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合附會
牽合附會
電視劇里頭常常有這么一段場景男女主人公在推測對方愛不愛自己的時候,往往手里拿了一朵花,嘴里嘟囔著他愛我,他不愛我,一片片地撕,把好好一朵花撕成了殘花敗柳還在那里糾結。 此時此刻荀巫山也做同樣的動作,不過內容不一樣,她在數鉛筆芯。一根根地數是做夢,不是做夢,是做夢,不是做夢。 因為心不在焉,所以一盒鉛筆芯數到一半就數岔了方向,荀巫山忘記到底數的是做夢還是不做夢,只好推倒重新來過。幾次這么一擺弄,滿手都是黑乎乎的筆芯石墨。 瞿段云回頭朝荀巫山看了好幾次,弄不明白她在倒騰什么玩意。中午吃飯的時候,瞿段云拉住了荀巫山,結果拉了滿手黑。 我說荀巫山!你干嘛呢?學幼稚園小朋友玩筆芯?瞿段云哭笑不得,從自己口袋里掏出了手帕,拉過荀巫山的手仔細地擦拭。 荀巫山也是腦袋一片混亂,她到現在也沒搞清楚她昨天是不是在夢游。沈霜暮的存在到底是謊言還是真實?荀巫山覺得精神分裂離她不遠了。 對了,你今天去看沈霜暮嗎?瞿段云低著頭替瞿巫山擦手,所以沒有留意荀巫山剎那間臉色一變。 啊今天?今天不去了。昨天剛去過不是嗎? 那個瞿段云停下了動作,抬起頭看了眼荀巫山,隨即頷首靦腆一笑:昨天你有提到我嗎? 荀巫山一愣,她昨天到底算是見到了沈霜暮還是沒見到呢?荀巫山不敢把昨天的事情告訴瞿段云,因為實在匪夷所思,完全就像一場夢她怎么可能走著走去就到意大利去了呢。 有!有提到不過沒來得及多說。他傷得不輕,我怕影響他休息,立刻就走了的!荀巫山驚慌無措地撒了第二個謊話。 瞿段云顯得有些失望,不過轉而又泛起了微笑:這樣也好。一點點來,真期待有一天我也能像你那樣這么近距離地靠近他。 荀巫山回抓住瞿段云的手,充滿好奇地發問:段云,你是不是對那沈霜暮感到喜歡? 瞿段云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嘴一笑,低下頭輕聲回答:是不是覺得我很奇怪?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從聽到你說起的那刻起,我的心就揪了起來,我突然停止不了自己的思緒,只想到他。他的受傷,他的難怪,他的冷漠,我好心疼好心疼。 這番話讓荀巫山聽得特別不是滋味。瞿段云喜歡上了沈霜暮,為什么是沈霜暮呢?一個她都無法確認真實還是謊言的人,她該怎么辦?謊言繼續下去嗎? 那個段云,我覺得吧荀巫山試圖開口說些什么,可是到嘴的真相卻始終難以啟齒。 瞿段云!你今天值日生哦!勞動委員站在位置上揚了揚手上值日表示意。 哦!我知道了。瞿段云回首點頭,然后看向荀巫山道:巫山,今天你自己先回去吧。要是時間早,就當替我去看看他吧?好不好? 看出荀巫山遲疑,瞿段云雙手合攏做出拜托的姿態道:親愛的巫山,拜托啦。 荀巫山看著瞿段云滿臉的期盼表情,什么真相什么謊言統統都咽下了肚內。無奈地點了點頭,荀巫山努力扯出一絲笑容道:我知道了。放心吧,我今天去看下他。 話雖如此,可是下了課荀巫山慢慢悠悠地朝著自己家方向走,她心里頭明白得很,再去叔叔家也沒有用,里頭空蕩蕩沒有一個人。 走過兩條馬路要橫穿的時候,荀巫山看到了第一次碰見沈霜暮的那條小路。雖然那次遇見也是猶如幻影一般,可是心頭卻是悄然一動,一股冒名的沖動讓她轉了方向朝小道走去。 因為社區年代久遠,小路兩邊都是茂密粗壯的大樹,郁郁蔥蔥。夏天的時候走在路上,撲面迎來一股陰涼氣息,異常舒適怡人。 荀巫山漫步其中,仔細回想著那晚遇見沈霜暮的地點,卻又覺得記憶有些模糊,似乎就該這個附近,又似乎并不是這個地方。 突然身旁人影一閃,荀巫山眼睛一花,被人一把拽到一邊樹叢間。 啊荀巫山只來得及發出半個音調,嘴巴就被人捂住,耳邊傳來低沉而熟悉的嗓音:是我。 沈霜暮! 荀巫山大為驚喜,被捂住的嘴巴只能發出單音的興奮聲。 