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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女上位記(下)

    

鳳凰女上位記(下)



    今天,位于南京紫金山郊區(qū)的一棟別墅迎來了第一位客人。

    坐在豪車上的女人穿著黑色的巴寶莉當(dāng)季小西服,腳上是一雙淺米色的jimmy   Choo經(jīng)典高跟鞋,下車的時候,坐在后座一側(cè)的男人快步下車?yán)@到她的面前,為她撐起了一把黑色雨傘。

    fiona一身淺灰色的家居服,神色驚喜的站在落地窗前隔著雨幕與來人抬手打招呼。

    多謝你能來。fiona的頭發(fā)還是松散著的。神色十分疲倦。

    好姐妹,說這個做什么。裴小柔嗔怪的看了她一眼,隨后與好姐妹一起走進別墅。

    fiona朝裴小柔的身后望了一眼,遲疑道,不叫他進來嗎?

    他沒資格進來。

    裴小柔頭也不回的說道。

    fiona看著雨幕里舉著傘聽到這話表情頗為失落的英俊男人,心情很是復(fù)雜的跟著走了進去。

    今天是fiona的第一任丈夫去世五周年的日子,說來好笑,fiona的第二任丈夫就是當(dāng)初的謝frank。

    謝frank穿的倒很是整潔,他看著現(xiàn)在不茍言笑,妝容精致的裴小柔,心里和妻子一樣難掩復(fù)雜。

    曾經(jīng)拜金又怯懦的貧家女裴小柔,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是福布斯富豪榜邁進前百的百億女富豪了。

    距離當(dāng)年那場意外,已經(jīng)過去了八年。

    八年,足夠一個人里里外外的脫胎換骨。

    裴小柔先去和fiona的兒子鐘振打了招呼。

    嗨,帥哥!

    嗨,富婆!

    鐘振是fiona與第一任丈夫的孩子,今年已經(jīng)六歲了。

    今天小富婆沒來呀?鐘振拿著一幅拼圖在玩,他很喜歡裴小柔家的小jiejie。

    Arabel今天要去上網(wǎng)球課,下次讓你mama帶你到我家里來玩兒,你就能看到她了。裴小柔放下手包,隨即揉了揉鐘振的腦袋。

    你家離我家太遠了呀。鐘振不客氣的吐槽。

    裴小柔如今帶著女兒和孩子爺爺奶奶住在位于上海的私人宅邸中。

    因為八年前的悲劇,讓Arabel的爺爺奶奶對如今才七歲的孫女簡直恨不得時時刻刻保護著。

    不僅孫女出行隨身有多位保鏢護航,現(xiàn)如今七歲的Arabel出門超過十公里都要和爺爺奶奶先打報告。裴小柔勸了很多次都不管用,只能湊合的每次出國旅行都帶著二老。

    三人撐著雨傘步行到不遠處的深山里,給fiona的第一任丈夫上了香。

    裴小柔如今已經(jīng)成為一個出色的女人,與其稱其為出色的女人;倒不如稱她為一個傳奇人物。

    畢竟她的經(jīng)歷離奇的臉都不敢這么寫。

    謝frank沒有不長眼的打擾兩個女人久違了的聚會,上完香以后就先一步借著回家看球賽匆匆趕了回去。

    裴小柔和fiona撐著雨傘,在山間漫步。

    只看背影,她們倆倒像是和八年前換了角色,當(dāng)初酷愛奢侈品的精致女孩兒現(xiàn)在穿著平底拖鞋和家居服,曾經(jīng)背著雙肩包穿著不知名板鞋的女孩兒倒是把jimmy   Choo駕馭良好。

    薄星辰還是沒有好轉(zhuǎn)嗎?fiona斟酌了下才問。

    好不好都只是躺在床上而已罷了。裴小柔拿出手機瞄了一眼秘書發(fā)給自己的行程單,隨即不露聲色的放回兜里。

    你現(xiàn)在做的太出色了。fiona開玩笑,不知道Arabel的爺爺奶奶有沒有后悔當(dāng)初不讓你領(lǐng)結(jié)婚證。

    fiona好像想起了什么,輕嘆了一口氣,小柔,我欠你一句對不起。

    裴小柔詫異的抬頭看了fiona一眼。

    你道歉做什么?

