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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迫嫁王妃【短篇高h】在線閱讀 - 第九回 敏卿云妙計破陰招

第九回 敏卿云妙計破陰招

    

第九回  敏卿云妙計破陰招



    上回書說道,榮靖王爺,安寧二人攜高風、卿云二仆前往王府主殿南安太妃的寢居。

    行至殿內,丫鬟仆婦被遣散空了,唯有老太妃一人坐在正中的太師椅上。屋內燒著香,香火的味道讓眾人都有些緊張。太妃身穿素白色睡衣,發絲一絲不茍地挽在腦后成了一個髻子。神色之間愁云密布,想來也是既不敢相信自己的癡兒會做出如此沒臉沒皮的事兒,又不敢確定這事兒就不是真的。太妃看見榮靖王,安寧一行人來了,急忙起身道:好孩子,你們來了,快快請坐吧。

    榮靖王坐于西側次座,安寧坐于東側次座,卿、高二仆則分侍兩側。

    老太妃看安寧穿著不復平日那樣精致,頭上也只戴了一只小小的金珠花,兩只眼睛腫的如桃兒一般。平常老太妃就對這兒媳十分滿意,恭順賢良還不嫌棄自己的兒子是個癡兒,如今見她這樣,招了招手讓她上座,安寧恭敬地上前,老太妃把她攬到懷里:好孩子,哀家今日定替你做主,若是這小孽障當真敢做出這事兒來欺負你,就算哀家是他母妃,也定不會饒了他。

    榮靖王心里悶燥,只說:母妃,快快把那哭冤的女子帶上來吧。老太妃點了點頭,喊了一聲老mama的名字,屋外候著的老mama便帶了一個女子上前。安寧和榮靖王幾乎要驚掉了下巴。

    來者不是別人,竟是安寧的表姐,馬笑笑。不同平常那副張揚嫵媚的模樣,馬笑笑此刻就像是只被捋順了毛的貓兒,臉上素素的,只穿了一件煙粉色素面裙子,腰間別著一條素白絲帕,上面淚痕點點,想來也是有過好一場痛哭。懷里還抱著一個小小的嬰兒,那嬰兒看著瘦弱,大概有些不足之癥。安寧不解她為何要鬧這出兒!?難不成是上次的鬧劇還不夠么?安寧攥緊了拳頭,冷汗從額角不住滴下,腹中五個月的胎兒不知怎的,忽然踹得安寧腹內翻江倒海,安寧猛然俯身不住干嘔起來。卿云連忙拿了痰盂來,不見這痰盂就罷,一見它,安寧當真吐了出來。沒一會兒便把早上剛吃的清粥小菜吐了個七七八八。卿云收過痰盂,不住替她拍背。

    榮靖王看著心疼,卻必須在太妃面前仍扮作癡兒模樣,只能可憐巴巴地看著老太妃道:母妃,寧jiejie這是怎么了?是不是都是兒臣的錯?兒臣什么都沒干呀母妃。老太妃看著堂中跪著的馬笑笑,厲聲道:還不快說,這孩子到底什么情況?

    馬笑笑盈盈一拜,委屈地說道:回太妃娘娘話,民女名叫馬笑笑,乃是王妃安寧的表姐。老太妃不解地轉頭看著安寧,安寧只覺得心里更是惡心,死死盯著馬笑笑那張楚楚可憐的面頰。

    馬笑笑又說:幾個月前,奴家來貴府拜訪王妃,可沒成想,奴家要回家之時,無意間撞見王爺王爺在房中嗚嗚王爺看奴家有幾分顏色,便嗚嗚奴家想來王府富貴,奴家一介草民是無力與之抗衡的,吃虧,就吃虧吧。沒成想這一次便便有了嗚嗚說罷,馬笑笑又擦了擦眼淚,奴家的肚子一日一日大了起來,爹面上蒙羞,便把奴家逐出家門,奴家是真的無處可去了啊!這幾個月過得貧苦,這不,孩子早產了。才七個月啊我的可憐的孩子!馬笑笑一邊哭還一邊把孩子呈上,老太妃定睛一看那孩子,果然又瘦又小,跟只瘦皮猴兒似的。

    老太妃看了一眼一旁的榮靖王,厲聲道:孽障!可有何辯解?

    榮靖王心知肚明馬笑笑要么是同其他人珠胎暗結,要么就是撿了個孩子來妄圖敲詐王府的富貴,心里冷笑不止,心里已經有了個大概。榮靖王清了清嗓子,面上做出一副更委屈的模樣,扭糖似的跑過來黏在老太妃懷里:母妃,您可冤枉死兒臣了!且叫表jiejie拿出證據來,若是證據確鑿,兒臣立馬謝罪也不遲。

