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墮落的天使

    看著大光頭和幾個同伴臉上露出的壞笑，李青感到一股深深的背叛感和怒火襲來，緊握著拳頭喊道：你要干什么！明明說好了按照你說的做就會放過我們的！

    大光頭點了點頭，道：是啊，我說了只要你們按照我說的做，就不會對你們亂來。因為我的原則是不會當著一個女人的男朋友和老公的面cao她。

    那你為什么還

    所以我現在會把她帶到廁所去干，不會當著你的面去干她的，哈哈。

    大光頭猖狂的大笑著，眼中充滿了戲謔，那扭曲的面孔猶如惡魔一般，在李青的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李青死死握緊了拳頭，但他沒有說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后便轉身離開。

    你要去哪兒啊？大光頭的聲音在身后悠悠的響起。

    沒我事了我不可以走么？

    當然不可以，你就留在這里，老老實實的待著，當然你也可以拒絕，但那樣的話，無論你是真想跑也好，還是想到外面去報警搬救兵也罷，我跟你保證這輩子，你都別想再見到這個女人。

    王八蛋我cao你媽！！！

    看著深深低著頭的，方雅柔那憔悴無助的背影，瘋狂的怒意涌上心頭，李青徹底失去理智就朝著大光頭沖了上去。

    大光頭冷笑一聲，隨便一手就卡住李青的脖子，來回兩個耳光重重扇在他臉上，扇得李青眼冒金星，兩眼直發黑。

    最后流暢的朝著李青肚子上用力一蹬，李青夸張的飛出了一米遠，瞪圓了眼睛，跪趴在地上痛苦的干嘔著，嘴里不斷吐出胃酸。

    下一刻，幾個同伴默契的走過去圍著李青一陣拳打腳踢，打得砰砰直響。

    別打了！不要打他了！求求你！

    李青顫抖著死死抓著地面，漲紅了臉抬起頭看過去，發現方雅柔已經哭著跪在了大光頭的面前，不斷搓著手和他求情。

    可以，留他一條狗命也不會怎么樣，呵呵但是一會兒，你可得好好賣力啊？不然我回來還要弄死他。

    嗚嗚我什么都會做的，只要你們不傷害青兒，我都聽你們的，嗚嗚

    這就對了，不用擔心，我對女人還是很溫柔的但是，caoxue的時候除外啊，哈哈哈

    對了，蓋特老兄，你應該不會參與吧？

    沒興趣。

    大光頭摟著方雅柔瑟縮的嬌軀，一邊大肆揉捏著她豐滿的rou臀一邊猖狂大笑著朝著出口走去，但走到一半，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樣，又轉過身看向了一直坐在椅子上看書的那個男人。

    大光頭嘿嘿一笑，從懷里把那只手槍拿出來看了看，旋即便朝著他丟了過去。

    漆黑的自動手槍在地上滑動一段距離，正好就停在了名為蓋特的男人腳下。

    那就勞煩你把這小子看住了，回頭爽完我給你打電話，咱們好好喝一頓，我剛從我那傻表弟手上敲來一筆錢，咱們可以喝個痛快。

    蓋特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手槍，輕輕點了點頭，旋即也沒看大光頭，繼續看起了他的書。

