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歡而散

    就像是別人分享零食，你不能總拿著手上一直吃，遲早也會吃膩的。

    我的成績最近開始直線下降，老師開始輪番找我談話，特別是數學老師，我的數學成績幾乎是每次滿分，而這次考試，我只考到了年紀一百名，可以說一落千丈。

    我哥為了掙錢生活，花了不少心思在工作上，我不想讓他再分心到我學習上。

    一個念頭突然出現在我腦海里，我想搬到宿舍去住。

    明天就放假了，菜菜，你回家嗎？

    啊？我震驚地看著奈奈。

    或許是我過于震驚，認真的表情，逗笑了林奈。

    林奈撲哧一笑，你過日子過暈頭了啊，這都期末了，明天放暑假了啊。

    計劃趕不上變化，只能下學期在從長計議。

    菜菜，我今天需要加班，沒辦法來接你了。

    哦，那我自己回去。我的語氣里流露出我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失望。

    我拜托我朋友容云愷會過來接你，別亂跑。我哥再三囑咐著，還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呢。

    反正就這樣，與奈奈分別后，我蹲坐在地上，百般無聊的等待著。

    一輛機車發出擾民的噪音，自以為很帥氣地停在了我的面前。

    你是許菜吧？

    是我，容云愷？我有些遲疑。

    沒大沒小的，該喊我容哥。他假裝生氣，教訓似的拍了拍我的腦袋。

    哦，容哥，我包放哪里？

    你走讀還帶那么大個包？

    我不得帶作業？我撇嘴，這什么白癡問題。

    對啊，畢業太久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

    就這樣，我坐上了他的后座，不幸的是我穿得校服是裙子，只能側坐在后座上，為了防止自己隨時溜出去，摔個狗啃泥，只能緊緊地摟住容云愷。

    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他把他的頭盔讓給我了帶，這樣我就不擔心在路上被人看到我狼狽的樣子。

    我自然地摟住容云愷的腰，我注意到他有些不自然，腰間明顯緊繃著。

    我忍不住想調戲他，伸手捏了捏他的肌rou。

    容云愷騎著機車，瞬間方向失控，他一把抓了回來。

    別鬧！他有些責怪我。

    我埋著頭沒有說話，有些懊惱。

    謝謝。

    一路顛簸，我總算是到了家門口，摘下頭盔遞給他，拎著行李箱就準備走人，沒想到被容云愷喊住。

    許菜，也不請我進去喝個水，好歹我也辛苦了半天。容云愷懷里抱著個頭盔，利落的短發，菱角分明的臉，還是有點帥氣。

    第一次見面就有些不太愉快，我不情不愿地把他請進門。

    別盯著我看，怪你哥，非喊我要守著你直到他回來。容云愷自然地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就跟自己家似的。

    我也就懶得管他，進了自己房間，我一開始寫數學作業就會沉浸在自己世界里，連容云愷什么時候站在我旁邊我都不知道。

    這個該這樣解。容云愷拿起一旁的筆，寫在了草稿紙上。

    我沒想到他還懂得挺多的，刷新了我對他的看法。

    不對，你怎么進來不敲門？我后知后覺地意識到這個問題。

    我敲了，你沒聽見。

    好吧。我的確沉浸在一件事里就聽不見外面的聲音了。

    你都放假了，一回家就做題？

    你怎么老是干擾我。我有些煩躁。

    容云愷頓時不吭聲了，規矩地坐在一旁。

    我一下沒有做題的心情了，他太規矩了，反而像我欺負他一樣。

    點個外賣，吃飯總行了吧？我瞥了眼旁邊的時間，這才意識到都快八點了。

    或許他進來是想提醒我吃飯，這么一想我頓時有些愧疚了。

    吃什么外賣，不健康，我下廚。

    容云愷的形象在我心里頓時翻天覆地變化，向著好的方向發展。

    我坐在餐桌面前，不一會，他端了兩碗番茄雞蛋面出來，將其中一碗推到了我面前。最后吃完飯，我便在客廳與他聊起天來。

    你女朋友？我注意到他一直在回復消息。

    嗯，太粘人了。容云愷最后干脆沒回復，把手機扔在了一邊。

    我也不喜歡粘人的。

    你有男朋友？容云愷一臉古怪地看著我。

    我不交男朋友，我還是比較喜歡別人的男友。

    你還小。容云愷笑了起來，顯然沒有把我的話當真。

    你才小。我不喜歡被當成小孩的感覺。

    男人可聽不得這話。容云愷突然湊過來，男性的氣息充斥著我的鼻腔。

    我也聽不得這話。我也強硬地湊近，我們兩人超乎想象的近，幾乎是鼻尖貼著鼻尖。

    我直勾勾地盯著他，他也直勾勾地盯著我。

    一時間氣氛變得曖昧，我分不清是他的鼻息還是我的鼻息了，我感受到他呼出的熱氣撲在我的臉上，他散發的男性的荷爾蒙勾引著我。

    我記不得是誰先開始的了，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們已經吻在了一起，舌頭相互糾纏追逐，交換著唾液。