    當(dāng)年我不該把你懷孕的事兒透露給他們的。

    fiona對多年前的往事一直耿耿于懷、她自認為不是什么好人,但是當(dāng)了裴小柔那么多年的小姐妹,她自認為除了利益以外、確實有幾分姐妹情誼在里面的。

    人之常情。我當(dāng)時也是昏了頭才想要去打胎,幸虧你攔住我了。裴小柔好似想到什么有意思的事兒、隨即低聲笑了出來。

    fiona還是心底有些不安。

    我那時真的不知道他們會把你監(jiān)禁起來。我去上海探望你很多回,后來直到你生下Arabel,我也與鐘振的爸爸結(jié)婚,一時忙昏了頭,那兩年,你過得很辛苦吧。fiona想到曾經(jīng),就覺得心中愧疚。

    fiona,你知道嗎?你是那么多年第一個和我道歉的人。裴小柔輕聲說道。

    真有意思不是嗎?她沒有看向fiona,反而是望著雨中的紫金山。

    當(dāng)初去佛羅倫薩抓我的是謝frank,通風(fēng)報信的是你,不知羞恥的當(dāng)別人情婦被包養(yǎng)的是我,謝frank第二年去美國旅行,爬山摔了下來,摔壞了命根子,沒了生育功能。你呢,結(jié)婚第二年就死了老公。而我,被抓進金籠子里,連我爸出車禍最后一面都沒見到。裴小柔回頭,你說這是不是都是報應(yīng)。

    fiona全身冰涼,她沒敢回應(yīng)。

    裴小柔也沒指望她回應(yīng)什么。

    就如同自言自語。

    我們還活著的人,都要為自己的錯付出代價,你說對不對?她說著,隨手把口袋里的墨鏡拿出戴了起來。

    兩個人一前一后、一路再沒說話。

    直到裴小柔回到別墅前,豪車?yán)锏挠⒖∧腥嗽俅谓o她撐起了雨傘。

    fiona才遲疑的說道,你要是喜歡他,就結(jié)婚吧。Arabel也想要個爸爸的。

    裴小柔詫異的回頭看她。

    喜歡他就要和他結(jié)婚?fiona你什么時候變得那么感性了?

    fiona看著男人和薄星辰幾乎有七分相似的面容,最后還是放棄了勸說。

    男人仿佛已經(jīng)習(xí)慣了裴小柔的語氣,他癡癡的望著裴小柔,一言不發(fā)的拿著毛巾仔細的給裴小柔擦著不慎被雨水淋濕的肩膀。

    司機過來為裴小柔關(guān)上車門,她從車窗一側(cè)對fiona說再見。

    幫我跟鐘振還有謝frank說句抱歉,我就不進去了,下午還有其他事情要做。

    沒事兒,下次我?guī)е娬袢ド虾?茨愫虯rabel。fiona笑著和她揮手告別。

    忙完一天公事的裴小柔沒有回到薄家宅邸,而是選擇在自己在陸家嘴一處頂層高級公寓下榻。

    男人幫她脫下了高跟鞋,單膝跪地給她揉著酸痛的腳踝。

    明天還是我過來?男人試探著,他英俊的眉眼在摩天高樓的燈光下顯得愈發(fā)精致。

    裴小柔一只手端著紅酒杯,她沒抬頭,明天?該是史蒂芬了吧。

    嗯。男人聞言瞬間低落下去。

    裴小柔把紅酒喝光,搖搖晃晃的靠近他。

    今天幫我洗澡吧。她小聲的湊到他的耳邊。

    男人重新開心起來,一把抱起喝的半醉的裴小柔,隨著嬉笑聲,疾步走向浴室

    男人總說一夫多妻是本性難移,出軌只是尋找刺激,我是不認同這種說法的。裴小柔把筆記本合上。

    原始社會還是母系氏族部落的時候,男人還要遵循母系血緣關(guān)系繼承財產(chǎn)和血統(tǒng)的,他們有什么地位,他們只是財產(chǎn)的地位而已。和一只豬一條狗也并沒有什么區(qū)別。

    按照很多男人的想法,把犯賤當(dāng)作本性,背叛當(dāng)作本能,那我作為女人也可以,只把他們當(dāng)作附屬財產(chǎn)就好了吧,誰讓他們沒有我有錢呢?誰讓他們沒有我有地位呢?

