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雨薇結(jié)局
李雨薇結(jié)局
Chapter - 李雨薇 電話響起,是他熟悉的旋律。 他沒有多看一眼,只是將手機設(shè)置為靜音。 沒過多久,手機螢?zāi)痪驮俅伍W爍著亮光。他打算直接關(guān)機,或是直接轉(zhuǎn)成飛航模式,但當(dāng)他看清來電顯示的名稱後他終於還是顫抖著手把電話接了起來。 「我想要玩一個遊戲?!?/br> 「我只給你十分鐘,找到我?!?/br> 「或是在十分鐘之後找到殘破的我?!?/br> 電話結(jié)束。 李雨薇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也沒有給他多餘的資訊這意味著她認(rèn)為自己可以在「十分鐘」這單位時間內(nèi)找到她,考慮到出錯的可能,範(fàn)圍必然是自家住處七八公分鐘距離以內(nèi)的地點。 聲音有些沙啞,背景疑似有些吵雜。 無論如何,他必須現(xiàn)在就出門。 他知道那句「殘破的我」意味著什麼。 藍玉成在三十秒之內(nèi)思索出一個大概輪廓,在三十秒之內(nèi)把手上的菸抽完熄滅,但當(dāng)他站起來時,他卻突然感受到劇烈的暈眩感。藥效上來了,而且以這幾天對自己吃的這款安眠藥的理解,今天的藥量已經(jīng)足以讓他在一瞬之間失去行動能力。 他用盡全力咬了自己的手一口,直到流出鮮血為止。 電梯門開。 他剩下九分鐘。 他沒有猶豫選擇了機車作為代步的工具,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完全不適合騎腳踏車或是漫無目的地奔跑。他必須冷靜,必須盡可能在自己身體徹底喪失控制能力之前找到學(xué)妹步行七分鐘的範(fàn)圍用機車能夠更有效率去搜索,騎車相對來說也比較不費力。 他只需要將油門催到自己需要的速度就可以了。 隱蔽、昏暗、人群聚集的可能、流浪漢、即使被強暴也不會有人經(jīng)過或是不會被立刻通報的地方他不停地思考著一個比一個還要糟糕的場所,對李雨薇而言所謂「殘破」最有可能的方向便是如此;而如果自己想錯了,雨薇待在相對安全明亮的地方,那無論她要怎麼實踐她的「諾言」,隨機被路人阻止個一兩分鐘的可能性還是存在的。 他連續(xù)跑了兩個可疑的地方,但在那邊都沒有看到李雨薇的蹤跡,就在他打算前往下一個地點的時候,突然一個顛簸,他摔車了。 傷勢不嚴(yán)重,他立刻得出這個結(jié)論。 但身體的狀況越來越糟了,只是爬回去,把機車扶起來而已,卻如此困難。他完全沒空去檢查車子哪裡有問題,自己的身體摔到哪裡,他只在乎油門還能不能催動。 然後他靈光一閃。 那是之前騎腳踏車時經(jīng)過的一個停車點,也是他曾經(jīng)跟李雨薇聊過的「適合糟糕的地方」。那裡比起前兩個地點雖然還要更明亮一些,但也亮得有限;最重要的是他記得那邊最近常有外籍勞工在深夜時段出沒、聚會,而剛才電話中聽到的那些聲音並不像是國語。 他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但他知道自己必須現(xiàn)在就過去那裡。 去她那裡。 他是對的。 藍玉成在公園的深處見到了李雨薇。 但她的制服破了、裙子髒了,頭髮亂了。 她靠在公園涼亭的圓柱邊,一邊抽著菸,一邊看著藍玉成。 藍玉成哭了。 他的情緒瞬間崩解。有自責(zé)、有懊惱、後悔,他想要往前走,緊緊抱住李雨薇,告訴她無論怎麼樣他都一樣愛她,不管怎麼樣他都會陪她一起面對,但當(dāng)他要踏出那一步時,他卻意識到自己早已失去這樣做的資格。 他停下腳步。 