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入她的生活
融入她的生活
小余是什么時候參軍的?祁斯衍問他。 17歲的時候。哪怕是坐著,余燼的背也挺得筆直,到現在三年多了。 哪個部隊? 空軍預備役飛行員。 開飛機哎。江離一聽來了勁,你們是不是做過山車都沒感覺的? 其實,我沒怎么去過游樂場。余燼溫和地朝她微笑,不過嘛,平日的訓練強度可比過山車刺激多了。 這次回來也好,修整一下,順便學習大學的文化課程。 正好提到這個話題,余燼轉頭看向林予淮:父親,突然想起來,南區的房子離學校太遠了。 余燼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讓林予淮給他換個地方,溫冉想了下,自己住的濱江小區離清河大學最近。 果然,林予淮放下筷子,低聲應了句: 搬到濱江去吧。 余燼飲了口酒,見目的達成,余光瞥了溫冉一眼,露出一抹難以察覺的微笑。 酒足飯飽后,眾人各回各家,林予淮要先回公司,臨走前不忘囑咐道: 下周三,我媽過生日。 我知道。溫冉小聲回答他,雙手疊在腿上,我去安排,禮賓名單給我就好。 上次的酒店不錯,就按那個風格來。 明白。 衣服的話。他看了眼溫冉,自己有空去訂一套吧。 司機先把林予淮送了回去,溫冉望著他離去的高大背影,眼睛忽然有點酸澀。 林予淮娶她的原因,除了長得像林染之外,還因為她省心吧。 不哭不鬧不作,不占用他的時間,更把家里的事情安排地妥當,溫冉長長地舒了口氣,眼淚險些掉落下來。 他不喜歡自己唄,所以她怎么敢打擾。 林予淮給余燼新安排的住處就在隔壁棟,司機剛把兩人放下來,余燼就屁顛屁顛地跟在溫冉后面。 你沒事干?走到門口,溫冉回頭,表示不解。 有事。余燼也不惱,他笑起來的時候頗具感染力,溫冉心跳加速,隨手拿了幾件衣服裝作很忙。 我要洗衣服,等下還要畫畫。 你如果不嫌無聊,就坐著吧。 不無聊。余燼半躺在沙發上打開電視,倒是一點不認生,我陪你。 溫冉將換下的衣服扔進洗衣機,然后往樓上走,她的畫室在三層的閣樓里,最近有一幅作品還沒完成。 溫冉給這副畫取名為,她坐在畫板前,卻一點靈感也沒有,線稿已經準備完畢,上色也上了一半,但在她看來,這幅畫雖然栩栩如生,但缺乏了靈性。 溫冉從小便在繪畫中展現出極大的天賦,少兒繪畫獎拿了無數,長大后憑借專業第一的成績考入清河大學,還在國際性畫展中展出過作品。 一切在和林予淮結婚后戛然而止,現在的溫冉即使花一天時間坐在畫室,也覺得靈感枯竭,好像泉水眼被堵住似的,什么也畫不好。 林予淮也并未欣賞過她的作品,結婚前一個月,她熬了三個通宵趕出來一幅畫,想掛在婚房里,林予淮只淡淡瞥了瞥,隨后還是換上了20世紀現代藝術家烏爾的作品。 想到這里,溫冉也只能安慰自己,人家的畫比她的值錢多了,林予淮看不上也正常。 她拿著調色板,調了一點極具枯萎感的奶茶粉色,剛要涂上去,身后響起一陣熟悉的低沉嗓音。 這么好看的庭院,怎么都是凋謝的花?余燼走到她身邊,蹙著眉觀賞了一番,jiejie,畫些盛開的花,不會更好看嗎? 這幅畫的季節在冬天。溫冉告訴他,萬物凋零,玫瑰也不在溫室里,自然枯萎了。 那他們呢?余燼看見畫中,庭院里有一對相擁的情侶,他們的感情也是這樣? ...... 溫冉不想告訴他,她將自己的情緒帶入了這幅畫中。 你不用管。她語氣兇了點,這是藝術,你不懂。 好吧。余燼拿她沒辦法,溫柔地笑了笑,隨后俯身,在她的面頰上啵了一口。 我等你,慢慢畫。 還有,很好看。 這三個字好像一塊小石子,激起了心中的漣漪。 謝謝你。她說。 溫冉在畫室里一呆就是一下午,晚上七點半的時候,她從樓上下來,余燼依舊坐在沙發上,漂亮的眼眸微闔著,手里的雜志才看了一半。 他睡得淺,腳步聲剛近,眼睛就睜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