    太妃聽言,覺得在理,便復看向馬笑笑。馬笑笑說道:奴家知道,王爺下腹有片疤痕,疤痕上還有一粒兒小痔。

    此言一出,無異于一記重拳打在安寧臉上。此等私密之處,馬笑笑居然能描寫得如此真切,   想來定是有了那腌臜之事才會知道的。況且那孩子七月便早產,算起來幾乎也是那日馬笑笑來府上的日子。安寧已經是淚如雨下,怔怔地看著榮靖王,既想要他證明解釋清楚自己與她并無瓜葛,又心里并不愿意相信他能脫得了干系。并連太妃也吃了一驚,榮靖王腹部的疤痕是小時候貪玩在宮中練劍的時候不小心自己刺傷了自己,除了自己和同他有過房事的安寧以外,理應不會有其他人知曉。

    高風見此情形,知道榮靖王斷然不會說出自己是行那指頭告了消乏等事時被這馬笑笑看了個正著,看來只能用滴血認親那一招了。何為滴血認親?乃是一種辨別孩子是否是該男子親生的方法,用針刺破二人手指,將鮮血滴入一碗清水之中,若是相融,則是親父子,若不相融,則反之。高風跪下道:屬下跟隨王爺身邊多年,素日王爺雖然有些頑皮舉止,卻不是能做出違背禮法之事的人。望太妃明察!不如用那民間滴血認親之法,如何?

    馬笑笑聽見滴血認親后,臉色微微一變,瞬間又變回了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這細微的變化,只有卿云注意到了,卿云暗忖:表小姐素不是個好欺負的主兒,舅爺為人老實,天聾地啞直叫他一個人占全了。若是真的知道她與人珠胎暗結,那么只會帶著她登門道歉,而不會簡單地把她掃地出門,此番定是有詐。復又想到那日在花園聽見的一切,心里有了些算計,只是還想看看高風提出滴血認親后她會有怎樣的反應。

    沒想到,馬笑笑居然點了點頭:那就這么辦吧。老太妃也點了點頭,叫卿云吩咐了下去。

    沒一會兒,便有家仆端了一碗清水走來,卿云大驚,竟是那日在花園看見的,與馬笑笑行那茍且之事的人,王府家仆:瑞珠!卿云大膽猜測,有可能是那日后瑞珠便與馬笑笑珠胎暗結,因著瑞珠乃是老太妃遠房表親的兒子,與榮靖王有著千絲萬縷的親戚關系,若是她與瑞珠的孩子,那么有可能照樣會和榮靖王血液相融。正想著,那面高風已經替榮靖王和那孩子采了血,孩子正哇哇大哭著。

    血液滴到碗里,安寧湊近去看,居然相融了!安寧只感覺天旋地轉,幾乎要昏死過去。高風也是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怔怔地看著更加震驚的榮靖王。榮靖王嚇得一激靈站了起來:什么不可能!母妃,寧jiejie,你們聽我解釋!南安太妃臉上蒙羞,怒道:孽障!跪下!榮靖王只得收聲下跪,馬笑笑則哭得梨花帶雨的:奴家說了嗚嗚,奴家一介女子,清白之身,何苦來欺騙諸位

    老太妃揉了揉額角,無力道:你也不用哭。哀家的孩子沒一個這么讓哀家丟人的。如今這樣,哀家也不能坐視不管。只是委屈了寧兒我們王府必須對馬姑娘負責,就這樣吧,不如把馬姑娘

    老太妃話音未落,卿云撲通一聲跪下,老太妃愣了愣:什么事兒啊?卿云道:奴婢斗膽,想要取那碗一看。安寧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是是啊。卿云乃是妾身的家養奴才,與別個不同,自小就跟著妾身的外公外婆學習藥理知識,不若讓她看看老太妃會意,點了點頭。馬笑笑反倒是不淡定了,一改方才柔弱的姿態,站起身來怒罵道:呸!沒了王法的小賤蹄子!早該撕爛了你那屄嘴!好端端地,又要作什么幺蛾子?哼,滴血認親已是污了我這個大姑娘的清白了!還想怎樣?老太妃皺了皺眉,平日家吃齋念佛,養尊處優的老太妃哪里聽過這話?安寧看馬笑笑急成這樣,心里也多少有了些把握,擦去了眼淚淡淡道:若真是沒問題的話,表姐自然不用著急,我自然要王爺給你一個名分。只是卿云乃是我的家養奴才,又是陪嫁丫鬟,伺候的乃是王府的上上下下,而不是你你這樣無禮,當著老太妃的面就口出狂言,我們還沒說什么,你便大口啐她。屬實是敗了大家的同情。馬笑笑冷笑道:我是看王妃,不僅御夫無方,管教奴才也差勁,替王妃管管呢。老太妃道:馬姑娘莫急,等你當了正經主子的時候再教育她也不遲來啊,卿云,給哀家驗明。卿云上前接過小碗,一湊近便聞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味道,水乃是無色無味,此等味道屬實奇怪。卿云復用小指沾了一點水在舌尖一品,味道酸澀,心下明白了大半。卿云冷笑道:表小姐,你解釋解釋,這本該無色無味的水里為何會有那白礬的味道?白礬?榮靖王和高風異口同聲道。