    就在我們打算進行下一步時，一陣鈴聲打斷了我們，我的理智也在這時漸漸恢復，神智也逐漸清醒。

    容云愷只好拿起電話，是他那一直忽視的女友打來的，我正好可以整理凌亂的衣服。

    等我看他的時候，他也剛好打完電話回過頭來看我。

    我們加個line吧？

    我剛準備無情地拒絕他，這時我哥剛好開門進來。

    加什么加，趕緊走。我哥趕鴨子似的催促容云愷離開。

    別推我，我知道走。容云愷走前，回頭看了我一眼，我覺得那一眼意味深長。

    我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們干了什么？我哥狐疑的盯著我。

    我感覺自己僵住了，大腦飛速運轉。

    跟他聊了會作業，然后他女朋友就打電話來了。我也沒撒謊，只是省略了中間的過程，這么一想，我又理直氣壯起來。

    我哥總算是放過了我，他滿意地點了點頭。

    那容云愷是個花花公子，對誰都有好感，當他女朋友從來不會超過一個月，別上他的當。我哥還不放心地叮囑我。

    我裝作規矩地點了點了，心想，那不是挺好的嘛，至少不會死皮賴臉的要求我給個名分，可惜，沒有聯系方式。

    哥，你和你女友怎么樣了？我乘機轉移話題。

    還行。我哥冷淡了許多，似乎不愿意多講。

    我這才注意到我哥似乎一直在苦惱什么，話也少了很多，我暫時歇了心思。

    我哥和那個女孩也談了快一年了，難道說他們吵架了？我哥也挺喜歡那個女孩的，每次約會回來，看得出很開心。

    或許是因為我？

    想到這里，我心里頓時沉重了。

    我回來看看你，我還得去加班，估計得很晚回來，你先睡吧。我哥又準備出門。

    哥！我摟住他，吻住了他的嘴唇，他的嘴唇有些冰涼，柔軟，讓我沉淪。

    我哥反手摟住了我的腰，把我往上托，他更加用力的回吻我，正當氣氛逐漸升溫時，我哥突然推開了我，他眼里的情欲還未消退，他緊緊地抿住嘴唇，克制自己的欲望。

    菜菜我還得加班，你好好休息。我哥轉身就走，就像有東西在后面追他一樣。

    我孤零零地站在客廳，心里充滿失落，我想在沙發上等我哥回來，結果倦意襲來，一閉眼就沙發上睡著了。

    一覺醒來，我發現我仍然在沙發上，這就意味著我哥一夜未歸，因為他從來不讓我睡在沙發上，我有些茫然，我到底在干什么。

    我哥終于在中午前回來了。

    他一進門，我注意到他換了身衣服。

    我心里五味雜陳，我知道這種事情遲早會發生，但我沒想過這么快，他告訴我他加班，但是加班后會那么精神奕奕嗎？

    我心里酸澀極了，還充滿被欺騙的氣憤，我感覺到自己眼眶一紅，眼淚就要涌出。

    我立馬站起身來，沖回了自己的房間。

    菜菜！我哥在我背后喊我。

    我不想讓他看見我哭泣的樣子，我用被子蒙住自己。

    菜菜，別把自己捂住。我哥溫熱的手隔著被子，摸著我的頭。

    你走開。我帶著哭腔，我一點都不想見到我哥。

    菜菜，別這樣，你值得擁有更好的人生。我一把掀開被子，我發現我哥用著復雜的眼光看著我。

    我發現看不透我哥了，我不明白他在想著什么。

    哥你什么意思？

    我們不應該這樣，你總是學校的第一名，你會去上名牌大學，或許會出國留學，遇見心愛的男生，結婚。我哥撫摸著我的臉，眼神卻是前所未有的溫柔。

    我不需要你負責，我不需要任何人負責！我拍開的我哥的手，我不要任何人左右我的人生，告訴我應該怎樣過。

    我也不打算結婚，我告訴過你，我只對別人男人感興趣。我哥越是溫柔，我卻越生氣，我的怒火吞噬了我的理智。

    菜菜！別說氣話。

    哥，你只是想擺脫我吧？我低垂著頭，喪氣地說。

    我什么時候想擺脫你了？我哥捏著我的下巴，我們對視著。

    你一夜未歸，你從來沒有這樣過。

    我加班，周娟給我送了換洗衣服。

    你們什么都沒發生？我心里冷笑，我不喜歡被當成笨蛋。

    我哥不敢和我對視，也沒有回答，此時無聲勝有聲，我一下就明白了。

    哥，我不會拖累你的，下學習我就搬進宿舍住，不回來了。我覺得我從未這么頭腦清晰明了。

    我哥一把抓住我，迫使我看著他，他猶如鐵鉗般牽制著我，扯得我胳膊生疼。

    我不準。我哥有些憤怒地看著我，像是什么失去控制了般。

    我不需要你同意。我皺著眉，沒有喊疼，不服輸地瞪著他。

    我哥托著我的頭，一下強吻住我，他炙熱的氣息撲在我臉上，guntang的手劃過我的腰間，激得我顫栗發抖。

    我掙扎著，我狠狠地咬了他舌尖一口，一股鐵銹味涌進我嘴巴里。

    突如其來的疼痛使我哥清醒了，他緩緩松開了我，有些落魄地低垂著眼。

    菜菜，如果真想去住校就去吧，只是別說氣話。

    就這樣，我們不歡而散，我對未來越來越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