    嫂子嫂子

    李青輕輕的呼喚著，但此刻偌大的影廳之中早已沒有了方雅柔美麗的倩影，他眼睜睜看著大嫂被那群人渣帶走，但此刻卻什么都做不到。

    這個負責看守他的家伙，身高和大光頭相比也只高不矮，在他面前自己必然也毫無勝算。

    甚至，這個家伙高傲的連地上的槍都懶得看一眼，可能他覺得自己是個連把手槍搶走的勇氣都沒有的廢物吧。

    這狗日的上帝，究竟還要他的生活悲慘到什么地步才愿意放過他呢？

    難道僅僅因為他是個沒有天賦的廢物，就注定這輩子要這樣毫無尊嚴的活下去嗎？

    李青死死咬住嘴唇，皮rou綻開，鐵銹味的鮮血流進嘴中也沒有松開，任由痛苦刺激自己的腦干。

    此刻沒人知道他心中藏著多么強烈的怨毒，也沒有人會在乎。

    因為他是個廢物，是個毫無反抗能力的，任人蹂躪，拋棄的廢物。

    一切似乎是個輪回。這偌大的世界，被譽為新人類起源的名為地球號的星球中，卻只無他一人的容身之所。

    六年前，他被父親親手趕出家門并不是一切的終結。

    現在李青明白了，那只不過是噩夢的開始。

    今天之后，只要他不敢結束自己的生命，就要繼續這樣卑微的茍延殘喘下去。

    漆黑而寂靜的影院中，再沒有一個新的客人到來，也沒有職員前來，只有絕望的氣息猶如幽靈一般漫無目的地彷徨徘徊著。

    不知過了多久，李青一直跪在地上一動未動，忽然一陣腳步聲響起，一道黑影籠罩了他。

    李青麻木的抬起頭，看到站在面前的，是那個名叫蓋特的男人，也是大光頭的同伙。

    結束了，你自由了。

    僵硬的手指微微抽動了一下，旋即他看到蓋特把自己的書放進包里，蹲在了自己面前。

    你叫李青，是嗎？

    蓋特盯著他看了許久，旋即拿出手機cao作了一陣，最后調出一個畫面展現在他面前。

    墮落之焰。這個是你在曙光IV中的ID，對吧？

    李青慢慢皺起眉頭，一種異樣的情緒緩緩涌上了心頭。這個家伙是誰，為什么會知道我的名字，甚至知道我在游戲中的ID？

    曙光IV，李青對它自然是再熟悉不過了。

    這是一款在奧瑪環島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爆火網游，九成九的玩家都是普通人。畢竟圣能使在現實就中能橫著走，閑的蛋疼才會和平民一起玩這種東西。

    但自打六年前正式發售之后，曙光IV就成為了常年占據游戲排行榜龍頭地位的霸榜網游。

    曙光IV在游戲界打破的記錄幾乎數都數不清，有些人說這是游戲史上百年難得一見的奇跡，有些人說曙光IV的成功是必然的，因為在它之前，奧瑪環島上從來沒有過一款以圣能使為題材的網游。

    這與地球號的法律也有關，因為直到六年前為止，圣能使聯合公會都一直沒有給任何一方勢力的游戲公司授權。

    圣能使在整個地球號中是最高貴的存在，他們雖數量稀少，卻維護者這個星球的和平，同時也掌控著最高權力，自然也就沒有一家游戲公司敢劍走偏鋒，反抗他們了。

    總之，雖然不知道原因，但圣能使聯合公會在將版權授予科爾辛游戲公司之后，曙光IV便成為了在整個地球中最為火爆的網游。

    你是誰？

    看著蓋特，李青猶豫許久后，一臉不安的問道。

    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蓋特留著一頭金色的短馬尾，臉上有著稀稀拉拉的胡渣，那雙蔚藍色的眼睛告訴李青這是個白種人。

    白種人在奧瑪環島中數量雖不多但也并不算稀奇，真要說的話精靈族反而更罕見。

    但他們會出現在東馬區這種破地方，甚至和祖瑪區那群亡命徒混在一起，就讓人有些匪夷所思了。

    蓋特對著李青輕輕一笑，旋即便給他留下滿肚子的疑問，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等一下，他剛剛說結束了？那嫂子呢！

    李青的腦海中勾勒出嫂子在廁所中被那群人渣玩弄的凄慘光景，心一陣陣的抽痛，正當他急忙準備爬起來去廁所找人時，一道狼狽的倩影卻慢慢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昏暗的影院中，影片早已播放結束，他低頭看了看手表，指針已然指向了下午四點。

    他們進入影院的時候分明是中午，嫂子居然被他們整整玩弄了四個多小時

    李青站在原地，看著方雅柔站在出口處。

    她的長發凌亂，香肩裸露，大腿上的絲襪被撕得破爛，眼神恍惚而落魄，顫顫巍巍的嬌軀，仿佛下一刻就要虛弱的倒在地上。

    她的背后有柔和的余暉從窗外灑進來，燦爛的金色光暈將她籠罩，在面前形成一道不大不小的斜影。

    她背著光，倩影素麗憔悴，猶如看盡人世骯臟的天使。但她沒有離開，而是回到了這令她絕望，令她痛苦的黑暗世界，只為尋找一個可憐的孩子。

    周圍靜悄悄的。李青站在朦朧的昏暗中，迷惘中望著遠方的方雅柔，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又看看自己的腳尖。