    安寧道:白礬?白礬溶于水,便可叫那血液相融,即便不是父子,也很容易相融了。老太妃如有所悟,慍怒道:這你作何解釋?卿云沒給馬笑笑狡辯的機會,直說:回老太妃話,奴婢今日也破罐子破摔,說回沒臉沒皮的話:正巧是那日表小姐來府上拜訪,奴婢看見她同那家仆瑞珠在后花園做那茍且之事!眾人聽說,空氣頓時安靜了,馬笑笑更是一臉窒息的表情,伶牙俐齒的她也一時間不知該說什么,結結巴巴我我我個不停。榮靖王連忙上前抱著南安太妃的膝蓋道:母妃,兒臣建議,不如把那瑞珠抓來,用他的血驗一驗便是。老太妃點了頭,高風出去把滿口喊冤的家仆瑞珠扭送了進來。

    瑞珠也不是個糊涂人,一看眾人憤怒的表情和馬笑笑錯愕的樣子便知大事不好,剛想磕頭認錯,指尖卻已經率先被刺破了。就著那小嬰兒的血一起滴落到碗里相融了。卿云舉起碗,在眾人面前展示了一圈兒:老太妃,王爺,王妃,高侍衛,表小姐,你們請看,家仆瑞珠的血真真切切同這嬰兒的血相融了。這次,可沒有加明礬哦。

    憤怒涌上安寧的心頭,顧不得禮法,安寧怒道:大膽家仆,與女賓私通、沆瀣一氣,誆騙老太妃和我,該當何罪!?瑞珠連連叩首:小人知罪,小人知罪。太妃娘娘,王妃娘娘,王爺,高大哥!這不關小人的事兒啊,都是這賤人勾引了我,小人才與她做那茍且之事!這,..這一切都她策劃的啊!馬笑笑哭道:我呸!你個沒良心的漢子,橫豎,也該死在一處才是!你我認識多久了?怎的就成了我哄騙你了!你不也想分一杯羹么!安寧無心聽二人爭吵,對南安太妃說道:太妃娘娘,真相已然大白,可否交由妾身來處置二人。老太妃只是擺了擺手,這一場鬧劇夠她受的了,自是沒什么力氣多說一個字的。

    榮靖王冷冷道:要我說,寧jiejie不如把他倆送由官府處置。安寧嘆了一口氣,雖說心中有氣,馬笑笑和瑞珠的行為也確實不檢點,但念及舅舅馬誠意已經年過半百,這輩子為了馬笑笑不再續弦,也沒有再生養,舅舅對自己又宛如半個親生女兒一樣,若是把二人浸豬籠,也是于心不忍。安寧道:你倆可愿意撫養這個孩子?馬笑笑和瑞珠相視無言,這也在安寧的意料之中,二人能被利欲熏心,能夠做出這樣無恥之事,想來也不會對這無辜稚子有什么感情。安寧淡然道:那這樣吧,帶著孩子,無論對你們誰來說,都不是一個好的婚配條件。孩子交由給我,我尋一戶好人家,把他送養了。稚子無辜,但你倆難辭其咎,每人各重打四十大板表姐,我念在舅舅昔日待我不薄,又體恤你是我的親戚,只希望你日后好自珍重,莫要再做這等有辱家門的事情,也別再做嫁入豪門的白日夢。我會替你尋一家好人家,你就放心地嫁過去吧。而你,瑞珠,我念你多年伺候王府上下,不去舉報你,但你也保不住這份肥差了。從今天開始,你就同你爹娘從哪來,回哪去吧。

    馬笑笑和瑞珠終究是處處算計,卻算得大夢一場空。面對此等局面,也只能叩頭謝恩,下去領板子了。

    南安太妃拉著安寧的手贊道:不愧是哀家的兒媳,宅心仁厚,不偏不倚。王爺日后有你照料,哀家就算現在兩腿一伸,死了,也算是值了。榮靖王湊上來笑著像個小孩兒似的抱著南安太妃的胳膊道:母妃真是偏心!只疼寧jiejie,倒是不疼兒臣了。罰了兒臣跪了這么這么久,兒臣的膝蓋都要疼壞了!南安太妃笑道:你啊,慣會討巧,還不快去謝過卿云。若沒了她,看你和高風主仆二個怎樣自證清白!

    聽言,榮靖王蹦著到卿云面前畢恭畢敬地作揖道:小王謝過卿云jiejie救命之恩。卿云看他這樣故作稚童之態,心里有些好笑,面子上卻還得還禮:王爺折煞奴婢。

    南安太妃笑道:他要敬你,你便受著吧。你和王妃都是兩個好孩子。比哀家這兒子強的太多了。說罷,把安寧的手交到榮靖王手里:從今以后,你可得認真疼你這王妃,切記不可再叫她受了委屈。榮靖王和安寧連連稱是。

    半月后,安寧正在屋內讀著賬本,門外有小丫鬟報:王妃娘娘,有個什么馬舅爺給您送了一對兒翡翠戒指來。安寧抬頭,卿云接過禮品盒子交到安寧的手上。安寧打開一看,是一對兒成色不錯的戒指。安寧問道:怎么不請舅爺進來?小丫鬟道:回王妃娘娘話,馬舅爺說自己有愧,不便進來見您。

    安寧長長嘆了一口氣,揮了揮手,叫卿云把東西收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