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草色a免费观看在线,亚洲精品国产首次亮相,狠狠躁夜夜躁av网站中文字幕,综合激情五月丁香久久

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繞床弄青梅在線閱讀 - 交杯酒

交杯酒

    

交杯酒



    這一路有些泥濘,又逢上小雨,等到了地方,黃包車夫整個像泥水里撈出來的。

    方茴也沒料到,齊郝竟找了一個這么村的地方,連路都沒有。她付了車錢,招呼道:你等等,我給你拿條毛巾擦擦。說著上前叩門。

    叩了兩下,大門開一條縫,有個婦人探出半邊臉:密斯,你找誰?

    方茴一笑,說:齊先生讓我來的。

    誒呀,那婦人趕緊來開門,是太太呀!誒呀,今天這樣的天氣,太太怎么沒坐車來?

    方茴指指身后,此車非彼車,便宜多了,但也算車吧。那婦人自我介紹:太太叫我陳媽就好。

    那陳媽,拿條毛巾給車夫吧,有熱水也給一杯,這路遭罪。

    誒,好啊。太太也快進去暖和些。

    方茴進去一看,是棟兩層的小洋樓,前面小小一個花園,中西結合,二樓一個小小陽臺朝著大門,比她想得好些。

    兩個丫鬟給她開了門,喜滋滋地,也叫她太太,然后帶著看了樓下客廳、廚房、餐廳、小間室,見她抿著唇點頭,又高興地引她到二樓看書房、臥室,說太太的東西都收好啦,先生還添了好多,看太太喜不喜歡。

    她們一個叫阿寶一個叫阿珍,方茴問:你們誰會熨衣服,誰做飯啊?

    阿寶熨衣服好,她就把手里的領帶給她,要熨得新新整整。阿珍說陳媽是做飯的,方茴就口述一遍菜單,要她記下,今晚做這些,特意說,先生愛吃的。

    齊郝添的東西有三大箱,在床腳邊碼著,方茴過去打開。第一箱,法蘭西產的內衣。第二箱,意大利的蕾絲睡衣。第三箱她啪地一下關上了。阿寶和阿珍都還沒走,頓時看得臉紅透透,趕緊轉身跑了。這下子,齊郝之心,路人皆知。

    方茴關上門,脫衣服、盤頭發,簡單淋浴。溫水嘩嘩淋在臉上,她一動不動地,保持在那里。

    今天方英的話一點兒沒讓她想哭,方英算什么呢?病房里的那一幕還不夠清楚嗎?方家的家主從此要姓齊了,方英還不如改叫齊英,輪到她來笑破肚皮。

    但是齊郝會說什么?今晚是他們在這里的第一晚,這里的三個傭人都叫她太太,是他說的吧,是他讓她們這樣叫的吧?

    他選的這樣一個僻靜的地方,是要把她藏著掖著,又添了輕佻的內衣,是嫌她帶來的衣服丑,這屋里的每一間房最大的就是臥室,那是要將她一睡再睡了。

    方英說的一點錯都沒有。可她不想聽那些話從齊郝的嘴巴里說出來,她現在光是想想,就要哭了。

    但是她怎么能哭呢?姨太太就很少和爸爸哭,總是言和意順地笑,不像她娘,因為哭得多還患了眼疾。

    她不哭。

    陳媽做好了飯,都不用喊。因為房子小,飯菜又實在是香,開著窗戶、曬著夕陽小睡的方茴,就在這暖乎乎的香味里醒了過來,踢著毛拖鞋下了樓。

    阿珍放盤子,轉過頭見到她,眼睛亮晶晶地:太太的衣裳真好看,這樣紅,像結婚穿的呢。

    阿寶捧著熨好的領帶笑阿珍:現在的新娘子都穿白的啦,穿婚紗!

    阿珍撅嘴:紅的好看。太太,你和先生結婚的時候,穿的什么顏色?

    方茴在窗邊坐下,夕陽余光里松了卷發,溫柔開心的樣子,她笑嘻嘻地看看身上:紅色。

    阿珍推阿寶:我說吧。

    菜都放好了,四菜一湯,先用罩子罩起來,等男主人回家就可以吃。

    方茴把領帶輕巧地折一折,用兩塊素紗包好,紅絲帶系一個漂亮的結,這條打折搶購的領帶頓時看著像樣了。她把它放在對面的餐盤上。

    陳媽坐到門口織毛線,只要車喇叭一響,她就能第一時間去開門。阿寶和阿珍在餐廳里和方茴坐了一會兒,正無聊,方茴指著空花瓶說:我來時看到花園里有花,你們去采一些吧?

