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出息
沒出息
這聲音沈南溪很熟悉,是李言舟。 近來兩家合作了一個三線城市的中心商圈項目,李言舟負責項目審核,沈南溪從中統籌過幾次會議。 兩人第一次接觸,是宋淮安扔了李言舟的名片給她,叫她安排一下會面,后來兩邊一起去看項目,又相處了幾天。 照理說后來應該都是跟他的助理對接了,可那陣子他的助理休婚假,于是就一直接觸到現在。 兩家合作越多,他們見面也就越多。 李言舟這個人,在外頭,或者說至少在沈南溪面前,是個冷靜自持的精英形象。可是她跟著宋淮安,在這個圈子混的久了,聽過不少傳聞,早在心里頭給他貼了個花花公子的標簽。 她笑了笑,不著痕跡地往往一邊挪了挪,離他遠了些,剛喝了點兒酒,出來散散,沒事兒。您怎么不進去?大家都在里頭呢。。 又用不著我,何必去湊那個熱鬧。我也出來散散。李言舟笑道,倒是你,辛辛苦苦地籌劃了這么久,到頭來自己一個人在外頭呆著,我可看不下去。 他笑得很溫柔,一雙狹長的桃花眼在兩人頭頂的一片小燈下頭,映出琥珀色的光澤。 我就是領的這份工資嘛。沈南溪并不想應酬他,飛快的回憶了一下他身上的八卦,想起剛聽過他跟周家大小姐有些糾葛,忙接著說:倒沒看見棠悅啊,今天來了么?她喜歡巧克力熔巖蛋糕,我還特地給她備上了呢。 李言舟不為所動,無辜得聳了聳肩,她啊?這會兒纏著宋淮之吧?你看看,他一回來,我都無人問津了。 身后的噴泉嘩啦啦地響著歡快的水聲,攪得沈南溪心里越發紛亂,唇角勉強扯出一個笑容,不再說話。 她想回家了。 她這樣想著,真的站了起來,您稍坐,一會兒該散了,我得去安排后頭的事兒,再會。 李言舟沒多糾纏,辛苦了。 您客氣。 * 她回了宴會廳后的小房間里。 這屋子雜亂得很,墻上貼著流程表,菜單,人員安排,還有備著不時之需的應急物料。 外頭宋淮之講完話了,估計正被他jiejie帶著到處應酬,聽著嘈雜得很,時不時爆出一片歡笑。 沈南溪找著了自己的電腦,對了墻上的流程單看了一遍,估計也不能再出什么差錯了,放下心來打電話給司機。 劉師傅,在哪兒呢?我差不多了,咱們先回市里吧? 劉師傅剛送完幾個高管回去,再趕回來接她估計還有一小時。她想了想,出去端了一盤子吃的回來,存著私心給自己安排的龍蝦沙拉被客人們拿完了,一點兒沒給剩下,只有幾個三明治和華爾道夫沙拉還算合胃口。沈南溪撇撇嘴,邊吃邊看明天的安排。 下個月還有個簽約儀式要辦,還有普林斯頓的全球CEO要過來,坐的私人飛機,又要看好幾個地點,一堆事兒得安排。機場項目那邊得對人家書記的秘書對接,把兩邊高層們見面的時間安排出來。 今天晚上看宋淮安姐弟倆的勁頭,說不定八字能有一撇。 她嘩嘩嘩地回了一會兒郵件,又拿起工作手機回消息。可她越想見縫插針的工作,腦子越不肯聽話,什么念頭都有。 剛出去的時候,果然看見周棠悅挽著宋淮之說話呢,看起來很熟的樣子。 那身西裝她選得是真好,站在人堆里,顯得格外矜貴挺拔。 哎,幾年不見,真是長大了。以前還只是精致的俊美,如今桀驁的少年氣都隱去了,越發像那個遙不可及的世界的一份子。 他有他的圈子,估計也就是剛回來還不習慣。慢慢融入了這里的生活,往事自然就過去了。 她無意識地摸了摸耳朵,發現丟了個耳環。 別是掉在宋淮之房間里了吧? 可是很快她又釋懷了,一個珍珠耳環而已,滿大街都是。被人發現了,她不認就是了。 她毫無邏輯地跟自己生了會兒悶氣,看著時間差不多了,拿著她的大包和電腦包出去。 這回倒沒看見宋淮之了,可能跟其他人去后頭的大廳跳舞了吧。 怎么老想著他啊,真是沒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