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牟星想起了螳螂精的梗，有一天曲曉婷來公司見他，他那天事情很多沒太搭理她，不一會兒她就覺得沒意思要走了，本想讓律長迪送她，結果找不到人，他憋了一肚子火，只能親自出去送。

    牟星送完曲曉婷回到辦公室閉眼淺眠，感覺都沒睡上十分鐘就聽見律長迪咋咋呼呼的聲音。他捏了捏鼻梁從椅子上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才開門出去。

    律長迪正說的眉飛色舞，大家也在旁邊聽得聚精會神。

    你們知道嗎，老大前一陣一直以為樓下那個輝騰是對你們誰意圖不軌呢，還特意讓我給你們開個會，不讓你們和粉絲出去，弄了半天人家是對他意圖不軌，哈哈哈哈。

    還真是個女的？KIKI的八卦程度不亞于律長迪。

    亞瑟一抬頭看到牟星正站在門口看他們，連忙輕咳了一聲。

    律長迪的可不是嗎就再也沒說出來。

    牟星轉身回到辦公室，律長迪馬上狗腿的就跟進去了。

    你剛才干嘛去了？牟星坐在空調口下方問的漫不經心。

    律長迪忙想起自己剛干嘛去了，拿起咖啡一看冰塊全化了，老大，我剛去給你和曲小姐買冰咖啡去了，回來的時候遇見了點事耽誤了，它化了。

    牟星看了一眼他手上的咖啡招了招手，律長迪連忙遞了過去，那德行仿佛皇上跟前的小太監。

    什么事？牟星拿了一杯，把另一杯也拿出來遞給律長迪，示意他喝。

    律長迪連咖啡都沒顧得上喝，忙說：不好了老大，你被螳螂精盯上了！

    牟星皺了皺眉。

    律長迪想起剛那姑娘細長的腿和胳膊晃蕩的從車前繞過來，配上那白森森而又美麗的臉。不知是因為咖啡冷還是空調涼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他把剛才樓下的事一股腦的全說了，就在樓下那個輝騰，是個女的！她盯上的是你！她今天看見你送曲曉婷出來。問我她是不是你女朋友，我看她長的挺漂亮就跟她說了幾句，等我走了她才上車，上的還是那輛輝騰！而且當時她站在樹下，車擋著我沒看到她那么瘦，瘦的都沒個人樣了！那腿都沒個支架粗！我長這么大都沒見過那么瘦的。律長迪停了一下，忽然有個可怕的猜想，老大，你說她是不是個私生粉啊，她在樓下都盯你一個多月了，不然咱們報警吧！

    牟星眉毛皺的更緊，手上的咖啡也放下了。

    她沒跟著我，你出去吧。

    原來螳螂精是她啊。

    律長迪坐在辦公桌旁獨自納悶，他懷疑他的老板在外面有人了，牟星最近異常注重自己的形象，不止每天都會換一套衣服，發型也每天都打理的整整齊齊，甚至還在頭發上噴了東西。剛才他們在衛生間偶遇了，牟星還問他，今天的頭發是不是沒吹好。   可是也沒見牟星出去，也沒見他和誰聊微信啊，真是奇了怪了。

