斂財
斂財
等著日頭下去,暑氣消散,夫婦倆才回相府。 那不是周氏之子么,站門外頭做甚?總不會是來等我們的吧。孫粲說著玩笑,應冀看了外頭一眼,便要孫粲放下簾子,管他做什么,就是死在外頭也跟我們無關。瞧你,也沒注意,發上沾著東西了。 許是方才在寺里弄得,我這身衣裳還是剛做的,這都臟了。 喜歡再做就是,庫房里不是還有許多衣料么,看看有沒有喜歡的。左右就我們兩個人,我也用不上。應冀對衣食住行方面沒什么大要求,只要能用就好。 再說吧,這式樣也是近來帝京流行的,可我也不是很喜歡,總覺得穿著不合適。哎,你笑什么? 應冀沒說,只下了牛車,牽著她下來,越這樣,孫粲越覺得不對,你說啊,到底笑什么,阿冀!你再這樣,我可真惱了。 你不是總說帝京貴女皆以你為首么,那流行的式樣不也該學著你的打扮才對啊! 這我不是說了句玩笑話,你倒是當真!便是真學著我打扮又如何,我都多久沒出去了你也知道,之前我一直養病在家的,連屋子外都極少去。 兩人還在說笑,卻見門外又有一牛車,卻是那叫思娘的。 她怎么也來了? 這就是那叫思娘的?應冀若有所思地打量許久,忽的笑了,引得孫粲道:你又發什么癡病,莫不是覺得那思娘長相可人,春心萌動了? 好六娘,你說,我若是把她送進宮如何? 孫粲大驚,沒想到他起了這樣心思,不由也認真打量起那思娘,蹙眉道:容貌雖好,可不是個好控制的,莫要養虎為患的好。 我既然有辦法送她進去,那也有法子讓她出來。我能給她的,自然也能收回來。 孫粲輕搖團扇,慢步走在長廊上,可你送進宮也得讓那位喜歡,否則再漂亮,也是白費功夫。 那日皇后生辰便看出來,武帝對應皇后不是沒有感情,雖然覺得帝后之間有些怪異,但大體而言還是不錯的。 阿冀,你以為吳王如何? 年輕有為,是個做好儲君的料子。 孫粲聽出了不對,試探道:是你的意思,還是陛下的意思?要知道如今的應冀已是武帝的人,一言一行都代表著武帝的意思。 自然是那位的意思,太子實在年幼,且性格平庸,不足以為大任。雖說如今年紀還小,看不出什么,可老話常說,三歲看老 他如今又是幾歲了?啟蒙就比尋常孩童要來的晚,話都說不利索。就是應冀這個做舅父的,也看不下去。不說別人,就孫祁那小郎君,路都走不穩,便可會作詩了,其文理皆有可觀者,無人不稱贊,無人不感嘆孫祁之子天資聰穎。 應冀看了眼孫粲,不知日后,他的郎君會如何。 該是不錯的吧?孫粲也是會詩會畫的,孫祁會的她也會,甚至有的方面,孫祁還不如她。所以既然孫祁的郎君如此優秀,那他應冀的小郎君該是更優秀的啊! 如此一想,應冀不由盼著孩子的出生,孫粲的肚子還沒動靜呢,已經開始幻想著孩子的名字,容貌 第二日早朝過后,他如平常一般被武帝留下,可腦子里還是孩子之事,武帝看出他的心不在焉,咳了咳嗓子道:可有什么要事要做,怎的今日做事這般馬虎? 姊夫,您說我的小郎君,該起什么名兒好啊? 武帝驚了,應冀才回來多久,那孫粲竟懷上了?哪有這么快的,莫不是有什么貓膩吧!可又不好直接點破,武帝委婉問道:要不請太醫去看看脈象?朕記得孫氏之前一直養病未出,身子可好了? 好是好了,不過還得靜養。 武帝了然地點點頭,還想著那孩子之事,又道:可告訴你阿姊了么?孫氏有孕之事。 啊?她不曾有孕啊,我只是想著要為郎君起什么名罷了。鬧了這樣烏龍,應冀也覺得尷尬,還是說正事吧。 我已想好彌補國庫之虛的法子了,只是得要姊夫幫我才是。 這有何難,只是這法子是什么,你說來給朕聽聽。 應冀上前,從懷里拿出一份地圖,里頭有幾個地方被標記著紅圈。 這幾個圈出來的地方官員,個個都是只大肥蟲,家財萬貫,我向他們借些,也不足為過吧! 誰這樣好心會借你,只怕不要你貼就好了。 應冀輕笑,緩緩行了一個禮道:所以得要姊夫幫我才是。 要讓人吐出銀子的方法有很多,強迫是一種,自愿掏出的更是一種。這些人不老實,可養在哪也是簡介間接地為朝廷斂財,等時候到了,隨便捏個理由抄家,錢不就又回到朝廷了嗎?當然,只是一種,還有一個法子要比抄家方便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