    他的手中空無一物，甚至連影子也沒有。

    嘀嗒。幾滴淚珠，滴落在沾著血漬的手掌上。

    不知為何，李青的臉上有淚水滑落。他覺得奇怪，因為此刻他似乎并未感到悲傷。

    青兒。

    他聽到傷痕累累的天使在呼喚著他的名字，于是他抬起頭，朝著那對他來說只剩下刺眼的，光的世界走去。

    而那墮落的天使，終究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和悲傷，朝他奔跑而來。

    嫂子

    李青懷抱著方雅柔溫暖的軀體，聞著她身上混雜著刺鼻腥味的香氣，他低垂著眼簾，只是更緊緊的將她抱在了懷中。

    這一刻他不再需要勇氣，因為李青知道，這會是他此生最后一次擁抱方雅柔。

    許久之后，李青放開了大嫂，她白皙的小臉上有著斑駁的淚痕，妝容也哭花了，但在李青眼中，她就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青兒，嫂子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嗎？方雅柔的聲音里夾雜著顫抖的哭腔。

    嗯，可以，什么事都可以。李青輕輕的回答道。

    今天的事，求你不要告訴任何人

    好，我不會說。

    嗯，謝謝你青兒，謝謝謝謝

    方雅柔憔悴的美眸望著李青，在他答應后勉強擠出了一抹微笑。但是沒能支撐多久，她眼中的溫柔漸漸變為驚恐和絕望，淚水止不住的從眼中汩汩流出，猶如斷了弦的珍珠。

    方雅柔的情緒已經完全崩潰，李青仿佛變了個人一樣，他沒有安慰，沒有離開，只是抱著方雅柔跪倒在地上，聽著她凄涼地嘶聲哭喊，凝望著這片虛無，看著她的聲音像一只只孤魂野鬼，在影院中迷茫的徘徊。

    李青聽著她哭，聽著她和自己傾訴心中的凄哀，聽著她訴說得知被那群人渣用錄像機錄下了全程后滿心的絕望。

    至始至終，李青都沒有說話，只是聽著。像她的父親，又像她的丈夫，唯獨不像以前的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撫摸她的發絲，安撫她的情緒。

    離開之前，李青讓方雅柔先到入口等自己一下，過了半天后從里面走了出來。

    青兒，怎么了？

    方雅柔的雙眼哭得紅通通的，見她有些擔憂的提問，李青頓了頓，笑著說：沒什么，落下了點東西，走吧大嫂，我送你回去。

    嗯，走吧

    李青先是去陪大嫂買了幾套衣服，換上一套新的白色連衣裙后，又在李青的提議下，兩人一起去吃了高檔西餐。

    這頓晚餐從頭到尾都吃的十分安靜，李青把自己那一份盡數吃完后，見大嫂面前的食物基本沒動，便也拿過來盡數吃了。

    青兒，你就像個小倉鼠一樣。

    忽然，方雅柔的聲音傳來，李開陽抬頭看，見到她露出了一抹笑容。依舊顯得憔悴，但眼中有了一些光芒。

    李青鼓囊囊的腮幫子里裝滿了食物，沖著方雅柔憨憨的一笑，繼續埋頭吃起了東西。

    分離之際，方雅柔猶豫再三后，詢問李青能不能換個地方住，不要再住在東馬區，房租的事情他不用擔心，自己會替他付。

    李青拒絕了，無聲凝望著方雅柔，道：大嫂，好意心領了，但我就住在這里，沒關系的。然后以后你也不要再來啦。

    青兒？

    李青感覺鼻尖微微發酸，扭頭避開了她的視線。他怕自己看到嫂子不安的目光，就會再次產生對這骯臟的世界的留戀。

    大嫂，謝謝你請我吃飯，然后真的，真的，謝謝你。

    青兒，你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