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

    好了。我想，你應該知道該怎么做？

    地下基地的審訊室里除了頭頂天花板鑲嵌的幾枚晶石外，就只有房間中央的那把刑拘椅上還有點微弱光芒。

    他的聲音平靜和緩，在密閉空間里精準地落到對方身上，晶石折射出的藍色光線讓康納不耐煩地瞇起眼。

    你還有三分鐘

    他低頭看了眼時間，右手從上衣口袋里掏出筆，隨時準備關掉錄音狀態。

    無線電裝置平放在桌面上跳動著一閃一閃的紅光，模擬器發出的細微噪音很快就被一陣痛苦的悶哼聲蓋過。

    那段聲音很短略顯急促，幾乎聽不到她喘息換氣的間隙。

    這不太好受，對吧。

    康納支起手臂咧嘴笑起來，深灰眼睛隨著臉部肌rou的拉扯擠出上揚弧度，肘關節抵住桌面朝模擬器的方向指了指。

    電流途徑人體帶來的下意識抽搐讓她看起來既虛弱又癲狂，可地下室依舊一片死寂。

    大概三十秒，或者一分鐘后，他緩緩站起身走近刑拘椅。

    晶石投射出的斑駁光影靜靜地落在那身白色實驗服上，康納瘦削的臉龐隱匿在陰影中。

    黛西小姐，噢別緊張。锃亮整潔的男士皮鞋在離她幾米外的位置停了下來。

    他上前一步頗為紳士地蹲下身，讓黛西的眼睛和自己處于同一水平線，如果他此時沒有用左手拽著她的長發強迫她仰起臉，他看起來確實風度翩翩。我們總會找到你怕什么

    康納有點可惜，你喜歡這個嗎？

    他緊繃著腰腹靠近她，拿出黑色模擬器一下一下拍打她的臉頰。他很喜歡模擬器，它看起來方方正正小小一個，實際上沒幾個人能在高頻電流下保持正常呼吸。

    不如我們做個實驗，猜猜多少赫茲的高頻電流足以致死。康納輕笑起來對這個提議相當滿意，如果她愿意說話，他不介意將答案公之于眾。

    老天，他簡直是世界上最仁慈的犯罪分子。康納聳聳肩放開了她，滿不在乎地敞開實驗服，從內側口袋里摸出一個細長條狀的東西。

    鋁合金材質讓它在黑暗中似閃電格外醒目，那看起來像變換器或者接收裝置，很快，從身體傳來的疼痛讓黛西無暇顧及這一切。

    她咬緊牙關堅決不溢出任何聲音，雙腿屈膝使勁蹬著刑拘椅，好像她越用力它就越能幫她分擔些痛苦。

    現在，她像只肚皮朝天的青蛙，失去了引以為傲的彈跳能力。

    可當她以為疼痛就要加倍時，康納停下了。

    她被迫再次昂起臉，頭發被拉扯的感覺讓她從某種電擊反應中找回了自己。

    我早說過康納拖長音調，他離她很近，棕色卷發快要碰到她的額頭。

    模擬器的紅光開始在黛西眼前跳動，她鎖骨處突然貼上件冰冷堅硬的物體。

    它突起的尖角似乎要向她證明它的存在，并不舒服的擠壓從鎖骨攀到脖頸。黛西努力睜開眼，她有種喉嚨要被破開的錯覺。想再來一次嗎？黛西小姐。

    康納又露出臉部肌rou拉扯眼角的笑容，不同的是，他這次正在壓抑嘴唇綻開的面積，他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很愉悅，盡管他心里是這樣。

    模擬器的一角很快抵住下唇，他笑得更深了，深灰眼睛閃爍著莫名的光。

    很遺憾，留給你的實驗次數貌似不多了。

    黛西抬起眼沉默地看向康納，她的四肢被捆在椅子上，手腕因繩索捆綁磨得充血腫脹。

    她在原始雨林中失去了保護色。唇瓣上模擬器微微發熱的觸感似乎要將她融化。

    她現在確實是只肚皮朝天的青蛙。

    咔噠

    地下室的門禁被人從外面打開了。沉悶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在空蕩房間里盤旋。

    黛西。

    她聽見一道熟悉、親昵滿含笑意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