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悠篇(三十七)
洛悠篇(三十七)
柳于軒真的說干就干,就算洛悠當場明晃晃地搪塞了他說之后再議,沒出幾日他還是拿了兩張寫滿了字的紙來給洛悠過目。 洛悠展開一看,其上洋洋灑灑羅列出了數十種比試項目,文韜武略樣樣俱全,洛悠和新月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絕望。 柳于軒的熱情讓洛悠有了他的目的只是找人比賽而不是成為男寵的錯覺,也正是這般朝氣蓬勃的干勁,洛悠很難再給他潑冷水。 若是將他遣走......剛進府兩三日,也找不到什么由頭。 洛悠犯了難,問道:李公子和秦公子可曾知曉你這...... 這個小姐您放心。柳于軒擺手道,這筆錄就是我口述,秦兄代為撰寫的,至于李兄嘛,他好似胸有成竹的模樣,讓我隨意,他來者不拒! 洛悠一滯,暗道這李曜瞧著溫溫吞吞不會惹事的模樣,也知曉她心中所想,怎么還跟著這般胡鬧! 前后之路都被堵死,洛悠再沒了拒絕的理由,只好閉眼選了幾項,心中盤算的卻是讓他們鬧騰一陣,只剩下一個人了也好,她便更容易應付了。 這夜洛悠房中早早吹了燈,沒有去院中納涼,她覺著那李曜并沒有表面看上去那般安分,也不欲再與他多話。 夜深時,某個習慣了來她院中赴約的身影撲了個空,黑影在外間停了片刻,輕微的門栓脫離聲響起,屋外的光線在地上投射出兩掌寬度,而后門又被悄聲關上了。 鳳曜在床邊坐下,借著柔和的月光打量她睡得紅撲撲的小臉,嘴邊不自覺便扯起了笑意。 她瘦了太多,性子也較以前沉靜了不少,任誰來看也不像是從前那個飛揚肆意的小公主。 她吃了太多苦,而他難辭其咎。 如若再給他一次機會,他拼盡全力也會護她一生安穩,愛她,寵她,再也不叫她受任何委屈。 悠悠......清冷的男聲沒了刻意的偽裝,如玉石落盤,他嘆息著俯身輕吻在她額頭,熟悉的幽香縈繞在鼻尖,他幾乎是虔誠地將吻落在了她的紅唇上。 鳳曜守在床邊坐了很久很久,直到外面隱約傳來更夫打更的聲音。 五更天了。 他像來時一樣輕輕地出了門,沒有注意到他離開之后,床上的人悄然睜開了眼睛。 第二日洛悠就被干勁滿滿的柳于軒邀請去看他們三人的比賽,她一反從前消極抗拒的態度,突然非常配合,讓柳于軒很是高興。 洛悠隨意選的幾項中好巧不巧偏武力項目多些,今日比試的是射箭,秦千秋一屆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自然是毫無勝算,洛悠便小手一揮宣布他不戰而勝,其余二人也豪爽稱沒有意見。 柳于軒從小習武,自認在耍武器上定是較個生意人有勝算的多,但當他瞧見鳳曜標準挺拔的拉弓姿勢之時,那自信便消了一半,及至他三局接連敗北,更是再也不敢托大,暗嘆道江湖真是各處都有能人異士。 這局他輸得心服口服,卻不料洛悠下了個出人意料的定論,李公子向來精通騎射,為保公正,此場比試判秦公子獲勝。 此話一出,鳳曜便立刻心下一沉,隔著半個射箭場遙遙與她對視。 她認出他了...... 洛悠神色平淡,不偏不倚將他回望。 昨夜她本睡得迷迷糊糊,卻恍惚中聽見了那個許久不曾聽見過的熟悉嗓音,初時以為還沉在夢中,但緊接而來落下來的吻讓她立馬便清醒了過來。 鳳曜......他如何知道她的行蹤,又是何時找到了這里? 她的指尖在發抖,但面上仍假作熟睡狀,溫熱的唇離開后便再沒了動靜,但洛悠能感受到他輕緩的呼吸,纏綿地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 不知過了多久,床前的人才起身離開,洛悠微微瞇起眼,在昏暗的光線里瞧見了這些天晚上都與她相談甚歡的面孔。 堂堂鳳家家主,隱姓埋名換了張臉來到她身邊,洛悠不知該覺得榮幸還是荒唐。 一年多來刻意的淡忘,她已經能很好的在那人面前隱藏自己的情緒,她不欲將事情鬧大,挑明了身份還要多費口舌去解釋二人之前的糾葛,她已經不想再提起那段過去,也不愿自己的事再成為別人的閑暇談資。 沒想到柳于軒誤打誤撞的熱乎勁幫了她大忙,恰好可以趁著這次比試的機會,借著正當理由讓鳳曜出局離開。 這廂柳于軒聞言釋然一笑道:果真如此,這下我心里可好受些了。 刀劍才是他的強項,射弓輸給精通之人也是正常。 鳳曜微微俯身一拱手,小姐說得有理,李某事先沒有告知此事便與柳兄進行比試,著實勝之不武,今日的勝者當屬于柳兄。 哎,李兄這是說得哪里話。柳于軒擺手道,照這樣說,在下擅刀劍,之后難道就不能再使我的無殤劍了? 他性格滿是江湖人的豪爽,絲毫不在意慘敗一事,反倒還想讓鳳曜在射弓上指點他一二,正興高采烈說著,突然反應過來什么似的,轉頭問洛悠,不過玉悠小姐,您是如何知道李兄精通騎射的? 洛悠:...... 一時無人應答,秦千秋拖著懶懶散散的步子過去捂住他的嘴,既如此,今日勝者便是柳兄了,其余的比試再擇日安排,小姐說呢? 柳于軒還在唔唔唔地要說話,洛悠匆忙點了頭,便讓他們散了。 鳳曜看向秦千秋,對方回以禮貌的一笑。 --------------------- 大當家,因為太過癡漢把老婆親醒了所以掉馬的男主第一人 明天可能也有,我努力一下,不行的話就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