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五郎
謝五郎
謝五郎歸家的消息并沒有什么人知道,待他真正出現在大家眼前時,是冬狩那日。 許久未見,不知六娘進來好否,安否?謝五郎緩緩朝著孫粲的方向走來,腳上踏著木屐,身上披著羽氅,臉上掛著,是她最熟悉的笑。 孫粲神色微驚,沒想到這謝五郎這么快就回來了,若是沒猜錯的話,要不了多久,他就該入仕為官了。 如此一想,她眼里帶著些笑意,對著謝五郎微微頷首道:托你的福,我過的倒是不錯。何時回來的?前幾日子靖還說要等你回來作畫呢,瞧,正說著他便來了! 謝五郎順著她的目光,看向不遠處走來的小郎君,面若敷粉,唇若涂朱,束著白玉冠,身著點墨袍。 阿姊又與你念叨我什么?她這人嘴壞得很,休要理她! 孫祁懶懶倚著樹,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對頭與應皇后說話的應冀,他可記得前世即便謝五郎娶妻生子,應冀還視他為敵,從不許阿姊與他說話,便是他的妻兒也不許。 子靖既然來了,那你二人便好好聚聚吧,我且去找嫻娘她們玩。孫粲輕輕拂去胡服上的粉塵,也不知是何時蹭上的,她如今已嫁了人,不便與外男過多交談,惹人閑話。 謝五郎淡笑道:快去吧,仔細晚了她們罰你!說著像是想起了什么,嘴角笑意愈濃。 孫祁一面推她往謝嫻那趕,一面不住道:好容易出來玩玩,便與那瘋丫頭多待會兒,你現在住國公府里,冷冷清清的,也不怕憋著難受。 隨即又招呼道:謝九!我阿姊就交給你了啊,別帶著她瘋玩 曉得了,曉得了,你這郎君好啰嗦,和我那嬤嬤一樣煩人!謝嫻笑攬著孫粲,不耐地對孫祁擺擺手要他趕緊走人。 隨即一群娘子們便圍著孫粲,當然還有一群跟著崔家的娘子。 六娘這身胡服是剛做的吧,這顏色好襯你膚色,是什么料子?一娘子滿眼羨慕,往日里孫粲的服飾便是她們里頭的翹楚,好些衣料都是她們平日里舍不得用的稀罕貨。 孫粲微彎著嘴角,這個倒是問倒我了,這身料子是李嬤嬤從庫房里取出來的,也不知是什么衣料,只瞧著顏色好,觸感好,便用來做這胡服了,待我回去問問,下回再告訴你! 這衣料還是應冀給她的,說放著也是放著,左右她好顏色,便給她做衣裙好了。 崔娘子在邊上不冷不淡道:如今孫六娘可是國公夫人,什么稀罕料子沒有,倒不如讓夫人送我們每人一匹這衣料好了! 謝嫻面色不虞,她向來與這崔娘子不和,上回梅花宴有事耽擱沒去,哪曾想她在宴上竟敢那樣羞辱孫粲 送倒也可以,不過我瞧著崔娘子這一身的裝扮一匹衣料夠嗎?你這款式花色實在老土的很,啊呀,你這里怎么破了個洞啊!孫粲捂著帕子,十分驚訝。 那崔娘子下意識地抓了抓衣擺,拉了身旁女伴問是哪里破了,可幾人轉了一圈,愣是一個孔洞也沒有,那崔娘子正要發難,只聽孫粲悠悠道:我與你說笑呢,瞧你嚇得! 謝嫻嗤笑道:像她這樣打秋風似的討東西,興許真是破了衣服沒得穿哩! 那邊,應冀一面與應皇后說著,一面注意孫粲那,他當然見過謝五郎,故而當二人說話時,應冀的臉登時就黑了。 這謝五郎什么意思,好端端的笑什么,還有孫粲,也對著他笑! 應冀看的心里火大,恨不得沖上去給那謝五郎幾拳,更想將孫粲帶回去關起來。 自那日床榻親密后,應冀夜里便直接和孫粲同睡,本想著待她身子方便后便行周公之禮,可因這幾日事物繁忙,待他回房后孫粲早早睡去。 更可氣的是孫祁,別以為他沒看出這廝是故意在挑釁他,雖然不知道那邊說了什么,但以孫祁那性子 應皇后見他臉色難看,不免有些莫名,二郎這是怎么了? 并無,阿姊勿要擔心。 無事便好,是了!等會讓六娘過來與我一塊吧,免得被人磕著擦著的。她年紀小,骨頭嫩,若是碰著了有得好疼!應皇后本對孫粲并沒有什么很好印象,只知道她容貌出眾,性子也有些跋扈,倒有些擔心胞弟被她欺負,誰知請安那日好好一個嬌滴滴的新婦被應冀弄得犯了舊疾,得知消息后,應皇后不免有些哭笑不得,待見過本人且私下問了應冀時,倒是有些喜歡她。 也好,那我去叫六娘過來!應冀和她打了招呼,便往孫粲那去。 你怎么來了?孫粲見著他時有些驚訝,待聽說是應皇后讓她過去時,便點頭說知道了,與謝嫻她們說了聲便與應冀過去。 哪知走著走著,倒不知怎么走到一處無人之地,孫粲心里發毛,不禁問道:你阿姊要我到這? 喂!你阿姊呢? 應 孫粲話未說完,應冀便扣著她的腕子將她抵在樹上,狠狠道:你與那謝五郎眉來眼去的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