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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西幻+人外】惡犬在線閱讀 - 七十八只惡犬-野獸死斗

七十八只惡犬-野獸死斗

    

七十八只惡犬-野獸死斗



    在那個人進來時,看到他的眼睛,阿蘿幾乎是瞬間覺得劫后余生般的安心。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但第一反應就是瞬間提著裙擺跑到他身后,那個男人也毫不意外地伸手將她攬到背后。

    這個房間里的幻術已經被破壞了一半,交錯處紛繁雜亂,是令人作嘔的模糊色塊,她看了一眼就覺得頭暈目眩,干脆扭開頭去警惕著那個魔族和穿著粉藍色蓬蓬裙面無表情的少女。

    大爺一樣端坐著的魔族已經站起身來了,他果然身材強健高大,一副戰士的體格。

    她身前的那個利馬家的護衛先開了口,低沉喑啞,帶著火山的硝煙,是一種她聽不懂的語言,舌尖滾動,帶動口腔共鳴,像是地獄深處的轟鳴。

    這種語言晦澀又復雜并且絕不是人類的語系。不過看著對面那個魔族一副聽懂了的樣子,是什么語言也不難猜了。

    阿蘿一方面覺得意外,魔族竟在我身邊,另一方面又隱隱不知來由地覺得果然如此。

    但身前這具結實的身體從沒讓她覺得害怕就是了。

    于是她還是小心地掐著法決,躲在他背后等待著他們兩人的交流。

    他們二人氣氛不好,像火爐里添進了干燥的柴薪,用那種古怪的語言沒有談論多久,兩人的聲音都變大了,幾乎開始爭吵。

    對面的魔族咆哮著,聲音大到震得阿蘿耳朵都在嗡嗡,他說了沒兩句,干脆利落地抽出自己的腰刀,表情陰狠。

    站在她身前的那個綠眼睛護衛也不是個性格好脾氣軟的人,他也用同樣的聲音吼回去,攬著她的手臂青筋突兀。

    然后打斗幾乎是毫無疑問地發生了。

    在對方忽然閃電般劈砍過來的時候,她身前的男人用極快的速度將她推開,然后自己怒吼著迎了上去,他的五指彈出利爪,漆黑堅硬,與那把長刀相接的時候彈出冰冷的火星。

    阿蘿直接在地上一滾,躲去了角落里。

    她綁得精美的發辮亂了,細碎的寶石環扣敲打在裸露的肩膀胸前,有些微微的涼。

    那個包著臉的護衛在紛亂的攻擊節奏之間扭頭看了她一眼,與她對上視線:躲起來!護住自己!

    在這一秒的分心里他的對手已經一刀斬來,劃過他的手臂,衣衫破裂,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在一片黑暗的房間里滲出了深色的印記。

    阿蘿因為這片濕痕而屏住呼吸。

    但他本人絲毫不在意,確定她沒事之后,他完全沒有在意自己飆出血液的傷口,出手狠辣,干脆利落直接用一只手臂去格擋對手的刀,另一只手看準空擋狠狠一抓,五指嵌入了對手的胸口。

    他的手臂被砍出了一道深深的傷口,但對方胸前也被撕扯掉了皮rou。

    那個金色眼睛的魔族毫不畏懼,他沙啞而大聲地說著什么,像是嘲弄,因為很快綠眼睛的護衛更加生氣了。

    他幾乎是rou眼可見的暴怒,覆蓋面孔的布料被激烈的打斗掀落,阿蘿看不清他的臉,但能清楚看到他在月色下閃著森森白光的犬齒。

    他們兩人的打斗像是狂怒的野獸,一爪一牙,都帶出淋漓的鮮血,雙方幾乎都放棄了防守,空門大開,帶著狂烈的戰意招招直取對手心臟,那片空地上很快灑滿了著混雜的鮮血。

    野獸。

    這是阿蘿最直白的觀感。她咬住嘴唇,因為這種非人類等級的搏斗而感到不安。

    雙方的恢復能力都發揮到極致,幾乎是上一秒那位護衛的肩膀被咬下一大塊rou,露出慘白的骨骼,下一秒那里冒起騰騰的白氣,在高溫和詭異的rou芽震顫中,傷口的主人怒吼著加速了愈合。

