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活的生命力

    中年男老師睇了眼祁野，懶得跟這種校園刺頭過多理論。

    弄不好還要白白挨揍一頓。

    試卷開始從前往后分發，輪到祁野和紀念時，恰好少了兩份。

    你去教務室拿兩份試卷來。中年男老師沒什么好氣地跟祁野說。

    紀念可以感覺少年的眸光，朝她幽幽襲來，便站起來說，老師，我和他一起去。

    中年男老師沒有拒絕。

    哇偶，夫妻雙雙把家還。

    多么浪漫，多么令人羨慕。

    咋們的新嫂子！

    食堂里像炸開了鍋，黃毛紅毛的學渣，各個擠眉弄眼，朝著祁野與紀念開玩笑。

    紀念面色一凜，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

    倒是祁野朝他們大吼，皮癢癢了？都他媽給老子閉嘴！

    場面瞬間寧靜。

    紀念跟著少年，從陰暗嘈雜的食堂，走到陽光之下，新鮮的空氣朝他們涌來。

    破食堂味道難聞死了。少年發泄地踢了下路邊的小石子塊。

    紀念望著他，一點點暖風刮過他光滑而潔凈的額頭，拂動他幾縷發絲。

    少年輪廓深邃，瞳仁很黑，有著好看的臥蠶，站在那里，像是挺拔玉立的香樟樹。

    光線纏綿，將他身影投落在地面，拉得筆直頎長。

    紀念看得有點怔愣，突然就很羨慕這樣鮮活的生命力。

    教務室，戴著方框眼睛的男老師，本在刷快手，被祁野和紀念打擾后，嫌惡地白他們一眼。

    怎么會少卷子？眼鏡男從鼻尖哼出音來，我都是點好數的。你們少了卷子別來煩我。我沒事做的？整天為你們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煩。

    眼鏡男低頭繼續看快手上的美少女跳宅舞，雙擊著屏幕，就差叫老婆了。

    少廢話。少年嗓音壓低，威懾地瞇起眼眸，再啰嗦，把你這個四眼田雞丟到窗外！

    眼鏡男被祁野激怒，放下手機，沖他指指點點，你你叫什么名字，我讓你們班主任記你過。

    紀念立在門口，冷眼凝著教務室里的情形，見少年桀驁不馴，一副即將要和眼鏡男動手的樣子。

    她摸了摸劉海，走進去，恭恭敬敬喊了聲，老師。

    眼鏡男怒氣沖沖，將一口毒氣哈在看上去嬌弱的紀念身上，你不要叫我老師。在食堂參加月考的差生，沒有資格叫我老師。

    少年劍眉皺起，雙拳攥得咔嚓咔嚓作響，似乎下一秒就要沖上去揍人。

    紀念走上前，擋在少年面前，神色淡淡望著眼鏡男，根據教育局規定，身為教師要一視同仁，愛護學生。光憑您方才那幾句話，就足以撤銷教師資格證了。更遑論，您還利用工作時間在這里

    發情。   祁野痞笑著接口。

    眼鏡男被兩個人說得臉一陣紅，一陣白，很快吸了口氣，就當遇見瘟神。

    他俯下身，重新翻出兩套月考卷子，厭惡地丟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