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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18 壽宴(上)

    

C18 壽宴(上)



    白清曼不明白為什么一定要參加那個壽宴,她實(shí)在是不太能融入到那種場合。

    她剛和袁豐結(jié)婚那會兒,袁豐也帶她去過這種宴會,她從來興致缺缺。那些人跟她說話,有的她能聽懂,有的就聽不大懂。回來和袁家兄弟學(xué)了,袁豐面沉如水,袁越冷笑連連,她才知道原來不是什么好話。后來去的越發(fā)少了。

    大哥留下的那筆錢,被我用來以國外投資人的名義對袁氏進(jìn)行注資,現(xiàn)在股份要重新劃分了。你跟我一起去,就是代表大哥選擇了我,那些觀望的股東就知道我才是大哥屬意的接班人,這樣我的勝算就大了。

    袁越平時看誰都是笨蛋,唯獨(dú)對她有耐心,這么簡單的問題也愿意回答。

    白清曼點(diǎn)點(diǎn)頭,我都聽你的。

    袁越這段時間日夜不停地籌劃,疲累至極,聞言突然笑道,你不怕我把你賣了?

    她轉(zhuǎn)頭看向他,袁越靠在沙發(fā)上,臉色不好,眼神卻興奮,和眼下的青黑格格不入。她靠過去,心疼地摸他的眼眶,說,我怕你出事

    快要過年了,她一路開車過來,街上的春節(jié)味已經(jīng)很濃了,處處張燈結(jié)彩。可袁越的住處卻冷冷清清,讓她想起前幾年過年時熱鬧的情景,兩相對比,更添傷心。

    有的時候,白清曼覺得自己也挺分裂的。在城北新房,她是個聽話可人的小太太;在城南紫玉園,她是個滿腔愁緒的遺孀。她一方面覺得自己沒做錯,另一方面又覺得自己誰都對不起。

    可讓她把頭緒理理清,做個了斷呢?她又做不到。

    她垂下眉眼,喪氣得很。袁越不忍她發(fā)愁,開解道,別怕,不會再出事的。我這次都計劃好了,嗯?

    可她還是憂心忡忡,伸手去摸他的頭,說,之前他在明你在暗,現(xiàn)在你突然跳出去,不是活生生的靶子?你為什么不先搜集他們的罪證,等他們被抓起來了你再出現(xiàn)?

    袁越故作小兒姿態(tài),兩手環(huán)住她,頭顱抵在她的脖根處,跟她解釋,來不及了,我不當(dāng)這個董事長,就要讓袁合松當(dāng)了。到時候袁氏董事長成了殺人犯,那影響可就大了。

    原來是這樣白清曼一知半解,那我還有什么能幫你的?

    他的雙手一用力,白清曼就跟著倒下去了,我好久沒睡個整覺了,先陪我睡一會兒

    話音剛落,他的呼吸就變得平和悠長。

    這么累啊?

    沙發(fā)極大,躺上兩個人也不覺得擠。就是不知道他要睡多久?白清曼掰著指頭算距離賀宗林回家的時間,不知道能不能趕得回去。想著想著,她就被袁越的瞌睡傳染了,眼睛也睜不開了

    等她再醒來,下午五點(diǎn)鐘了!!!

    天哪!她怎么睡了這么久?!

    她幾乎是從沙發(fā)上跳起來,一手抓衣服,一手拎包,慌忙道,來不及了,我得回去了!

    急什么?他還敢罵你不成?袁越聽到動靜從廚房端了個馬克杯出來。

    現(xiàn)在正好晚高峰,我得堵路上了!白清曼心想他倒不會罵她,就是又要酸兩句。也不知道賀宗林近來哪兒喝的那么多醋,我這天天跟哄孩子似的

    袁越老神在在地坐在一旁喝咖啡,不愿意了就搬出來嘛,我又不是養(yǎng)不起你。現(xiàn)在搞得像偷情一樣?

    白清曼不悅地瞪了一眼他那不著調(diào)的嘴,說他遲早被人打。又聞到他手里咖啡的香味,她剛剛就是被這個喚醒的,更覺口渴,還有咖啡嗎?我口渴。

    我就磨了一杯。

    白清曼不甘心地環(huán)視一圈,發(fā)現(xiàn)真的沒有能入口的冰箱里的瓶裝水她是不敢碰的。她站在他面前,嬌氣地撅嘴巴,她要喝水!

    袁越睡了一覺倒是精神飽滿了,眼下也好脾氣地把手里的杯子遞給她,嬌氣鬼。

    白清曼不客氣地接過來,好家伙,這一大杯咖啡,明明有普通杯子兩杯的量。她朝他拱拱鼻子,猛喝了好幾口解渴,這次倒不是很苦。說完就去玄關(guān)穿鞋。

    袁越笑笑沒說話,繼續(xù)嘬她喝剩下的。白清曼換了鞋子正要出門,像是想起什么來,又問他,你之前說賀宗林調(diào)查對你有幫助的,幫到你了嗎?

    袁越朝她舉了舉杯子,獲益良多,多謝嫂子。

    那就好,白清曼開了門噔噔噔往外跑。

    人家辦壽宴,白清曼的身份又是遺孀,只能往簡約莊重里打扮。她穿了一套香奈兒,裙子和外套都是白色鑲黑邊,首飾都是珍珠的。手腕上的紅繩被藏在袖子里,身上帶顏色只有手指上的金戒指。

    身上素凈,她臉色卻不差。白膩的皮膚,唇上頰邊都是淡淡的紅,往那兒一站也是風(fēng)姿動人,憐弱無比。她這樣的身份最是受夫人們唏噓,都可憐她年紀(jì)輕輕死了丈夫,連個孩子都沒有。

    有的見她貌美,不以為意,她年輕還能再找嘛,不算什么的。

    知情者便反駁道,再找一個容易,可能找到袁豐那樣的就不容易了。再見袁豐的親弟袁越走路竟落后她半步,以她為尊,沒想到這袁越倒還蠻看重他這個嫂子的

    話音剛落,桌上便有人笑道,哎喲喲,這小叔子看重寡嫂,這算什么好事啊?

    周圍立刻想起心照不宣的笑聲,那位出聲的見氣氛這么好,立刻跟桌上的主位湊趣,蔣女士,你說是不是?

    蔣幼薇是個脾氣怪的,她不喜人稱她賀太太,要大家稱她蔣女士。倒沒人猜她是夫妻不和,只猜她是要保手里蔣氏的權(quán)。蔣女士一聽就是蔣家的,賀太太一聽,你憑啥管蔣家的事啊?

    那個出聲的夫人也不是白往前湊的,她聽說蔣幼薇曾經(jīng)諷刺過蔣家的大少奶奶和蔣家的三少爺蔣叔明不干凈,故意討好呢。誰知這回不管用了,蔣幼薇不僅不搭腔,還幫著那位袁夫人,朱太太說話要謹(jǐn)慎,小心人家告你誹謗哦。

    此話一出,桌上頓時靜了一瞬,那位朱太太只能尷尬地點(diǎn)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