。 濃重的霧氣籠罩著街區,我走向往日常去的飯館,路過巷口的時候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拖進巷子,冰冷的胳膊壓著我的脖子,使我呼吸苦難。 倒霉透了啊。 這條胳膊是已經被淘汰的義體,身后傳來的酸臭味襲擊鼻腔。 拉比里城區的人。 他怎么會跑到這兒?軍部撤除隔離帶了? 他的呼吸很重,似乎患有嚴重的呼吸道疾病。拉比里城區的空氣充斥著大量的污染氣體,沒有能力購買凈化器的人因此而死的很多。 霧氣散開一些,出現三名軍官。他們穿著黑色制服,手里把持著武器。 呼呼你們呼全都要下地獄呼 其中一個軍官皺眉,請你放開這位女士。 做呼呼做夢! 他反而加大力氣。 這幾個軍官怎么回事?為什么有兩個對著我舉起了武器? 我忽然想起一個事情。 Beta是可以誤傷的性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