    這時本來有點吵的辦公室忽然靜了下來，律長迪抬頭一看，幾個正聊天的人都在看他，怎么了？律長迪有點方。

    KIKI說：我們說該團建了！律長迪眨眨眼睛疑惑的問：那看我干什么？幾個人異口同聲的說：你去跟老大說！律長迪后知后覺的想起來，行政回家休產假去了，這事沒人管了。

    律長迪敲響了牟大老板辦公室的門，牟星說了聲進，律長迪見牟星坐在窗邊往外看，他也伸長脖子順著大老板的視線往外看，原來停著輝騰的地方現在變成了一輛vv7。

    最近這個停車位經常是這個vv7和一輛唐還有卡宴混著停，總之螳螂精是再也沒來過了，律長迪不自覺的松了一口氣。

    什么事？牟星轉過椅子問他。律長迪想起了來的目的，老大，咱們這個季度還沒團建呢。

    牟星哦了一聲，想起了前幾天褚意梨打電話和他說的事，他說：這次去小鹿山莊吧。

    律長迪一聽眼睛都亮了，真的？牟星看了他一眼，為什么是假的？律長迪說：老大，你是不知道小鹿山莊的門票有多貴吧？每次我們提議去哪兒，行政都說預算不夠。

    牟星想了想他還真不知道門票多少錢，你給我帶好直播設備，門票就不花錢了。

    律長迪：？？？

    他們找露娜推廣點東西。

    律長迪哦了一聲，老大威武，露娜威武。那老大咱們什么時候去？

    牟星說：我跟那邊協商下告訴你。

    律長迪點點頭出去了，出去的時候他還在想商業合作的事什么時候老大自己管了呢？

    不過律長迪很快就把這個事忘了，他咋咋乎乎的跟小伙伴們分享一手好消息。

    中午的時候律長迪接到了一個奇怪的電話，是美團外賣的小哥哥。

    外賣小哥說客戶不接外賣，說沒訂不要，他打電話核實一下，是不是送錯了。

    律長迪也一愣，他沒給人訂外賣啊。

    于是美團小哥哥按照訂單地址把外賣放在了車牌為4693H的vv7車頂。

    牟星看著樓下的vv7，半個小時過去了那份牛腩飯依舊在它頭頂沒人領取。

    牟星聚餐回來的第二天就翻看了停車場的監控，發現那輛輝騰一直是早上八點三十到，晚上他下班后十五分鐘左右離開，中途不下車也不離開。

    他回想了律長迪說看見螳螂精的那天中午，他發現那是一個多月來她唯一一次下車。

    監控拍攝的角度看著她不算太瘦，但的的確確是孔嬌陽，那標志性的短劉海特別醒目，但自從那天以后那輛輝騰就再也沒出現過了。

    隨后的幾天那個停車位一直是vv7、唐、卡宴混著停，牟星留意了一下時間，發現和輝騰一樣，都是早八點半準時來。

    公司的窗戶外面是看不見里面的，所以這幾天他一直在明目張膽的觀察這幾輛車，發現車主從來沒有下來過。

    他不由得想，她是怎樣吃飯和上廁所的呢，所以他點了份外賣，留的律長迪的手機號。

    牟星在等，等她下車把外賣拿下來，他就不信她會頂著外賣把車開走。

    果然他等到了，12:43的時候環衛工路過，她下車到后備箱拿了一瓶水連帶著外賣一起遞給了環衛工。

    這是九年來，牟星第一次這樣仔細的看到她，以至于不敢相信律長迪說的是對的，她真的像個螳螂精。

    上學的時候她就有168，在女生里不算矮，體檢的時候是冬天，她穿著厚厚的毛衣，體重102，身材特別好。

    現在看來她可能都沒有八十斤，她穿著一條白色的緊身裙，隔這么遠他依舊感受到了那裙子的肥大。

    裙子下的腿和露在外面的胳膊像四根小棍，瘦的毫無美感。

    因為個子高，她走起路來顯得晃晃蕩蕩。

    她皮膚特別像電視里演的吸血鬼白的嚇人，距離太遠，看不太清五官，可牟星知道她的五官有多優越，她的長相看起來很高傲難以接近，可是笑起來有多好看，他再清楚不過了。

    孔驕陽很快就上車了，牟星想她不要外賣是車里帶了好吃的嗎？

    幾天后律長迪發了一條朋友圈。

    最近真的好詭異，總有人用我的手機號碼給別人訂餐！

    不過也有好的，小鹿山莊之行終于提上日程了，愛我的老大！

    牟星翻到這條朋友圈在下面評論，你去不了了！

    團建定在了周二，律長迪看著小伙伴們一個個坐上了大巴整個人都蔫了，老大，我們真的不去嗎？

    律長迪站在牟星的辦公室，聲音委屈的像個小媳婦。

    牟星有些猶豫的嗯了一聲。

    大巴車九點準時出發了。律長迪嘆了一口氣，死心了。

    前幾天大老板說他不去了，自己得陪著他在公司做直播也不能去了，不過給了他兩千塊做加班補助，所以律長迪屈服在人民幣的誘惑之下。

    看見大巴車走了牟星顯得比他還暴躁，他惱怒的踹了一下椅子，在屋里轉了一圈，氣沖沖地說：走！收拾東西，咱們也去！

    律長迪有點懵，他剛想問，不是說不去了嗎？車都走了怎么又要去了？

    就聽見牟大老板說：憑什么她可以來去自由，而我要在這里等。

    律長迪，啊？誰來去自由了？誰有您來去自由啊。

    于是律長迪開著牟老板的大路虎，回了趟老板的老巢取了趟生活用品，還比他的小伙伴們早一個小時到了小鹿山莊。

    牟星看著山莊門口的價目表問道：咱們公司連88塊錢一張的門票都買不起嗎？

    律長迪內心嘖嘖嘖，他們老板真是啥也不懂。

    老大，門票是88，但是我們要是在這住，一晚上一個人就要一千塊。

    牟星看了眼住宿價目表，最便宜的標間還要1888，兩人一間的確是，他們公司團建費用是玩三天兩晚人均三千，住兩晚的確就不夠了。

    牟星雖然不明白那為什么非要在這住但還是點點頭說：那這次你們賺到了，褚意梨給你們留了幾個別墅。

    律長迪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看了一眼價目表當時就嚇了一跳。

    老板這個褚意梨和Yili酒吧那個老板娘是一個人嗎？牟星點點頭，聽律長迪說：她可真有錢。

    牟星想到褚意梨拆了東墻補西墻的樣子就覺得好笑，他淡淡的回了句，嗯，有錢人里的毒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