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別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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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思帆給她們訂了市中心的一家日料，出手闊綽的常總把招牌菜全部點了一份，生怕自家meimei光顧著說話，吃不飽飯。

    誠如她所料，常清羽的心思確實不在吃飯上，她想著多一次機會同舒同聊聊天，能挽回一點是一點。

    但舒同應約前來后，話沒說幾句，料理倒是吃了不少，看起來午飯忙得忘了吃，見到什么就往嘴里送什么。

    常清羽哭笑不得，但又覺得舒同吃東西的樣子也好看，索性陪著她吃起來。

    吃得差不多了，兩人這才開始聊。

    誰都沒開車，常清羽便給她們倒上清酒，端起酒杯自顧自碰了一下舒同的，自己先喝了一小口。

    我想和你吃飯想了好久了。

    常清羽看著舒同。

    上次在我家也吃了。

    舒同垂眼看酒杯，小小的、圓圓的一個小瓷碗，樣子很可愛，以后也買幾個放家里，舒同心想。

    那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

    上次是為了填飽肚子，這次才是共進晚餐。

    舒同笑。

    對我來說是一樣的。

    常清羽抿了抿唇：舒同，這些年，你想過我嗎？哪怕一次。

    舒同想了想，點頭。

    想過。想你為什么說走就走，好幾年音信全無，也想你太心狠，比我還像個成年人。

    后來呢？

    后來就不想了，想也想不出結果，沒什么用。

    可我一直在想你。

    想我為什么不回來？

    我不知道，可能是不敢。

    現在敢了？

    常清羽低頭，聲音變得有些模糊。

    可能吧，我忽然知道自己要什么了。

    舒同看著她。

    那你想要什么？

    想要一個安穩的平凡的日子。

    舒同搖頭。

    我給不了你。

    常清羽又說。

    但是你的話，我沒有要求，什么都行。

    這個時候的餐廳人有些多，即便她們在角落的包間里，依然能清晰地聽見外面廳堂的聲音，舒同側耳聽了一會，忽然抓起常清羽的手。

    跟我走。

    常清羽不明所以，卻還是聽話地拎起包跟著舒同往外走，她們和前臺確認過已結賬，便匆匆出了餐廳的門，揚手招到一輛出租車，跳了上去。

    南山別墅區。

    舒同報了個地點，黃色出租車揚塵而去，常清羽不解，問舒同怎么了，舒同指了指車后面。

    常清羽回頭，一輛黑色的大眾正跟在她們后面。

    跟著你來的？

    舒同默認：欣姐最近和他們談生意沒談妥，估計想從我這下手。

    常清羽抓住舒同的手。

    那我們怎么辦？

    舒同回握，溫暖的掌心給她一些安定的力量。

    去欣姐那，她有安保。到那里你去她家里別出來，我和欣姐去解決。

    會有危險嗎？常清羽擔心地問。

    舒同咬了下嘴皮：應該沒有吧，大白天的，不至于。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扭頭和常清羽說：還覺得什么都行嗎？

