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小童
二十八.小童
二十八. 其他的年級已經(jīng)在月考考完的三天后就放了寒假,而高三硬是多上了整整了兩周的課。 放假前的最后一節(jié)課上。 班主任老孫再三叮囑大家在寒假里不要松懈下來,要把握住這個時間,等來年開學(xué)才能跟上總復(fù)習(xí)的進度,否則一步錯步步錯,想跟上就難了。 慕箏頗以為是。 寒假的第一天,斷斷續(xù)續(xù)下了幾天的雪終于停了下來。 趁著今天天氣升溫,第上積雪消融,她想帶奶奶一起出去走走。 突兀的敲門聲突然響起。 慕箏推開門,發(fā)現(xiàn)是個穿著艷麗的中年女人,眼角細(xì)長的魚尾紋與顴骨處的黃斑上都被細(xì)細(xì)的撲了一層粉,妝容細(xì)致,卻還是難掩疲憊之感。盡管如此,仍看得出她年輕時是頗有幾分姿色的。 女人狐疑看了看門牌號與她身后的小院,言語冷漠:這里是詹家嗎? 是。 我找詹晏。 慕箏遲疑了一下,還是對屋里喊道:哥,有人找你。 聽到她的稱呼,女人原本冷漠的神情驀然一變,凌厲的眼神在她的臉上不住的打量,臉色難掩激動:你是你是小童? 小童是她給緣淺的女兒倉促間取的名字。 可是她明明該在江家享福的,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詹晏看見來人是她,一把將慕箏拉到身后。慕箏難掩好奇,還是悄悄探出了頭去。 看著眼前兩人輪廓間三四分的神似,何君更加肯定了,這個女孩就是她剛出生就被抱走的女兒小童。 媽,您來有什么事嗎?詹晏冷淡的開口,雖然用的都是敬詞,但語氣中卻毫無尊敬之意。 何君此行的目的不為別的,當(dāng)然是為了那筆拆遷款。她定了定心神,將心中升起的些許柔情統(tǒng)統(tǒng)抹去,強迫自己不再去關(guān)注那個女孩。 開門見山道:聽說房子要拆了,這拆遷款怎么也得有我這個媽一份吧。 慕箏瞪大了雙眼。她沒想到自己有一天還會見到親媽,更沒想到這個媽居然張口閉口都是跟兒子要錢。 真是難為媽百忙之中還能抽出時間來親自上門要錢。詹晏佯裝思考我猜猜,這次楊叔叔是去賭了,還是又去嫖了? 何君被戳中了心事,漲紅了臉厲聲喝道:詹晏,你真是翅膀硬了,居然管起大人的事來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交鋒起來,明明是母子卻互不相讓,何君很快就落了下風(fēng),她自覺臉上無光,最后只得拎著包惱恨的離開了詹家。 但詹晏知道她不會就此罷休,為了那個男人她什么都可以去做。 最開始的幾年,何君還算是個稱職的母親,但直到她認(rèn)識了那個姓楊的男人,兩個人便天雷勾地火的相愛了。與其說是相愛,倒更像是何君飛蛾撲火般的付出。 可能是失去了摯愛的丈夫,她把心底壓抑的愛統(tǒng)統(tǒng)轉(zhuǎn)移到了那個男人的身上。詹晏記得小時候那個男人來家里,盯著他的臉,一字一句的對何君說礙眼晦氣,從那以后何君便沒有給過自己一個好臉色,也再也沒有回過詹家。 哥,你怎么了?慕箏小心翼翼的握住他的手。 詹晏從回憶中抽身而出,回攥住她的手心沒事。 好在那些年的不堪她不曾經(jīng)歷,而那些骯臟的記憶也只要他一個人記住就好。 最后天隨人愿,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她又回到了他的身邊,像普羅米修斯為人世間帶去火種一般,為他到來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