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連夜逃走
第五章 連夜逃走
飯后,路休搶著結賬,不小心碰到了沈皙的手,沈皙如同碰到炭火一般迅速收回。 路休盡收眼底,但沒有說什么,堅持結了賬。 路先生,你今天下午有事嗎? 同事離路休很近,就快要貼到他身上,語氣嬌弱做作。 沈皙知道她的意圖,也不想與他多待,識趣的走在他們面前。 路休看著沈皙的背影,中長垂順的頭發隨意的用頭繩綁在一起,黑色的西裝和半裙,隨著走動勾勒出的臀部,一邊袖口探出半截白襯衫,一切都吸引著他。 今天下午的話,沒空。 路休目不轉睛的看著沈皙的背影,心不在焉的回答。 同事失望的拉住他的手臂,真是太可惜了,還想說帶路先生去我們報社坐坐。同事轉念一想,可以加個好友嗎,路先生?下次有機會的話,可以聯系我。 路休笑著同意了,同事高興的成為了路休的好友。 沈皙,我們也加個好友吧。 路休說。 沈皙停下腳步,愣在原地。 我,我忘帶手機了。 借口,明明剛才結賬時還有拿出來。 沒關系,我有沈皙的好友,我推薦給你。同事說著把沈皙的微信號發給了路休。 沒想到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喜歡臉紅。 路休一句話,讓沈皙腦袋炸開了花。她緊張便會臉紅,路休是看出她撒謊了。 對了,沈皙你今天跑現場的時候,幫我買一下那家面包店的面包可以嗎? 好。 謝謝你喲。 那你們先聊,我先走了。 好的。 沈皙加快步伐,很快就消失在路休的視野里。 跑現場?是什么意思?路休問。 就是去收集新聞題材啦。對了路先生,你 同事喋喋不休的問著路休問題,路休敷衍的回著,因她是沈皙的同事不好發脾氣。 / 沈皙回到報社辦公桌前,看著手機提示有新好友添加通知,心煩的閉上眼揉了揉太陽xue,索性換上運動鞋拿起工作牌,去跑現場。 沈皙,怎么早就去跑現場? 和她搭檔的王新是個比她年長的前輩,是個攝影師,前期跑現場采集資料時,攝影師可以不用跟去。 嗯,心里煩,跑跑現場就當散心了。 現在的年輕人真有干勁。去吧,注意安全啊。王新喝了口手中茶杯的茶,呡了呡吐出茶葉。 烈日下午,沈皙額頭上冒出不少汗水,碎發沾濕黏在額頭和頸部。她看著高樓外系著繩索努力清潔高樓外墻玻璃的清潔工人,高空作業卻有幾人沒戴安全帽,她站在陽光下拿出記事本,記下筆記。 抬頭看,陽光刺眼只能半瞇著眼,難受極了。 這時,路休突然出現在她身后,幫她擋住了陽光。 沈皙轉身看見是他,想要逃走,路休一把拉住她的手。 去哪兒? 陰涼處。 沈皙掙開他的手,擦著汗躲到建筑下。 路休跟著她,給她遞去一瓶冰水,沒接。 你一定要這樣嗎,沈皙。當年你突然消失,我找遍所有人都沒你的消息,該生氣的人是我才對吧。 路休看著前方烈日里能把建筑物都扭曲的熱氣,平靜的說。 沈皙咬緊牙齒,她何嘗不生氣。 她憧憬的大學生活被路休攪混,為了逃離他,切斷了所有好友的聯系,為了不留下一絲線索,甚至連她最好的朋友丁悅也沒透露一句,最后連告別都沒有。因為怕被他發生蹤跡,至到現在也沒敢聯系,獨身一人來到這個陌生的C城。 而現在,好不容易得來的平靜閑暇,還是被他抓住了。 那你倒是生氣啊。你沖我發火啊!如果那樣你能放過我的話,來啊! 沈皙瞪著眼睛沖他吼到,眼睛里滿是紅血絲,像頭發怒的小牛。 路休看著她,這是他第一次看見沈皙發火,甚至是頂撞他。看著她滿頭的汗珠,他不舍得。 喝點水吧。 沈皙一掌打翻他遞來的水,手指顫抖著,直到現在她的心里還是很害怕路休。 為什么不生氣?為什么你總是那么的讓人捉摸不透! 因為你生氣的樣子也好可愛,一看到你的樣子,我什么氣都消失了。 路休回答。 沈皙腿軟得向后退了兩步。這樣的路休真的是太恐怖了,這樣微笑著看著她的路休,和三年前的路休一模一樣,都太恐怖了。 沈皙轉身不顧一切的跑走,路休沒追,撿起地上的水,水瓶瓶身的水珠混上了地上的灰塵,變得臟兮兮的。 / 沈皙跑回公司,襯衫扣子開了兩顆,頭發凌亂著,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打濕粘在臉龐。 出什么事了?沈皙,你怎么這副模樣? 王新見她樣子,手中折扇一收,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身。 沈皙勉強露出一個笑臉。 沒事前輩我突然想起有點事,一會要是老大問起,就說我采訪去了。 有我罩著你放心,要是要我幫忙就給我打電話。 沈皙道了聲謝,一刻也沒停留,回到桌前,胡亂的把耳機充電器和幾樣重要的東西收進包里,瞟了一眼高跟鞋,沒決定拿,然后挎著包,和王新打了聲招呼匆匆忙忙的走了。 沈皙公寓離公司很遠,但出門就是地鐵所以也算方便。她出了公司大樓,不惜高價攔了輛出租車。 車里,她拿出手機瘋狂搜索什么。 回到家中,天已經傍晚,小區里不少住戶點起了燈。 沈皙站在一根凳子上,踮著腳拿放在衣柜頂上的行李箱。 上面的灰掉落,為了躲避,搖搖晃晃險些摔倒。勉強的拿下好久沒用的行李箱,打開衣柜掃視一圈,收了幾件常穿的短袖和裙子,以防萬一還額外拿了兩件外套。 再沖進廁所,把護膚品胡亂的攬進一個收納袋,一個行李箱裝得滿滿的,在拉行李箱拉鏈時,因為心急食指被劃出一道傷痕,她也沒心思管。 把房間的總電源關了,煤氣也斷了,站在門口看著這個住了3年,不足二十平的房間。當年自己也是拖著這個行李箱逃到這里,沒想到現在也是拖著這個行李箱離開,還真是舍不得。 如果路休沒有出現,也就不用這么狼狽了。 她顧不得再傷感,轉身關上門,把鑰匙放在門口的廢棄的牛奶箱里,拖著行李箱下樓。 老式小區樓道狹窄又昏暗,白熾燈壞了很久也沒人來修。 沈皙好不容易拖著行李箱走到一樓,停下歇了一口氣。 突然一股強勁的力量向她撲去,行李箱被撞到在地,在狹窄又昏暗的樓梯間發出一聲巨大悶響,沈皙也被撞到墻上。 還來不及呼救,她的嘴就被封住了。 是另一個人的唇,埋在她記憶最深處的熟悉感又翻涌上來,她知道是路休。 她手臂交叉護在胸前,用力反抗,終于推開了他。 沈皙嘴唇發麻,心臟快要跳出胸腔,看著站在黑暗里的路休,她感覺到他很生氣。 沈皙不想與他糾纏,越過他彎腰扶起行李箱,要走。 路休拉住行李箱的桿子。 你就那么討厭我?討厭到要連夜逃走,就像3年前一樣?為什么?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在黑暗里低沉清晰的傳來,一字一句的傳到沈皙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