    接著他用更血腥、更暴力、更憤怒的手段,給予另一個人更勝自己的痛苦。

    或者,他們的戰斗中疼痛才是最好的烈酒。

    在這種血rou橫飛的搏斗中,他們兩人的身形都發生了變化,四肢逐漸拉長,嘴部開裂,犬牙變長,喉嚨里發出一陣陣瘆人的咆哮聲。

    兩個似人非獸的生物怒吼著翻滾著,都飛濺著鮮血。

    阿蘿想要幫忙,因為戰局實在是太過焦灼,她手中掐了法決,但是兩人的爭斗實在是太過激烈,肢體沖突尖牙對撞,她無法有效瞄準,也遲遲不敢用出法術。

    我建議你,不要插手進去,這是他們種族的自尊。不知什么時候靠近她的露西安輕聲說道,她就站在不遠處的月光下,神色靜謐專注。

    阿蘿因為她突然靠近而驚喘,向后退了一步。

    主人沒有讓我傷害你,控制你的命令也中止了,在他們戰斗結束得到新的命令之前,我不會傷害你。圓臉蛋的姑娘聲音平穩,毫無殺氣:但我也有義務保證他們這場突如其來的戰斗能順利進行,如果你出手干涉,我就會攻擊你。

    主人。

    她似乎是真的,一心一意地聽從著那邊那個非人類的命令。

    你為什么?阿蘿想問問她到底為什么要混在她身邊,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可她不知道怎么問。

    這世界就是這樣的,有些人天生就屬于兩個陣營,那些感化惡人的橋段只有影視作品里才會時常出現。

    沒有去思考影視作品是什么,她也沒有再繼續問下去,只是緊張地靠邊站著,看著那邊聲勢浩大的戰斗。

    倒是露西安看了她一會,又開口了。她的眼瞳在月光下反射著白霧一樣朦朧的光芒:你有一個禮物,那是誰給你的?

    禮物?阿蘿看著她,不明所以:你是指,我的裙子嗎?

    露西安又不說話了,只是直勾勾地看著她,雙眸霧蒙蒙的。

    比起那邊驚天動地的戰斗場面,他們兩人這邊幾乎是有些滑稽的安靜。而這份安靜又讓阿蘿想起了剛剛才見過的那個粉紫色雙眸的女仆,她也是這樣直勾勾地看著自己,突出一些不明所以的話。

    露西安吐出這個名字的時候,阿蘿的側額又有一絲輕微的刺痛。不劇烈,只是輕輕一跳,像是記憶深處有什么被觸動了,一個小小的提示。

    你是不是知道我怎么了?她這次沒有再避開眼神,直直地看進露西安霧氣朦朧的雙眼里。

    那邊的打斗似乎也要宣告尾聲,那個金色魔族的動作不知緣由地開始遲緩,他面色猙獰地甩了甩頭,似乎承受著很大的痛苦以致難以站立,又幾不可聞地眨了眨眼睛。

    可他的對手不會放過這一絲錯漏。

    那名護衛已經渾身浴血,衣料盡數破碎,正一副半人半獸的猙獰樣子,借著對手的遲緩,一拳一爪地直直掏進他的腹部,碎rou和鮮血飛濺,整個不大的空間里布滿了濃厚的血腥味。

