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下午六點褚意梨給孔嬌陽打電話，孔驕陽看了一眼牟星，確定不會打擾到他才接了電話，剛接起來褚意梨的大嗓門兒就隔著手機傳了過來，我回市里了，一會兒一起吃飯啊。孔嬌陽拒絕了，今天不行，我現在和牟星在一起呢，他在直播應該會很晚，明天在一起吃飯吧。

    褚意梨一聽這倆人有事啊，問道：你們倆個什么情況？

    孔嬌陽看了眼直播中的牟星小聲說：明天見面跟你說，掛了。

    褚意梨又說了什么她也沒聽清，電話掛斷了。

    孔嬌陽沒想到牟星七點多就下了直播，她問他，今天怎么這么早？

    牟星不自覺的摸摸她的頭幫她順了下劉海兒，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給自己提早下班了。

    孔嬌陽一下想起了什么，有點臉紅。

    牟星問她，學的怎么樣？

    孔嬌陽也不確定自己學的怎么樣，她側身問一旁努力給自己隱身的律長迪，我學的還行嗎？

    律長迪忙說：特別行，老大，嫂子學的特別快。

    牟星對這個稱呼很滿意笑著問：真的？

    律長迪點點頭，真的，沒忽悠。

    牟星看著因為律長迪一句嫂子，羞的滿臉通紅的孔嬌陽說了句，走吧，去找褚意梨吃飯。

    然后又對律長迪說：你收拾吧，我先走了。

    律長迪連忙說：老大嫂子再見啊，祝你們二位用餐愉快啊！

    牟星揮了下手，孔嬌陽拿起沙發上的小包說：律老師再見。

    牟星接過她手里的小包打趣她，還認了老師。

    孔嬌陽邊走邊點頭，嗯，律老師很厲害。

    律長迪有些不好意思。

    孔嬌陽跟著牟星往外走，忽然想起來，她問牟星，梨梨會不會吃完飯了？

    牟星說：不會，說不定咱們還要在餐廳等她。

    孔嬌陽問：你怎么知道？

    牟星自然不會說李岐和褚意梨小別勝新婚需要做些什么，他含糊的說：李岐回來了。

    孔嬌陽沒說話，她有點怕，她不知道褚意梨是怎樣和李岐說的，也不知道李岐會不會告訴牟星。

    牟星停了一下又說：他剛才給我發微信說一起吃飯，咱們兩個今天在一起，應該讓他倆知道，再說咱們幾個的緣分也不一般，你說是不是？

    這緣分可不不一般嗎。

    牟星又問她：你沒見過李岐吧？

    孔嬌陽有些猶豫的說：嗯，我之前工作挺忙的

    牟星笑了一下，就算你工作不忙也未必見得到他，我這兩年見他的次數兩只手都數的清。

    孔嬌陽這才松了一口氣，他這么忙啊。

    牟星點點頭，忙的家都顧不上回，做的還都是一些不賺錢的事。

    孔嬌陽很好奇他以前的事問道：我聽梨梨說你們兩個是大學同學？