    裴小柔看著坐在辦公室里的女權(quán)運動主理人聽到她這番話目瞪口呆的樣子不由得失笑。

    行了,Alice、把這位小姐送出去吧,她們要的募捐從我這里劃賬就可以了。裴小柔捏了捏鼻梁。

    謝謝裴董支持我們的團隊,我們一定不會辜負裴董的信任的。小姑娘關(guān)門前還猛地鞠了一躬表示感謝,倒是把秘書嚇了一跳。

    裴小柔今天要回老宅給Arabel過生日,她的附屬品們也很識相的沒有在這一天打電話過來。

    倒是Alice轉(zhuǎn)達了不少正在追求她的上流圈子男人的電話問候和給Arabel的生日禮物。

    裴小柔讓   Alice把禮物交給她的司機,老宅那邊會看著處理。

    夜幕降臨,薄家宅邸今日燈火通明,七歲生日的Arabel遺傳了爸爸mama的優(yōu)點,和mama一樣好看的桃花眼rou嘴巴,爸爸一樣挺直的鼻子和白皙的皮膚。

    不少名流帶著家里的適齡兒童應(yīng)薄家二老的約來薄宅賀生。

    說是賀生,其實多是合作伙伴的另一場聯(lián)誼會而已。

    好不容易等到客人紛紛告辭,山一樣堆起來的禮物被下人們用搬運車搬到Arabel的小城堡里去那是她六歲那年,薄家爺爺為她在薄宅專門劃出一片地蓋起來的。

    Arabel早已在裴小柔懷里睡熟。

    薄家爺爺看著睡著的小天使,滿是溝壑的臉上溢出滿滿的慈愛。

    星辰已經(jīng)躺了八年了。這八年辛苦你生下小星星,我們不攔著你尋找幸福、但是你得知道,我們在的一天,這些財產(chǎn)就都是小星星的。薄家爺爺輕聲說著。

    裴小柔沒說話,她并沒有什么想說的,這八年足夠她從一個拜金女變成一個心思縝密的生意人。

    今天是小星星的生日,帶她去看看爸爸吧。薄爺爺嘆了口氣,隨后轉(zhuǎn)身離開。

    下人接過裴小柔懷里睡熟的小女孩兒,跟在裴小柔的身后亦步亦趨的走向宅邸深處的那棟小別墅。

    戴著氧氣面罩的薄星辰躺在床上,他的臉上依稀可以看見當(dāng)年的英俊帥氣,私人護理師被裴小柔打發(fā)出去,她把女兒放到病房一側(cè)的沙發(fā)上。

    自己搬了張凳子坐在病床前。

    今天是Arabel的七歲生日,你睡了快八年,睡著了可真好,不知道外面的天翻地覆,天塌了也有別人頂著,也不知道別人因為你受了多少委屈和傷害,你就只知道睡覺。

    裴小柔看著薄星辰為了方便打理而剃成板寸的腦袋,撲哧的笑出了聲。

    我前幾天見了fiona和謝frank,他們結(jié)婚了,意不意外?

    我覺得挺配的,一個自以為是的賤貨和一個養(yǎng)不熟的狼,真的挺配的。

    我也是。我mama和jiejie至今為止都不愿意見到我,我媽說,除非她死了,不然不想看到我出現(xiàn)在她面前。裴小柔說著開始掉眼淚。

    她沒有用口袋里的真絲手帕,就像一個普通女孩兒那樣用手背擦著眼淚。

    薄少爺,你知道你爸媽做了什么嗎?

    他們當(dāng)著我爸的面把我綁走了。

    薄家啊,首富啊,警察局都不敢過問,我被監(jiān)禁起來,喂豬一樣養(yǎng)著,我爸四處奔波找關(guān)系,哪怕他跪在人家面前,說不告了,也不報警,就只是想見到我,見到他活該去死的女兒,結(jié)果被卡車撞死了。她還在流著眼淚。

    你說他傻不傻,薄家啊,帶我一個姑娘走,還能為了什么,總不能貪圖我的美色吧?

    裴小柔靠近薄星辰的耳畔。

    我爸死了都不知道她的女兒肚子里懷了一個私生女。一個遺腹子。

    他白死了。他的女兒被關(guān)在金絲雀的籠子里吃香的喝辣的養(yǎng)胎呢。

    可你爸爸呢,我生下Arabel的半年以后才告訴我這個消息。

    我姐得了抑郁癥;我mama頭發(fā)全白了。

    我知道最該死的是我,那你們呢?

    裴小柔輕輕掐住了薄星辰的脖子,湊上前去。

    你爸爸mama這樣對我,你是不是覺得他們很愛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告訴你啊,你爸媽今天說,他們的財產(chǎn)都是小星星的。你這個躺著的兒子,一點用都沒了。裴小柔幸災(zāi)樂禍。

    你說你現(xiàn)在躺在這兒還有什么用呢,沒人在乎你,沒人想念你,只有我,這個人們嘴里的黑寡婦,才會在孩子生日的時候來看看你。你瞧;圈子里都叫我黑寡婦,他們都默認你已經(jīng)要死了。

    我想了下你最后的作用。

    不如你就去死吧。

    讓你爸媽最后感受下失去親人的痛苦。

    人都是要有報應(yīng)的,只有早晚而已,不是嗎?

    裴小柔輕輕的把氣管插管拔了下來

    旁邊沙發(fā)上的女兒還在熟睡著,裴小柔看著顯示儀上的血氧不斷攀高,血壓的數(shù)值也在不斷的跳動

    她不想看著這張臉在她面前死去。

    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一只瘦骨嶙峋的手顫抖的抓住了她的西裝下擺

    裴小柔心驚,緩緩轉(zhuǎn)回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