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撿到了一條狗
少女撿到了一條狗
那時正是雨季。 潮濕的陰冷的雨季。 大片大片的烏云鋪天蓋地的將天光掩蓋,暴雨攜風呼嘯,冰冷的雨滴蠻不講理的順著冷風揮灑到路旁一位舉著雨傘下的少女肌膚上,給她帶來一陣濕而冷的寒意。 然而少女本身卻沒什么反應,依舊步履輕松、舉止溫和嫻雅,臉上沒有一點面對泥濘的艱難。 仔細的看去,她還在笑。 是很甜美的笑容,像是蜜糖般能將人的心融化,又是很自然溫和的,讓人毫無抵觸感和厭惡感。 像是鄰家的小meimei一樣活潑可愛。 突然,少女,也就是小白停下了腳步,因為在距離她三步遠的斜前方,也就是樹叢和草從中,趟著一個身體蜷縮在一起的成年男子。 她發出輕輕的疑問聲。 怎么有個人摔倒了啊?聲音溫和文弱,如細雨般毫無攻擊性。 她彎腰去看,纖細白嫩的手指觸摸到男人的臉,發現他臉色十分痛苦,左大腿正在流出一些鮮紅的血,感覺到小白的觸摸,男人雙眸睜開,抬頭努力的看著她,似乎是想辨認她是誰,是什么身份。 小白眨了眨眸子。 還能動嗎? 她居高臨下的恢復站姿,柔聲問男人。 男人此時意識到了什么,艱難的對小白點了點頭。 可以 男人張開嘴,想要說話,但是很痛很痛,最后說出口的話語,也只變成了無聲的泣音。 他身材高大,即使在草叢中蜷縮成一團都能看出身材的偉岸,此時卻可憐兮兮,像是一只受傷的流浪狗般艱難落魄,渴望著來自他人的憐憫和救助。 小白在不知不覺中露出了一個微笑。 腳抬起,輕輕的放在男人的小腿上,小白笑得溫和,想要活命就跟我走吧。 男人看了眼自己小腿上屬于女孩的腳,她甚至還穿著精美的涼鞋,在風中露出白嫩的腳趾,像是一粒粒雪白的珍珠般可愛。 他搖了搖頭。 拒絕?小白不生氣,有耐心的開口。 我男人臉色蒼白,我走不了,我的腿受傷了。 那就爬 不會像人一樣的走路,還不會像狗一樣的用四肢爬動嗎?她聲音依舊溫柔,甜美的像是夢中的棉花糖,輕輕一捏都怕揉碎了,男人臉色一變,沒想到如此稚幼可愛、天真無邪的少女會脫口而出這種話。 但是 她已經轉身,毫不猶豫的要走了。 男人清楚的明白,他只有兩個選擇。 一,跟上。 二,準備死去。 他們那些想要除掉他的人,勢必還在某一個角落中翻找,一旦被他們發現他們尋覓到貧民窟這一處來。 但尊嚴。 葉明印從來是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 真的要像她所言,像是一條狗一樣嗎? 他還不及思考,求生的渴望就已經勝過了多年的顏面,痛苦的將受傷的那條大腿抬起,盡量不讓它挨著地面,而另一只腿摩擦著大雨中濕漉泥濘的地面,雙手攀爬著一步一步跟上了她。 少女似乎察覺到他的存在,或許沒有,只是步伐堅定一如剛才,沒有任何停留緩慢的跡象,而明印,也只能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或是右手手指因用力出血都還在揮動,或是拿臉部和胸膛作為施力點。 不是不痛。 很痛。 葉明印從未受過這樣的屈辱和折磨,他從來都是在溺愛和恭維中長大的,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如果沒有意外的話 他閉眸。 牙齒緊緊的咬住下嘴唇,依舊掙扎著跟上了少女的腳步。 直到 他們在一家破舊的醫館前停了下來。 阿伯。少女推開門,柔聲的叫住正在收拾著東西的老人。 老人有一張慈眉善目的臉,看到少女忍不住露出了笑容,是小白啊,吃飯了嗎? "吃了。"少女干脆的回應。 我現在有一件事,想要拜托您一下,錢明天再付,可以嗎? 什么?阿伯住了手,問她。 少女側過身,讓她身后的葉明印露出臉來,才開口,我的 聲音讓兩個或慈祥的站在地面或受傷的趴倒在地上的男人心里的莫名提了一把勁兒。 少女似乎還在想詞,并在三秒后確定了下來,露出了笑容。 我的狗受傷了,請您治療一下他吧! 她笑容開朗,大方自然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