    牟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說：嗯，特別的緣分。

    孔嬌陽疑惑，什么？

    牟星說：我倆不止同校同系同寢還同鄉，后來才知道我倆高考的時候他就坐我斜后方。

    孔嬌陽一聽笑著說：那還真是特別的緣分。

    孔嬌陽有些遺憾，她和褚意梨在牢里聊起自己男朋友的時候，褚意梨叫李岐二傻子，孔嬌陽叫牟星小傻子，就這樣錯過了知道牟星消息的機會。

    我都不知道梨梨的男朋友會認識你。

    她語氣中的遺憾牟星聽出來了，他笑笑，知道了你會來找我？我看你對事業的上心勁比對我強多了。

    孔嬌陽想他最重要，嘴上卻只說：沒有。

    牟星打趣她，那是誰剛第一天就穿的這么正式呢。

    孔嬌陽也有些不好意思，她對職場的想象全憑高中時候的電視劇，昨天她來他們公司的時候太緊張，沒注意到他們公司全都是穿便裝的。

    我是不是穿的太正式了？孔嬌陽問。

    牟星揉了揉她的頭，沒，早上我就說了，很好看。

    孔嬌陽和牟星在餐廳等了褚意梨半個小時，她才挽著李岐的手姍姍來遲。

    褚意梨跟孔嬌陽介紹，這李岐，我跟你說過的。

    她湊到孔嬌陽耳邊小聲說：小傻子。

    孔嬌陽伸出手對李岐說：你好，我是孔嬌陽。

    李岐見孔嬌陽這孱弱的小身板沒有露出一絲異樣，他伸手握住孔嬌陽的指尖，你好，我是李岐，常聽梨梨提起你，我和梨梨都很感謝你。

    他看了一眼牟星沒再說后面的話，牟星不自覺的皺了下眉。

    孔嬌陽忙說：沒什么的。

    李岐笑了一下沒再說下去，他轉頭問牟星，我這是該恭喜你了？

    牟星的眉目舒張開懶洋洋的開玩笑：嗯，攢錢吧。

    李岐也笑，那我得給你包個大的。

    牟星和孔嬌陽的事，這么多年來他只跟李岐一個人說過，李岐想他倆要是能走到結婚那真得包個大的。

    褚意梨扯著孔驕陽的胳膊問：你倆在一起了？

    孔驕陽看了牟星一眼，小聲的說：嗯。

    褚意梨笑著說：行啊，你倆。孔驕陽有點不好意思。

    褚意梨落座的時候孔嬌陽看見她脖子露出一點點紅痕，她小聲對褚意梨說：梨梨，你脖子好像壞了兩個字她沒說出來，火光電石之間孔嬌陽好像明白了牟星說的還要在餐廳等她是什么意思，她臉一下就紅了，半天也沒說出來話。

    褚意梨也沒在意，她笑著說：沒壞，她看了一眼牟星說：以后你就知道了。

    孔嬌陽沒敢看牟星，她耳朵都紅透了。

    飯間，牟星邊和李岐聊天邊看著孔嬌陽吃飯，他見孔嬌陽吃光了就夾，吃光了就夾。

    按照褚意梨以往的性情要是看見誰在她身邊這么秀恩愛，一定會拉著李岐扳回一城，而現在她只覺得欣慰，不知怎么的覺得鼻子酸酸的，李岐看她神情不對在下面輕輕的拍了一下她的腿，褚意梨眼眶含淚卻對他笑了。