然後李雨薇走了過來。 穿著他喜歡的制服,抽著他喜歡的菸,化上他喜歡的妝。 她把手機拿出來,上面的倒數(shù)計時顯示著兩分鐘。 然後她打了藍玉成一個巴掌,用盡全身的力量。 眼鏡飛了出去。 痛嗎?她問。 他楞了一下,但誠實地點了點頭。 於是他又再被打了一個巴掌,差別只在這次不會有眼鏡被打飛的困擾。 痛嗎?她捧著他的手掌、他的手臂,仔細(xì)端詳著。 一邊是出門前他自己咬出來的傷口,一邊是剛才摔車時的傷口。或許是因為吃藥的緣故,又或是腎上腺素過度分泌的緣故,在見到李雨薇之前他並沒有感受到那些「疼痛」,但現(xiàn)在被她這樣一說,他才意識到傷勢確實比想像中還要嚴(yán)重一些。 他只好再次點了點頭。 然後他又被打了一個巴掌。 我比你更痛。 李雨薇像個傻子一樣舔著他的傷口,用白色的制服替他擦拭,她不會不知道什麼叫做正確的急救措施步驟,但此時此刻她根本沒辦法去回憶那些知識。 淚水打在藍玉成的身上。 然後是雷聲,風(fēng)聲,雨聲。 深夜的南港下了一場大雨,一場能與颱風(fēng)暴雨相比擬的夜雨。 他們抱在一起,就像定格的畫面一樣。 公園離藍玉成的家並不遠,實際上相比前兩個地點,這裡是步行最近的一個地方。他們緊緊握住對方的手一路走回家,進到電梯的瞬間才發(fā)現(xiàn)對方都哭紅了眼,於是開門後兩人很有默契地分頭行動,藍玉成到浴室放水,李雨薇去找OK蹦還有消毒用的藥水。 他坐在浴缸邊,她蹲在他的面前。 制服早已被大雨淋濕,進房後兩人很自然地將衣服褪至全裸,就像平常一樣。他赤裸著,而她也是。她細(xì)心專注地替他清洗著傷口,儘管傷勢比他想像嚴(yán)重,但實際上又比李雨薇想得還要輕微。 他坐進浴缸,李雨薇自然地一起鑽了進來。 他們似乎都有無數(shù)的話想跟對方說,但卻異常有默契地同時選擇了沉默。 浴室安靜了好幾分鐘,只有連綿不絕的雨水聲。 李雨薇就在他的懷中,就在以前一樣的位子。他們身體的距離是如此之近,但心理的距離呢?即使能夠感受彼此的心跳,但自己又是怎麼背叛她、背叛她的信任、辜負(fù)她的期待的? 水溫逐降轉(zhuǎn)涼。 她起身開始淋浴,像往常一樣替他清洗身體,再讓他用毛巾將身體擦拭乾淨(jìng)。 他們依舊沉默,直到走出浴室。 將頭髮吹乾後,李雨薇爬到床上,躺在他的身邊。 他不敢伸出手去抱她,但她卻像是沒有絲毫顧忌猶豫,一如往常,上床之後便黏著他不放差別只在這段沉默實在太久。 她把頭貼在他的胸前,聽著他的心跳。 像是一切都沒有改變一樣。 「醒了?」 醒了?這意味著自己剛剛大概睡著了。但除了本來的傷口之外,自己既沒有被拘束也沒有多餘的疼痛感,陽光也還沒穿過厚重的窗簾自己睡著了,但李雨薇並沒有趁這時候「做些什麼」,從傷口那邊傳來的清涼感而言她剛剛可能還把傷口再處理了一次。 他點點頭,看著李雨薇。 窗簾阻擋了所有的光源,她也沒有開燈;但他知道她就在那裡,不僅僅是物理層面的存在,不僅僅是感受到重量,而是確確實實地知道她在自己眼前。 「首先,我必須告訴你一件事,我並沒有被怎樣;其次,我很遺憾你的行動並沒有被限制雖然另一個世界線的我很可能會這樣做?!顾D了頓,「然後,你有什麼打算要對我說的?」 有什麼想要對她說的? 雖然這時候想說的話很多很多,但藍玉成理解她的意思。 於是他從那個晚上開始說起,學(xué)妹時不時地含上一口水用嘴餵他,直到他講述完整個過程,她一直都保持著沉默。 「齒痕是她留下的?」 他點頭。 「頭髮也是?」 他點頭。 「床單換過了?」 他猶豫了一下,搖頭。 對話再次終止。 李雨薇沉默了很久,藍玉成也是。他不認(rèn)為此時自己有選擇的資格或是說話的資格,他知道一切都是自己的錯,拜師學(xué)藝也好,想要讓她體驗不同的遊戲方式也好,那些東西全都是藉口說穿了,就是自己無法抗拒誘惑罷了。 