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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滿堂花醉在線閱讀 - 第二十五章 療傷

第二十五章 療傷

    

第二十五章 療傷



    薛紹厭惡女人,從不讓女人觸碰他的身體,唯獨有兩人是例外,一個是尊為生母的沈夫人,另一個是meimei沈連枝,她們是正兒八經的家人,需要他的呵護,自然與他厭惡的世俗女子不同。

    沈連枝自幼病弱,父母又去的早,薛紹雖不是親生大哥,心里眼里卻十分依賴他,打小就是如此,薛紹體諒她的無依無靠,由著meimei牽住自己的衣袍,走入堂屋,看到困倦的沈夫人,兄妹二人默契地沒有打攪,先后輕聲退了出去。

    薛紹柔聲道:母親睡了,明日我再來請安,你也早些睡去。

    沈連枝點點頭,我給哥哥熬了粥,等一塊吃了再去睡。又扭頭問丫環粥熬好了沒有,丫環連忙碰上熱乎乎的粥,放在桌上,沈連枝親自盛了一碗,薛紹沒有拒絕,卻沒有碰她手指捏過的勺子,換了一雙嘗了口,笑盈盈道:meimei的手藝越發精進。

    沈連枝抿唇一笑,我閑在家里無事,哥哥卻在外面奔波受累,總想給哥哥做點什么。

    你身體從小就不好,這事就交給丫環去做,用不著勞累自己。

    沈連枝搖頭,哪里累了,我就喜歡做吃的,哥哥要攔著我,我才不喜歡。

    好,我不攔著你,但有一樣,不能累著自己身體。薛紹看到小妹歡歡喜喜看著自己,眼前卻不由浮出另一雙濕漉漉的嫵媚眼兒,真是見怪,他下意識擰了下眉頭,唇角抿出了一點厭色。

    一路上,婠婠不敢說話,隨薛鳳走出牢房,到了外頭,悄悄揭開臉上的蓑衣,看到外頭一片黑沉沉,蝗蟲仍在作亂。

    薛鳳來一趟巡城營匆忙,沒帶一個隨從,也不知道極短時間之內,是怎么找到她在巡城營,剛才在刑房里,他把身上的蓑衣披給了她,這時出了大營,婠婠就想還給他。

    這時一輛馬車過來,跳下來個伙子,是米鋪的二掌柜顧長陵,有事要稟,面露急色,二爺,米鋪那頭

    薛鳳簡單交代了幾句,要來一件蓑衣,先帶婠婠回家。

    路上,氣氛低沉,婠婠嘗試開口,二爺還有要緊事辦,用不著陪我回去。

    薛鳳看了她一眼。

    婠婠乖乖閉上嘴。

    快馬加鞭回到薛家,一群人圍擁上來,圍著婠婠說話,見她無事,紛紛松了口氣,三姨娘更是抹了抹眼淚,meimei吉人自有天相,有上天庇佑,別說是蝗蟲,鬼神來了都不怕。

    大姨娘也附和道:是啊,反而是我們太著急了,一聽說meimei沒回家,二爺都急得從米鋪里回來。

    蘭九心思細膩,注意到薛鳳不在人群里,輕輕咦了聲,二爺沒跟著主子回來嗎?

    眾人這時才發現忽略了自家二爺,紛紛探頭看去,就見薛鳳站在最后頭,見她們住了嘴,才開口道:都散了,回去。

    薛鳳冷著一張臉,眾人見了都害怕,紛紛四散,只剩下一個婠婠,不是她想留下來,是薛鳳走上來,捏住了她的手,婠婠只好跟著他回屋里。一進到屋里,薛鳳道:坐下。

    這時候薛鳳是她救命恩人,婠婠不敢有任何異議,乖乖坐到椅子里,看到薛鳳拿藥膏過來,站到面前,命令道:抬起頭。

    婠婠意識到他要給自己擦藥,連忙伸手過去,我自己來,不勞煩二爺。

    薛鳳卻把一面銅鏡遞給她,要她自己看清楚臉上的傷口,痛到心里去,自己瞧瞧,臉上劃了多少口子。他一邊給她敷藥,一邊冷冷數落,婠婠還沒有數清楚,他先說了,咬字都重起來,六道口子,你還是個女人嗎?

    婠婠一臉糊涂,我怎么不是女人了?

    薛鳳冷笑,沖鋒陷陣的事,留給男人去做,你逞什么強?

    婠婠小聲反駁,我看二爺留在家里的男人一個也不頂用,被蝗蟲嚇得差點尿出來,要不是我,二姨娘能平安嗎,二爺別小瞧了女子。

    還頂嘴?薛鳳挑起了眉,怒意將發,發現婠婠將銅鏡對準他,怒目冷眼,屬實氣歪了臉,這時候的他,揭下臉上假冷的面目,才像個真人,婠婠一時覺得好玩,撲哧笑出了聲。

    薛鳳卻受不得她的嘲笑,立即伸手揭下,這時婠婠哎呀捂住了臉,好像傷口發疼,薛鳳臉色一變,揭開她的手細問,哪里疼?

    哪知道婠婠兩只手兒剛從臉上扒開,就繞到了薛鳳脖子后面,摟緊了他,破天荒向他撒嬌,二爺別生氣了,好不好?

    薛鳳怔住,婠婠趁這會兒,先斬后奏,講起了當時的情形,再說當時也沒了法子,二姨娘情況那么危險,肚里還揣著一個,我自小沒了爹娘,看到這些沒出世的小孩太可憐了,不得不幫,還好老天爺保佑,二爺保佑,順利找到了大夫。也就是回來出了一點小差錯,我在原地等了一陣子,腳實在疼得沒法了,回到家里太遠,知道二爺在米鋪,就想去米鋪找二爺,誰知道街上都朝一個方向亂走,我也被帶了過去,再后來稀里糊涂進了巡城營,多虧二爺來救我。二爺是我的福星,也是綿州的福星,要不是您,蝗蟲過去后,人人都沒飯吃了。二爺您心地好,別怪管家,也別怪出事的二姨娘。

    婠婠說完了話,見薛鳳不說話,拉拉他袖子,二爺您怎么不說話?

    薛鳳低眸看住了她,臉上冷冷的,眼睛卻不那么兇了,他捏了捏她的臉蛋,話都被你搶去了,我說什么。

    婠婠看他一眼,知道這件事兒他氣消了大半,沒那么嚴重,忍不住笑了一笑,說道:至于那包首飾

    她期期艾艾要解釋,薛鳳已經打斷,傷了哪只腳,給我瞧瞧。

    薛鳳說著就要揭開她的裙擺,去看腳上的傷勢,婠婠害羞露出腳,連忙藏了起來,按住薛鳳的手,不礙事的,就劃了一道口子,現在不疼了。

    一只腳還是被薛鳳抬了起來,腳背上劃開一道長長的血口子,那是她被蝗蟲攻擊時,不小心摔了一跤劃開的,薛鳳沒說什么,叫她坐在桌案上,他微微彎下腰,給敷了藥。

    婠婠一時覺得新鮮,兩手攀住案沿,低頭望住了他,這時候,她才注意到薛鳳臉上的傷口,細數下來,有十幾道傷口,比她的還要多。

    婠婠心里竟微微一顫,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薛鳳放下她的腳,直起身就看到婠婠在發呆,伸指點了她的眉心,想什么?

    婠婠下意識抓住他的手,等回過神,仿佛燙手一般連忙松開,薛鳳卻是不許,反握住她的手,欺身而上,唇畔摩擦著她的嘴唇,低著聲,不厭其煩再問了一遍,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