    李岐端起酒杯敬孔嬌陽，孔嬌陽，這杯敬你，謝謝你這么照顧梨梨。

    孔嬌陽沒想過李岐會敬她酒她有些慌，她連忙說：你別這樣，你太客氣了，沒什么好謝的。

    李岐對她說：要謝的。當著牟星的面他沒多說，他溫和的笑了，一杯酒喝光一滴都沒剩。

    孔嬌陽看他喝完了也要倒酒，被牟星攔下倒了水，你喝點水吧，我喝酒了，一會兒你開車。

    孔嬌陽乖乖的舉起杯子喝光了。

    褚意梨聽牟星這樣說嗓門高了起來，你還敢讓她開車呢？

    牟星問：怎么了？

    褚意梨見他這樣就知道他不知道，她有些無語，您女朋友沒有駕照。

    牟星猛地側頭看孔嬌陽，還沒等說她呢，就聽見嗝的一聲，牟星的氣一下子就xiele。

    孔嬌陽被他嚇的打嗝了

    飯后孔嬌陽陪著褚意梨去結賬，兩個男人在外面邊抽煙邊等。

    牟星問李岐，你知道點什么？

    李岐也沒瞞他，應該知道的比你多。

    牟星問：她和褚意梨怎么認識的？

    李岐就明白他還什么都不知道，李岐笑笑，我也不清楚，梨梨交朋友我是不太管的。

    牟星皺眉，你清楚也不想告訴我吧？！

    李岐可比他柔和多了，有空你自己問她就好了，跟我發什么脾氣。牟星知道自己太敏感了，他說了句，抱歉。

    李岐笑著說：我大學的時候覺得她配不上你，但我現在覺得現在她的配你剛剛好。

    牟星問他，你什么意思什么現在覺得現在的？說人話。李岐笑著說：你倆要是在大學期間就戀愛了，你配不上人家早晚被踹。

    牟星瞪了他一眼，李岐說的對，他不是沒想過，閉上你的烏鴉嘴。

    李岐笑了，他聲音有些惋惜，真是個很好的姑娘，改改你的臭脾氣，別把人家氣走了。

    褚意梨結完賬就地審問孔驕陽，你倆在一起了咋不跟我說？

    孔驕陽有點心虛，他早上跟我說的在一起，我總覺得不踏實感覺他會反悔，就沒第一時間跟你說。

    褚意梨表示理解她問：那你和他說了多少，我跟李岐都不敢說話，生怕給你說漏了。

    孔驕陽說：他知道我生病的事了。

    褚意梨問她，那個病？

    孔驕陽回答：都知道了。

    褚意梨挺滿意的，沒想到牟星這小子有點擔當，那你這幾年在牢里的事沒跟他說？

    孔驕陽點點頭，我想慢慢跟他說，怕一下子都跟他交代了會把他嚇跑。褚意梨拍拍她肩膀，嗯，雖然我覺得你直接跟他說，他也能承受，但按照你的節奏來，你也能舒心些。

    孔驕陽側頭看她，謝謝你梨梨，也謝謝李岐，我會跟他說的，給我點時間。褚意梨點頭，嗯，咱們走吧，別讓他們等急了。

    李岐和褚意梨約的車到了，兩個人先走了，留下孔嬌陽和牟星在路旁等代駕。

    牟星問她，不知道無證駕駛是犯法的？

    孔嬌陽小聲說：知道。

    牟星問：那你是知法犯法？

    孔嬌陽搖搖頭，她解釋道：我高中畢業的時候考了一半的。

    牟星被她氣笑了，一半不就是沒考完？

    孔嬌陽不情愿的嗯了一聲。

    路燈下她低著頭，因為劉海兒短輕易的就能看清她所有的表情，牟星看著她委屈的樣子往前走了一步輕輕的抱住她，那就接著考完不就好了。

    孔嬌陽伸手環住了他，她把臉埋進他的鎖骨，聞著他衣服上的味道輕輕的嗯了一聲。

    她的聲音細細的，在夜晚格外的勾人，牟星頭往后閃了一下，手輕輕的抬起孔嬌陽的臉，埋下頭吻了她的唇。

    孔嬌陽驚訝的睜大了眼睛，牟星把她擁進懷里，伸手揉她的頭發，他其實心跳的厲害，但還是惡趣味的逗她，你想不想知道褚意梨的脖子是怎么壞的？

    孔嬌陽的聲音悶悶的，我知道怎么壞的。

    牟星笑了一下，孔嬌陽感覺到他的喉節在動，她微微抬頭在牟星脖子上留下了一個紅色的印記，這次換牟星睜大了眼睛。

    孔嬌陽抱住他頭埋得死死地她小聲的問：我什么時候去考？

    等了半天牟星的聲音才從上面傳來，明天。

    孔嬌陽說：這么急？

    牟星抬手輕撫她的后背，我們年紀大了，做什么都要快一些。孔驕陽點點頭兩只手摟著他的腰抱的更緊了。

    一旁的代駕看著車旁膩歪個沒完的兩個人不好意思的打擾道：您好，XX代駕，是你們叫的代駕吧。

    孔嬌陽聽到聲音連忙和牟星分開，牟星嗯了一聲把車鑰匙遞給代駕，然后牽過孔嬌陽的手上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