    常清羽愣了一下，慢慢反應過來她說的什么，臉色白了一分，但還是倔著，一臉堅定的樣子。

    是你就什么都行。

    舒同笑了一下，沒再說話。

    車快要到別墅區的時候，舒同提前付了車費，剛一停穩，便拉著常清羽往外跑，跑進了別墅區，刷指紋進了大門，把常清羽推進院子里，對她說：去叫欣姐出來。就說有人找上來了。

    常清羽往里跑，舒同將大門拉上，自己站在門外，等著黑車上的人找過來。

    兩分鐘不到的樣子，來了三個高大男子和一個小個子男人，打扮并不是電影里黑社會的樣子，都穿著普通的T恤和牛仔褲，但臉上的陰戾卻不加遮掩，眼神沉著，不知在想些什么。

    打頭的是小個子，他站定在舒同面前，似笑非笑。

    挺機靈啊，還知道提前跑。

    舒同也嗤笑一聲。

    聞見味了。

    小個子又說：哥幾個也沒別的意思，就想和你談談，結果差點讓你跑了。和你一起那個美女呢？把她藏起來了？

    舒同眼神一瞬間變得兇狠。

    有事和我說，別碰她。

    和你說，哈哈，你說的算嗎？

    男人假笑了兩聲，一臉玩味。

    我說的算。

    陳玉欣從身后大門里出來，雙臂交叉抱在胸前。

    錢二，要不怎么說你不聰明呢，找我的人威脅我，沒什么用，你該知道我向來不吃這一套。

    錢二又大笑，陰陽怪氣地說道。

    喲，欣姐，您這話說的，把咱們兄弟想成什么人了，咱只是想和這位小妹打聽一下您的想法，怎么還成了威脅呢？

    我的想法已經和你們說過了，只是你大哥沒誠意，所以交易取消，我說得不清楚嗎？

    陳玉欣，我大哥給你面子才和你做生意，輪得到你挑三揀四嗎？

    你算個什么東西，小丑一樣來和我耀武揚威？有事讓你大哥來和我說話，別什么小嘍啰都往我這送。

    錢二氣急敗壞：陳玉欣，你別給臉不要臉！

    滾。陳玉欣喝道。說罷拿起電話：安保嗎，31棟有不明人員sao擾我，來處理一下。

    錢二看了一眼門牌號，又環顧了一圈，恨恨地指著陳玉欣二人，說：給老子等著。

    說罷帶著他的兄弟離開了別墅區。

    舒同抱歉道：欣姐，對不起，我不該把人往你這兒帶，但我身邊有清羽，我不能讓她冒險。

    陳玉欣拍拍她的手臂：道什么歉，帶這兒就對了，這事本來也不歸你管，下次再找你你別理，有危險就報警。

    兩人邊說話便往院子里走。

    陳玉欣問：是不是嚇到你的小朋友了？

    舒同想了想她在出租車上臉色發白的樣子，點了點頭：有點。

    陳玉欣說：走，姐請你們喝點酒壓壓驚。

    去98嗎？

    陳玉欣笑：家里有酒，你隨便發揮。

    兩人進了別墅門，穿過玄關，徑直進了一層的客廳，常清羽正坐在沙發上，抱著一杯熱水發呆，見兩人毫發無損地進來了，立刻放下水杯，朝舒同撲過去。

    你沒事吧？

    舒同接住她，抱在懷里，輕拍兩下她的背。

    沒事，放心。

    陳玉欣在一旁看著，笑道：這才半小時不見，就這么難舍難分了。

    常清羽有些不好意思，從舒同懷里退出來。

    欣姐，事情很棘手嗎？需不需要我幫忙？

    陳玉欣擺手。

    你和舒同都別管，這事你倆都插不上手，我自己解決。下次再有人找上你們，就說不知道，讓他們直接找我。實在說不通就報警，不用擔心我。

    舒同皺眉，感覺事情不太對勁。

    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他們最近怎么咬得這么緊？

    陳玉欣含糊著：哪瞞著你，可能最近天氣不好，他們又在發瘋。

    有問題給我打電話，我不放心你自己。

    好啦，我不比你大？不用你cao心，去給我們調酒，我還要代基里。清羽喝什么？

    我不知道，讓舒同決定吧。

    陳玉欣調笑：嘖，年輕人啊，真羨慕。

    過了一會，舒同端著兩杯雞尾酒走過來，一杯代基里是欣姐的，還有一杯金湯力，遞給了常清羽。

    小同，你喝什么了。

    科羅娜。

    舒同又往酒柜走。

    陳玉欣道：也就你愛喝啤酒。

    舒同聲音從遠處飄過來。

    啤酒不容易醉，我一會還要去98。

    舒同拿著啤酒走進客廳，常清羽仰頭問她：可以休息一下午嗎，陪我去個地方，我有事同你說。

    陳玉欣也在一旁幫腔：是呢，你下午別去了，陪陪清羽。

    在單人沙發上坐下，舒同喝了口啤酒。

    去98說吧，今天人不多。不去的話，我總擔心會有變故。

    陳玉欣嫌棄地瞥舒同。

    能有什么大事。

    舒同也瞥回去：我們今天去日料吃飯還被跟蹤了，你說會有什么大事。

    陳玉欣語塞。

    后來商量的結果是陳玉欣去98看店，讓舒同放假。

    舒同和常清羽從別墅出來，問她：去哪里？

    常清羽叫了網約車。

    去我的書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