沈霜暮緩緩松開手,退到了一步開外,安靜地站著。依舊一身黑衣打扮,似乎他融合在黑暗中,渾然一體。 你原來你還在啊。那怎么我去叔叔家沒找到你呢?沙發上也積著灰,不像有人存在過的樣子。 沈霜暮看了荀巫山一眼,冷然道:你帶人來。 荀巫山呀了一聲,不好意思地解釋:對不起哦,我知道不應該告訴別人的,可是段云是我最好的朋友,她不會洩露秘密的。 我不認識她。沈霜暮拒絕得很干脆,雙手環抱於胸,擺出了拒人千里之外的姿態。 沒想到真的被段云說中了,她說你的個性肯定很討厭接觸陌生人。對不起哦,沒經過你同意就把你的事情說出去了。可是段云她真的沒有惡意,對了,叔叔家還放了很多吃的和藥品,都是她買的哦。她很關心你的。 沈霜暮站在樹木陰影下眼波微動,荀巫山卻沒看清楚,繼續她的解釋:你知道嘛瞿段云是個特別受人喜歡的女孩子,心底善良,比我善良多了。如果那天她和我在一起的話,一定會是她救你,而且會把你照顧得很好。她 我不想知道,而且我今天就走了。沈霜暮冷聲打斷了荀巫山的話,回答得干脆俐落。 荀巫山一愣,下意識反問:你要走了?那我們以后都見不到了嗎? 沈霜暮沉默片刻后,難得吐露了一句長話:我有事辦。會再找你的。 說完轉身就要走,荀巫山跨前一步急著追問:哎那天,那個意大利?怎么回事啊? 沈霜暮回過頭,目光沉穩冷靜地回答道:夢而已。 說完人一個縱身,消失在黑暗之中。 荀巫山跨步上前,左右環視,四周一片寂靜,高大的樹木在黑暗中像是一個個無聲無息的幽靈,阻擋著一切活的生路。 荀巫山也顧不得找沈霜暮了,趕緊匆忙跑出了,拍著胸口嚇了夠嗆。待在回頭朝樹叢看去,哪里還有沈霜暮的人影。 沈霜暮說我是在做夢?不對啊我做夢他怎么知道的?他當我傻啊。荀巫山琢磨著沈霜暮的話,嘴上自言自語著。 呵呵。男人的輕笑聲從樹叢里突兀地傳來,驚得荀巫山后退一大步喝問:誰? 不是沈霜暮的聲音!絕對不是! 沒有回應,四周寂靜無聲,似乎剛才的發笑聲不過是荀巫山的幻覺罷了。 荀巫山皺了皺眉,腿朝前邁了一小步,身體朝前傾,試圖朝里頭張望,可是天色已晚,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見。 天色已晚? 荀巫山驀然瞪眼,拔腿就朝著小道口跑。待出了小道口,只見大馬路上川流不息的車輛,燈火通明,儼然已經暗下了天色。 啊。不對吧。我四點放學,走到家不過一刻鐘時間,就算和沈霜暮聊了幾句,也耽誤不了多久啊。大夏天的怎么會天黑得這么快?荀巫山疑惑不解,小路是不敢走了,趕緊順著大馬路拐彎回家吧。 正待她拐彎進社區時,卻見一輛車子從社區路口猛地竄出,荀巫山躲閃不及,眼見就要被車撞飛出去,荀巫山嚇得尖聲一叫,眼睛狠狠閉了起來。 荀巫山!吃飯了。 是老媽的聲音!她沒事? 荀巫山猛地一睜眼,人就要蹦起,只聽得咚一聲巨響,是椅子倒地的聲音。 荀mama聞聲從外頭跑了進去,一見荀巫山摔在地上,趕緊奔過去攙扶:小心點啊。摔疼沒?你這孩子,坐個椅子都這么不太平。 荀巫山目瞪口呆,環視著四周,就是自己的房間啊!她什么時候回家的? 一邊齜牙咧嘴揉著摔疼的膝蓋,荀巫山一邊問道:老媽,我是幾點鐘回來的? 荀mama一愣,莫名其妙地回道:怎么了?你下課就回家了啊,大概四點多吧。你這孩子是不是摔頭了? 沒你看我揉的都是膝蓋。老媽,我沒事,馬上出來吃飯哦。你快去弄菜吧。 荀mama經荀巫山提醒,想起了自己熱灶上的一鍋湯還沒關火,趕緊奔出去關火。 荀巫山等自己老媽一走,整個人都倒在了床上,長嘆一一聲:老天爺啊,你耍我吧?到底什么是真的? *原文發自.ρο1.;微博:江潮月中落;請支持作者版權,感謝!(如若登不上PO,可以加qq群:904890167尋求幫助) 某友投訴:咋文中的語氣音哦這么多?有些雞皮疙瘩 鬼水答曰:哦請讀輕音。此乃時代感,當年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