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
原因
至始至終?孫粲流著眼淚苦笑,因為愛慕,我放低了身段去迎合他的愛好!每每去參加宴席,我的目的都是為了看他一眼阿冀,我那時候真的好喜歡他啊,流泉宴的對弈不過是為了引起他的注意,我想讓他知道,我孫粲不是空有皮囊的繡花枕頭。 孫粲一點也不喜歡圍棋,甚至看見那些黑白子就頭疼,可是崔少寅喜歡!他收藏了許多棋譜,常常左右手各執一子對弈。 她為了崔少寅,硬生生逼著自己去學好多不喜歡的東西,也忍著脾氣與崔家人來往。 可是換來的又是什么 他至今都念不出我的名字吧?見了那么多面,可他從未正眼瞧過我一次,我記得有次壽宴,恰好路過那府里的水榭。崔少寅和一群郎君在那飲酒對詩我那時候只想多看看他,哪知便聽見 聽聞你家有意與富春孫氏聯姻? 與我何干。 何干?你以為是誰去尚孫氏女,除了你崔四子,還有誰能入孫氏女的法眼! 說起來那孫六娘 不過是個驕橫跋扈的娘子,除了容貌她還有什么? 那時她才知道,原來有些話是比刀子還傷人的,她孫粲雖愛慕崔少寅,可兩人著實是一句話也沒說過,甚至碰見過那么多次,他都是目不斜視地從她身旁過去。 明明一點也不了解,憑什么那么說她?即便孫粲自己知道,她確實不比其他貴女溫婉,可真論起來,崔家的女郎就比她好很多嗎?說得再難聽點,崔少寅的胞妹就是個人嫌狗厭的性子。 那會說得好聽叫有意,其實兩家背地里已經通過氣了,她不信崔少寅不知道兩人的婚事,明明不喜歡,那為什么不說出來,父母之言固然不可違抗,可那會兩人都未定親,只要他說出來,說他一點也不喜孫粲,那這一切都有轉機。 這樣她孫粲也不會巴巴地湊上去,丟了自己的身份。 自那之后,我收了所有的棋譜,先前不喜歡的東西都命人丟了。阿母私下問我崔四子如何,我只說看不上那廝,要她萬萬別讓阿耶定下。開始還恨他,但也還是有些喜歡,后來慢慢地也就淡了,別的不敢說,就是嫁給你時肯定對他沒了感覺。孫粲紅著眼圈一字一句道:可是今天,我瞧見他和那盧女湊一塊我恨吶,阿冀!即便再沒感情,可輸給那樣的人我好不甘心,就是不甘心,我哪里比不上那她,她又哪來的資格能和我比呢說完,她伏在應冀的胸膛痛哭,瘦弱的肩膀也一顫一顫地,倒是叫人心疼。 應冀定定地望著她良久,才澀澀開口,阿粲,你要曉得,這世上但凡你要的,我能給你的都會為你奪來,可有的東西,本就不屬于你,再怎么不甘不愿,也是事實!那崔四子天生瞎了眼沒辦法,可不能因為過往而不叫人家娶妻吧!你想清楚,到底是不甘,還是你在嫉妒? 就是不甘心,他若娶了個溫柔賢惠的美嬌娘我倒真沒什么,左右對他也沒甚么感覺,可現如今找的竟是一個娼妓之女那會有意結親的事情不少人知道,不了了之大家也知道,如今他若是別人說起估摸著又要扯上你我的婚事 應冀嘆氣,撫著她的發道:不哭了,別人怎樣又與我們何干呢?總歸你嫁了我過去的便叫他過去。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常八九!那崔少寅又算個什么東西,你也說了,那姓盧的不過是個娼妓之女,且盧家又不是什么大戶,就算娶了又如何呢?他一個崔家的郎君娶了這么個玩意就不丟人么,你這脾性真該改改了,凡事都由著自己鬧,也不想想這里頭的摻雜了什么。 摻雜?孫粲由著應冀為自己拭淚,情緒也逐漸平穩下來。 盧家盧女是了,她果然是糊涂了,崔少寅若真是個淡泊名利的主也就罷了,可偏偏這廝雖說如今士族規矩不比從前那樣多,但有的東西還是看重的,譬如說出生。 即便那盧家娘子出生士族,那也就是個庶女,且還是個娼妓之女。 雖然不知道崔少寅是怎么要崔家接受此事的,但娶那樣的人為妻,實在不是什么明智之舉,除非是 想到了?應冀微笑著親親她的眼睛,崔少寅不是個蠢貨,不會拿自己的名聲開玩笑,娶妻不可能,但若納妾 孫粲抿了抿唇,因為方才哭過的緣故,聲音還帶著些哭腔,他便有風流不羈之名,且他又是名士作派,屆時必被人所追捧! 并且還會得到盧女的阿耶,也就是盧家的家主所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