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禍印象、驚疑不語
車禍印象、驚疑不語
空曠的房間里,一個穿著保守、曲線完美的冰川級女人與一個上身裸露、肌rou可觀的火山級男人相對而立,肅殺的氛圍加上神秘的壁畫,令人毛骨悚然。 李謹炎不耐煩地吼道:你倒是問啊! 把上衣也穿上,真丟人!常綿雙手在胸前交叉,鄙夷地上下打量他的胸肌和腹肌,傲然冷斥道。 她的冷漠,她的傲氣,他的裸身,他的劣勢。 這情勢,仿佛一個找牛郎的富婆在身體得到滿足之后對他用過即棄她的態度嚴重踐踏了他的人格。 李謹炎面浮青筋,牙齒咬得吱吱響,卻只能無奈地撿起地上的衣服火速套上。 常綿心不在焉地看著他合攏沒了扣子的衣襟,思緒回到了五年前 那一天,她接到了畢業后第一份工作的電話錄取通知,正準備回家找爸爸和后媽慶祝,卻接到醫院的電話他們出車禍了! 接踵而來的便是巨額醫藥費、父母的死亡噩耗、抵押的房子被收回,恍惚之間,原本幸福平淡的一家只剩孤苦伶仃的兩姐妹,沒有落腳之地,只有付完醫藥費之后剩下的幾千塊保險賠償金。 李謹炎當時對她說:嫁給我吧,我會照顧你和常綾一輩子。 他也許是真心的,但她只是客串了一回他的女朋友,怎能以此要求他對她付出一輩子的回報呢? 我不希望我們的婚姻是憐憫的施舍。她拒絕了,她更想自力更生。 可是我喜歡被炎哥哥照顧,炎哥哥愿意照顧我嗎?當時只有十四歲的常綾扯著李謹炎的衣角不放,硬是在她的反對下跟著他走了。 她覺得meimei貪慕虛榮、拋棄親情,所以即便關心她,卻堅決不去李謹炎家看她,可事實上,當時靠她這么一個應屆畢業生一份微薄的收入,根本無法供常綾上學。 于是,她認命地租了間小屋安頓下來。 后來,她去了車禍現場,問過幾個目擊者,他們告訴她:車子突然開進安全島,把電線桿都撞折了。 這個答案完全出乎她的意料,爸爸是一個老練的計程車司機,十多年的駕齡不可能犯這么低級的錯誤。 她通過各種途徑找到當時的錄相后,反復播放觀察,卻一無所獲,直到她查看從車子正前方拍攝的錄相,才發現端倪 她從她爸爸的瞳孔里看到了另一個不為人知的畫面,一名男子在路對面持槍瞄準了他的車,她爸爸想急轉彎避開,卻撞上了電線桿。 那一刻之前,常綿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視力竟強到能夠看清楚那么渺小且遙遠的景象。 也在那一刻,她看到了持槍者手背上的圓形符號,這個線索令她燃起了尋找兇手復仇的決心。 五年來,她尋找那個圖案的信息仿若大海撈針,幾乎沒有獲得實用的資料。 直到去年看到這個男人下腹的半邊紋身,他在她心目中的定位發生了重大的變化,原本是愛慕和感激,現在愛慕里摻雜了沉重的疑問,感激就完全談不上了。 既然你不問,那么我問你!這五年來,你有沒有發現自己憑空擁有了某種原來沒有的東西,或者你所擁有的東西發生了什么異常的變化?李謹炎見她長時間不語,便開口問。 常綿直視他的黑眸,腦中反復對比他和翡冊昨夜問過的問題,如果他們都是那個神秘組織的成員,那么他們向她打聽的東西應該是同一樣東西。 翡冊口中的害怕或擔心被人發現的危險物質就是他所指的憑空擁有的東西么? 有嗎?也許在你的舊衣服或舊鞋子里李謹炎嘗試著引導道。 你其實是想問我有沒有腦中想到廁所里見過的胖瘦組合,他們吸食的東西如果定義為害怕被人發現的物質并不過分,也許在過去某個單獨走夜路的晚上,與她擦肩而過的某個路人在她口袋里偷偷放了一包 想到了嗎?快告訴我!李謹炎激動地抓住她雙肩,卻見這位冷酷的秘書又擺出一副鄙夷的神色。 你們所謂的神秘組織就這么點出息嗎?為了那點根本不存在的東西盯了我五年?拜托你們動動腦子再行動吧!常綿冷酷地嘲諷道,那種東西如果我真的有,早在進地鐵站時被查出來了! 那玩意兒安檢根本查不出來!你以為那是什么東西?你別小看那種東西!李謹炎咆哮道,開始懷疑她和他討論的是不是同一個物質。 不就是金三角種植的高價作物,還要我明白說出和諧字眼嗎?話剛說完,她就從他無奈的表情讀出自己猜錯了。 他們找的東西也許根本不在她手上,卻因為錯誤的信息一直監視著她,而那場車禍 你沒有問題要問我嗎?李謹炎神情復雜地瞅著她。 你希望我問你什么?她也瞅著他,心里被思及的問題攪得不能平靜。 那場車禍是不是他幕后指使的?要質問他為什么害死她的父母嗎?她害怕他回答,害怕知道答案后不知道將他如何定位。 難道你不想知道我對你的感情么?難道你不想知道我每天早晨跟那些女人發生什么事么?我其實李謹炎突然像個情竇初開的少男,竟因表白羞澀變得結巴起來。 瞥見他眼底罕見的羞澀,常綿不禁皺眉苦思,今年的表白流行以羞澀為主題么? 這么一個平時動不動就對文件夾施暴,每天早晨必召一名外國女人共赴仙境的男人,竟然也好意思呈現這樣的表情? 接吻狂如此,火山男亦如此,他們是故意表現反常教她無所適從嗎?他們是好奇她冷漠的外表能否擠出一絲其他表情吧? 想到這里,小麥色的臉頰上又蒙上一層冰,她淡然提議道:好不容易來一趟英國,要不去倫敦塔橋看看夜景吧? 呃?李謹炎亂如面條的思緒突然被她丟下幾顆混沌,腦袋瞬時卡殼。 待常綿漠然從他跟前晃過,打開門走出去時,他才意識到自己亢奮的激情表白被當成爛菜葉踩在鞋底,碾出發臭的綠汁,暴露在路邊,任風吹,任雨淋。 啊這個沒有情調的冰塊!冷血無情!沒血沒rou沒筋!沒心沒肝沒肺! 他一路暗罵她的無情無義,卻又寸步不離地尾隨在她身后,眼睛不時掃視周圍的動靜,他知道今夜卡西一定會有所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