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白鯨

    一大早醒來，莊榆夢發現自己竟躺在床上，整個房子里并無來人的痕跡，差點以為昨天又夢了一場。

    不過當她看到那盛滿魚骨的袋子時，眼神稍微暗淡了些，搖了搖頭像是要將那人的記憶從腦海里甩出去。

    今天的天氣晴朗明晰，絲絲細云被吹成了一縷縷長線掛在天上，溫度濕度都十分適宜潛水。莊榆夢經歷了昨天的鬼門關一日游，心底的懼意不增反減，總想再去深海處潛一次。

    但她也確實知道自己的身體可能需要一段時間的休息，因此今日的活動便從潛水變成了游泳。

    換好了泳衣，她看著鏡子里前凸后翹的自己，莫名紅了些臉。

    她以前在高中時經常被人嘲笑胸大得像西瓜，偏偏面龐生得稚嫩，看上去總有些違和的性感。也是從那時開始，莊榆夢總覺得自己的這副身材不好意思見人。

    可自從來到了布列塔尼學習潛水，她發現這里根本沒人在意她長什么樣，身材如何。很多人甚至會大大方方夸獎她身材完美，借此與她交往，讓她平白無故有些受寵若驚。

    可能是審美差異的緣故，莊榆夢覺得在這里活得自在，不遠處又是自己從小便向往不已的大海，忙里偷閑時她還能做些貝殼小飾品賺點兒外快，長此以往她便留在了布列塔尼。

    來到海岸邊，已經有三三兩兩的人群支好了沙灘傘和沙灘椅，幾個孩童追逐打鬧好不歡快。莊榆夢踩著細沙磨了磨腳趾，忽然你像是想到了什么，開始往游船的方向走去。

    她總得告訴昨天帶她出海的人，自己還活著。

    不知是幸還是不幸，漁船老板好像把她這茬兒給忘了個干凈，大概敷衍兩句就把她打發了。莊榆夢撇撇嘴，心想這要不是自己運氣好被人救上來，估計尸沉大海都沒人知曉。

    一想到昨天那男孩兒，她的心里又開始沒來由的煩躁。其實她也好奇為何那個時間他會發現自己，而且看樣子是孤身一人把她從遠海帶回了沙岸，在不借助任何工具的情況下這簡直是癡人說夢。

    然而現下他已離開，莊榆夢也不再多想，每次心煩意亂時她都會來海水里泡一泡。雖不如溫泉舒適，但對她來說卻是最好的療愈。

    不喜人多的地方，又往南邊走了幾步才找了個不錯的位置。

    她一身墨綠色分體式的泳衣，上面是掛脖的吊帶比基尼樣式，身下是微褶的裙子。身高快接近一米七的她在這一片略顯空曠的海灘上自行成為了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做了些準備活動，莊榆夢起步向海灘走去。海水沖刷腿部的清涼感讓她禁不住渾身一抖，隨后整個身子浮到水里慢慢適應著不同于自己體溫的溫度。

    她大概游了幾個來回，離海岸的距離不遠不近，水深大概三米左右。面朝一望無垠的大海，心情舒暢的莊榆夢漸漸有些失神，回想起昨天那神奇的遭遇。

    忽地，她恍惚間瞥見不遠處的海面上升起一股水柱，噴氣式的聲響傳入她耳里，像是有人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那是......鯨？

    近海處偶爾會有鯨出現，一般是在暴風雨過后隨著浪潮被沖到海岸邊，運氣不好很可能會擱淺，若是未被人及時發現，死亡便是它們唯一的結局。

    莊榆夢小心翼翼地游靠過去，她并不想驚動那頭鯨，只是如果它遇到了困難，她無論如何也會幫上一把。

    然而等她游到那處時，才發現那是一頭雄性白鯨。通體潔白的表面喻示著它已成年，長得強壯結實得很。胸鰭上有幾道明顯的傷痕，應該是在捕魚或是躲避虎鯨時留下的。尾鰭微微上翹漂亮得很，圓鼓鼓的頭部不停在海面上留下一座小山包。

    白鯨在這處海域并不多見，一般是從北極遷徙時才會經過英吉利海峽，莊榆夢見到這頭白鯨心下并不欣喜。她知道白鯨是群居動物，可四下觀望一番，入眼的只有這一頭鯨，很顯然它是在隨族群遷徙時掉隊了。

    怎么這么不小心呢？你的同伴都走了，一個人在這里肯定很害怕吧。

    輕輕伸出手去，莊榆夢也沒想能真正接觸這頭白鯨。這種生物好奇心極強，但內心實則脆弱敏感，不太容易和人相處。那些在海洋館里負責表演的白鯨都是經過了長時間的訓練才與人建立了信任關系。

    顯然，白鯨也注意到了她，大概圍著她游了兩圈便掉頭游向更深的地方。莊榆夢心有余而力不足，無法幫它多少，只能默默為它祝福，祈禱它能早日找回自己的族群。

    轉身向岸邊游了幾米，莊榆夢忽然感覺到有東西在撩動她身下的裙擺，不算柔軟的觸感一下下戳弄著她的臀瓣，一不小心還會刺入她的雙腿之間。

    啊！等下，你是想...和我玩嗎？

    她轉過身才發現那頭白鯨又游了回來，而且一直跟在她身后像是在戲弄她，想要引起她的注意力。

    白鯨又圍著她轉了幾圈，然后歡快地將頭浮上了水面，就這么直勾勾地盯著她看。

    莊榆夢知道白鯨聰明，可她從來沒想過它能聽懂人話，甚至像人一般望向自己。

    它的眼眸漆黑一片，莫名讓她聯想到昨天見到的那雙眼睛。

    好，我可以陪你玩，但是看你好像剛成年的樣子，我就不計較你不懂男女有別。要記住，你是男生我是女生，男孩子是不可以隨便掀起女孩子的裙子的。

    不知是不是潛意識里把它當成了人來看待，莊榆夢一臉義正言辭地說教，邊說還便伸手輕撫它突出的額隆，像是在教育小孩子一般。

    白鯨像是被摸得舒服了，主動用前額蹭著她的手心，嘴邊發出一聲叫表示同意。莊榆夢又驚又喜，覺得自己今天的選擇算是做對了。

    可下一秒，白鯨的眼神忽然變了些，擺動尾鰭向前游了幾下，在女人還未反應過來時用柔軟的額隆頂在了她飽滿的胸口處磨蹭幾番，撞弄得她的乳rou搖晃不停差點溢出來。

    啊我忘記說了，胸部也不可以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