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春，西藏納木錯。

    趙娟然開著車一心二用，用余光看著身邊那個人。

    你看你看，那片云好像一顆心！羅翊指著那片云彩要趙娟然看，一回頭卻正好抓了個現行，立刻笑起來，你剛剛是不是偷看我？

    誰稀罕偷看你？趙娟然此地無銀三百兩地偏過頭去。

    沒事，你不用偷看啊，來，正大光明的看嘛，反正我渾身上下你都看過了。最后一句話羅翊是在趙娟然腿上一邊畫圈一邊說的，滿意地感受到她輕輕顫抖了一下。

    趙娟然握住羅翊不安分的手，一腳踩下剎車。天天都看，說實話是有點膩了。那邊那美女起開一下，我要下車去親近大自然了。

    羅翊輕笑一聲，不再調戲，跟著趙娟然下了車。

    遠處就是著名的合掌石，四下無人，只有寧靜而廣闊的蔚藍。

    羅翊向身邊人伸出手掌，趙娟然會意，伸出手與她掌心相貼。

    這樣安定的環境里，羅翊像是跌進了時間的縫隙，似乎看到了很遠的未來，她會同身邊這個人，一直一起走到生命的盡頭去。

    羅翊的手指自然地順著趙娟然的指縫滑落，與她十指相扣。

    你還沒跟我說過那句話呢。

    趙娟然一瞬間就懂了，但硬是要裝傻地歪歪嘴，哪句話啊？

    羅翊笑了一下，松開趙娟然的手，轉過身望著一望無際的納木錯。她雙手放在嘴邊卷成喇叭的形狀，無所顧忌地喊起來：趙娟然，我愛你

    喊完羅翊就臉紅了，趙娟然笑著看她，心想。

    就這樣看一輩子，也是好的。

    有銀色的光芒靜靜落在趙娟然肩上，羅翊仰頭，不期然看到滿天潔白。

    下雪了！

    趙娟然看著羅翊忙著去追逐那些雪花，在飄揚的細雪里蹦蹦跳跳，那份喜悅也傳遞給她，帶得她也笑起來。

    啊，我接到一片！給你，是我的禮物！羅翊捧著雙手跑過來獻寶，雪花卻在她熾熱的掌心融化，到趙娟然身邊時已經只剩一灘水跡。

    怎么化得這么快我再去給你接一片！羅翊懊喪地轉身要走，趙娟然邁了一步追上去，從身后把她抱住。

    不用了，馬立亭。趙娟然偏頭，湊到羅翊耳邊，認真而又抒情，慢慢把那三個字說出了口。

    原來春天也會下雪。

    而她多么幸運，最美好的那片雪花，早就已經落在她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