「你喜歡她嗎?」用盡全身力氣,她努力擠出這個問題。 他沒有點頭,他沒有搖頭。 「我對夏紫昀的感情或許有些複雜某種程度而言」 她封住了他的嘴,拒絕讓他往下分析。當(dāng)唇分之際,他的下嘴唇已經(jīng)被咬破了一口,淡淡的血腥味滲出,有些鹹膩。 「她咬在肩膀上,對吧?」 她在他的右肩咬了一口,直到流血。接著換到左肩,如法炮製。 「咬我。」 她沒有說得很明白,但他知道她的意思。 沒有顧忌李雨薇的疼痛,用力咬著,直到感受到血腥味為止。 或許是覺得兩個人的舉動很蠢,又或許是覺得自己很愚蠢,李雨薇笑了出來,哭了出來。她一邊哭一邊輪流舔著藍玉成兩肩的傷口,一邊緊緊抱著他。 他沒有出聲打擾她的情緒。 但突然他的下身感受到了別樣的觸感她的手緊緊握著他的陰莖,那力道甚至讓他感到有些疼痛,但他很清楚李雨薇並沒有要傷害他的意思。 「吃了幾顆藥?」 「七八顆吧,或許更多。」 「那你這邊還這麼有精神?」 她低下頭去,用自己的唇將他包覆住。和平時的koujiao方式不同,今天她似乎具有更強烈的侵略性,平常小心翼翼避開的牙齒這次刻意和roubang發(fā)生接觸,平時溫柔撫摸的手法今天力道明顯更為強勁。 但這樣的一切藍玉成並不討厭,他覺得自己的陰莖更加硬挺了。 硬到想要找個地方宣洩的程度。 在他發(fā)射邊緣之際,李雨薇停下了動作,坐回他的胸前。 「幹我?!?/br> 她咬著他的肩膀。 「幹我的屁眼?!?/br> 然後這樣說著。 從剛剛他就以最近距離感受著她的濕滑,所以藍玉成並沒有煞風(fēng)景地問她需不需要潤滑,有沒有洗乾淨(jìng)李雨薇已經(jīng)變換了姿勢,像隻需要被填滿的小母狗、需要被cao幹的小母狗一樣,把屁股對著他翹著。 他進入了她的身體。 直到射精為止。 天光透了進來。 驟雨聲也終於遠去。 身心俱疲的兩個人一動也不動,就這樣依偎著彼此,直到其中一個醒過來,另一個也隨之醒轉(zhuǎn)。李雨薇再一次把頭埋進他的胸前,像是要確認(rèn)這裡只屬於他一樣。 「學(xué)長,你為什麼會這麼喜歡屁眼呢?」 他一時之間沒法立刻回答,但李雨薇很自然地往下說。 「雨薇是個壞孩子。大多數(shù)人對我都賦予了一定的期待,但我實際上對那份期待感到噁心、想吐。因為我聰明,所以我就該當(dāng)班長?因為我聰明,所以我就得填前三志願?因為我家境好,所以我從小就該學(xué)些才藝?那些大人們看到的不是我想要的,而是他們希望我擁有的」 「我不是覺得那樣不好,但我就是不喜歡讓人替我做選擇?!?/br> 她的手輕輕撫摸著他身上的每一寸齒痕。 「你眼中的我,是沒穿衣服的,對吧?你只是有些畏光,有些討厭我勉強應(yīng)付時擠出來的笑容,對吧?你開始變得變態(tài),除了因為你本身就是個變態(tài)之外」 「是因為你知道我想要被踐踏,被毫無尊嚴(yán)地踩在地上,對吧?」 藍玉成沒回話,他怕一出聲自己就會再一次哭了出來。 「請不要再做這樣的事情了?!?/br> 「雨薇是個喜歡肛交的變態(tài)性奴隸,是只屬於您的便器。你是個笨蛋也好廢物也好,我只需要感受到您的存在就足夠了,我只需要被您需要就足夠了。不是那個穿著制服的我,不是那個在臺上發(fā)光的我,不是那個在眾人面前報告的我就算我什麼都不是,你也還是會用盡全力,笨拙地愛著我,對吧?」 我們?nèi)ゴ糖喟桑f。 像是宣示所有物一樣,把名字刺在彼此的身上,她說。 走吧,換床單,她說。 我不會 不不,是你不能。 她面帶微笑,一字一句地說著。 永遠不能。 窗外,滴滴答答。 滴滴答答 滴滴滴答答答滴滴答答滴滴答答 李雨薇線,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