    兩個丫鬟就去了。

    過了一會兒,餐廳的花瓶裝好了,放在餐桌上,艷黃的菊花,還配了不知哪里來的幾個青狗尾巴草,把方茴笑得不行。

    阿寶紅著臉:太太你別笑啦。

    方茴說:行,我不笑。你們再試試,還有客廳的花瓶。

    不一會兒,又裝好了,大紅大綠的,沒好到哪兒去。阿珍罷工:太太,花園里的花再摘就沒啦,改明兒要好好修剪、好好澆水。

    于是幾個人又坐下來,面面相覷。

    夕陽徹底落了,夜幕降臨。這個村得不行的地方,別說車流聲,連鄰居的人聲都沒有,反而外面草叢里的蟲叫得吱吱的。

    阿寶關窗,阿珍扇著報紙去趕電燈上粘的飛蟲。四周安靜極了,陳媽在門廳里咳了一聲。

    方茴說:陳媽,阿寶,阿珍,你們先吃飯吧,別餓著,我等就行了。她頓了頓,叫她們把桌上的紅燒牛尾拿走:冷了不好吃,不如你們分了。

    無事可干,方茴又有點犯困,反正人都去廚房吃飯了,她放松著趴在了桌子上。就夢到小齊郝占著一盤紅燒牛尾,嘴巴塞得鼓鼓囊囊,還努力地討好她:我分你一點點哦,茴茴,只分給你。

    再醒過來,是洗碗的水流聲。方茴猛地坐起來,揉揉臉上睡出來的印子,正巧阿寶舉著小扇子過來:電燈真是引蛾子,誒呀。

    方茴抬頭一看,被那些蛾子嚇得頭皮發麻,關燈吧,點蠟燭。

    阿珍就在桌子上立一對蠟燭,三個人看著燭淚往下滴,偶爾有蛾子上演飛蛾撲火的戲碼。

    陳媽連廚房都收拾完了,擦著手出來:太太,先生是不是有事耽誤了?和您說沒有?又懊惱地說,我剛剛看了電話線,似乎出了問題,明天找人來修,電話是打不了了。

    方茴說:是,他好忙。我等就好了,你們去休息。陳媽,有沒有酒?

    太太要葡萄酒吧?

    這個陳媽真的怪洋派,方茴笑:都行。

    只有米酒

    也行。拿兩個杯子。

    外頭也不知道哪里忽然有青蛙叫。方茴好奇:這園子里還有水塘?沒看見呀。

    陳媽唔一聲,猛地驚醒,她抬頭一看,蠟燭已經燃掉一大半,夜已深。隱約聽見什么水塘,便說:沒有啊,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太太改日出去走走就曉得了。

    說完,用胳膊推坐在椅子上也能睡得不省人事的阿寶阿珍。阿珍一個激靈:唔,先生,先生回來了?阿寶則一下子被推到了地上,揉著眼睛站起來。陳媽瞪她們一眼,看方茴:太太,菜都涼了,我給你下個面,隨便吃點吧?

    方茴說自己不常吃晚飯,趕她們去睡覺。

    陳媽笑道:太太真是貼心的人兒,對我們好,對黃包車夫也記得給塊毛巾,更不用說對先生,這樣地等著。都怪那個電話,先生肯定往家里打了好幾遭了,保不齊沒人接,以為太太睡了。

    方茴點頭:是啊,都怪那個電話。

    三個人便下去休息了。

    又等了一會兒,客廳里的自鳴鐘輕輕響了一聲,十二點了。

    方茴抱著酒壇子倒酒。她只拿過紅酒杯,有點不適應,手一抖,撒了出去,落了幾滴到包好的領帶上。她趕緊站起來看,沒事,原來米酒沒什么顏色。

    方茴先喝了自己這杯,又拿過對面那杯,兩口喝干。還挺好喝,甜甜的。小時候,聽說結婚是喝交杯酒的,不知道是不是這么喝,喝兩杯?畢竟她只去過西式婚禮,只見過鉆石戒指和兩句yes,   I   do,哪里喝過米酒啊,她從前只喝香檳,婚紗都要在紐約定的。

    她站起來,呼呼吹了蠟燭,有點暈暈地摸黑往樓上走。走著走著,她想起來了,她說要自己過來,她說要別告訴旁人知道。哦,她拍拍腦袋,傻笑起來,齊郝這是在告訴她呢,他其實也只是旁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