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回憶1

    蘇晚晚不是沒有幻想過和沈之初再相遇，也不是沒有異想天開過他們會上床，會zuoai，更或者是結婚。

    那些基于想象的，無邊際的遐想，在現在像是美夢成真。

    她躺在沈之初的懷里，久久難眠，動了動身子，她仰起頭，唇恰好貼在他的喉結，均勻的呼吸噴灑在上面，她知道他沒睡，她問他：為什么還要跟我一起？

    他喉結滾動，她咬了上去，力道不大，他抓住她的手放在胸口。

    他低沉地笑著，看著她不滿的樣子，忍不住用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她皺起眉，生氣地甩開他的手，轉身也跟著沉默起來。

    沈之初摟住她：不要跟我鬧了，我沒有要跟任何人在一起，你聽到我爸說的話就斷定我不要你了嗎？

    蘇晚晚閉著眼睛，頓了會兒，說出的聲音里帶著哭腔：一直以來都是我在追著你跑，追著你喜歡，為你考了你在的城市，為你選了我根本讀不懂的課題，我只是想離你更近一點。

    沈之初緊了緊擁住她的手：我承認早幾年我考慮我父親的顏面，也考慮你年紀小，這幾年我想了很多。晚晚。

    他喊她的名字，繾綣的聲音讓她泣不成聲。

    明明可以拒絕的，明明可以不用在這里躺著，也明明可以離他遠點的。

    可偏偏好像非他不可一樣的。

    她一直不說話，他的手指穿過她的腰身，緩緩跟她十指相扣，聲音很輕：晚晚，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你在我爸爸面前表現得十分乖巧，到我面前的時候卻是囂張跋扈的大小姐，你穿著夾板拖鞋，腳丫上涂著紅色指甲油，掰著手指，你對我說不要試圖來跟你搶mama。

    蘇晚晚閉著眼睛，腦里穿插著關于過去的回憶。

    初三的時候，mama突然交往了個男朋友，聽阿姨們聊天她知道那個男人很有本事，擁有H市的戶口，如果mama嫁過去，蘇晚晚的戶口就能遷過去，那么高考就會容易很多。

    蘇晚晚前不久剛簽過一份購房合同，mama以她的名義買了房子給她。

    宋女士和前夫離婚的時候，蘇晚晚才剛上小學，她對父親是沒什么概念的。

    *

    蘇晚晚第一次見沈之初是在搬進新家后的兩個星期。

    mama和那個人簡單辦了婚禮，沈之初來的那天，mama很熱情地燒了一桌子的菜，全部都是沈之初的喜好。

    mama甚至連她不喜歡吃蔥這件事都不記得了。

    她討厭沈之初，討厭極了。

    那晚，她穿著吊帶睡裙，剛涂完指甲油的腳趾紅艷艷的，她連門也沒敲，進去的時候，他詫異的惶恐的表情，很好笑。

    有些不開心的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

    她趾高氣昂地宣告主權：喂，不要以為你能子憑父貴，我媽終歸是我媽，對你客氣那是禮貌，你別總是讓她給你做事情，她又不是你們家保姆。

    *

    彼時，沈之初高二，課業繁重。

    宋女士每天想著法地給沈之初準備吃的喝的用的，蘇晚晚氣急了。

    期末考試的時候，蘇晚晚年紀倒數第一，沈之初年紀正數第一。

    過年總是會有各種攀比，各種打著關心旗號的問候，蘇晚晚以前只是討厭這種問候，現在她是恨，恨沈之初。

    *

    論，如何打敗年級第一。

    一個是努力超越他，一個人把他拉下神壇，不再優秀。

    第一種對于蘇晚晚來說，太難，她現在所在的學校是他的便宜后爸找了關系她才進去的。

    mama對她沒抱任何希望，高中的關系都已經打通了。

    第二種，蘇晚晚尋思了兩年，在她高一，沈之初高三的時候，她想到了個好點子。

    給他找女朋友。

    老師總是說，談戀愛會讓人退步。

    蘇晚晚卻覺得那是騙人的，優秀的人總是能理智地區分感情和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