    阿蘿短暫地瞥了一眼被他扔在地上的不明碎片立刻移開視線,她有些反胃,強忍著安慰自己,起碼這是敵人的腸子不是自己人的腸子,撕吧撕吧

    露西安也看著那邊的戰斗,然后她嘆了一口氣。

    這短暫的氣音像是什么開關,阿蘿在一瞬間察覺到了變化,她手中閃爍起神圣的光芒,是她掌握的最好的光爆術。

    只要對方是黑暗種族,光爆術幾乎是最有效的震懾法術。

    可那個用著奇怪法術的女孩直接穿過了圣光爆炸的光芒,毫發無傷,然后她向著阿蘿笑了笑:別反抗我,別害怕。

    她居然是人類,純血的人類。

    在錯愕中,阿蘿又詭異地覺得她似乎沒有那么危險。

    不知是何處而來的氣息讓她強忍著想要攻擊的欲望,一點點看著露西安靠近自己。然后那只雪白柔軟漆成紅色的指尖,輕輕地觸碰到了她經常刺痛的額側那一點。

    像是狂風吹開團團濃霧,或是火焰燒灼凍結的冰原,有一瞬間她腦海中的東西像是被悉數打碎又拼接,有令人疼痛的刀刃一寸寸割裂她的記憶,那些曾經以為無比真實的場面像是丟棄在柴堆上的奶油一樣翻騰著變成泡沫,一點點消失無蹤。

    接著黑暗中出現了一些模糊碎裂的痕跡,有誰粗暴地抹去鏡子上的灰塵、湖面的積雪,露出了被埋藏在下面的痕跡。

    有寒冷天地里一輛灰撲撲的破舊馬車,它停在她面前,里面出現了好多張大呼小叫的臉,接著是一張和煦溫暖的老婦人的面孔。

    無數個日日夜夜里,她舉著一盞廉價的魔法燈,一遍一遍抄寫著藏書室里的法術,笨拙地念念叨叨,陪伴著窗外永恒寂靜的黑夜。

    金發的男人冷漠地看著她局促不安的神情,一次一次地打斷她躍躍欲試想要飛騰的翅膀,權力和欲望澆鑄成了一座華麗的黃金鳥籠,還有為她定做的,奢靡精致的金色鎖鏈。

    混亂清冷的大雨里,那只受傷的黑色大動物不屑地看著她,獸瞳鎖緊,尖牙反射著岑岑兇光。

    接著是昏暗逼仄的倉庫里,交纏的軀體、粗糙的撫觸、有力的穿透

    還有那個月色下的馬車里,他無處安放又閃閃爍爍的綠眼睛,那身灼熱噴濺的鮮血,還有最后那個混雜著血液腥臭的吻。

    一連串的混亂畫面里,始終有那只黑色的大獅子,他從最開始的野性難馴,逐漸在她掌心下柔軟,他傷害過她,也拯救了她。

    而她逃跑過,也殺過他,最后還是在那個已經破敗的小小村莊里,安靜地撫摸他粗糲的雙角,與他交換熱切的吻。

    然后那一天,在白玉蘭盛開的校園里,他終于找到了她,披著滿身的鮮血和月光,將她抱在懷里。

    身后那團濃腥翻騰的霧氣在嚎叫中痛苦掙扎,撞開門想要逃跑。

    但她失敗了。

    門外站著的是精銳的教廷圣術師軍團,幾乎是帝都守軍傾巢而出,阿蘿和濃霧一樣沒有想到,那個金發的男人的權力已經這樣龐大。而將他們這些異端悉數清除,似乎才是他的真實目的。

    那時他就那樣無悲無喜地看著門內傷痕累累的幾人,嘴唇微動。

    接著是撲天蓋日的爆炸和痛苦。

    濃烈到灼痛雙眼的白光中,有一個溫暖的懷抱擁著她,濕漉漉的,一滴一滴的鮮血滴在她額頭,然后是一線,最后逐漸變成止不住的泉涌。

    而她被淚水和鮮血模糊的視野里看到了他半身森森的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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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脫綱了!!!淦?。。∠抡乱欢╮ou!??!

    基友:笑死,先做一章前戲吧,給小利維一個愈合傷口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