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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深秋的蟲鳴不多,還剩零星的那么幾聲。 宋黎遠靜靜地躺在床上,小腿處的刺痛比窗外的蟲鳴更清晰。 不過這對他已經(jīng)算不上什么了。他一天天長大,而宋小蘭也在老去,她打他的力氣比之前弱多了。 他想,無非就是體育課時頭疼點。大概過不了幾天,腿上的紅痕就會結(jié)痂。作為從小挨打到大的人,他顯然已經(jīng)很有經(jīng)驗。 況且,除了自己那份外,他時不時替許泊承擔(dān)他那一份。 他恨宋小蘭嗎?并沒有。很奇妙地,他對宋小蘭抱以深深的同情。她掌控不了年華老去,力氣衰減,掌控不住兩個兒子漸漸長大。許泊他爸許志明常年在外地工作,有沒有新的女人也不得而知。這個家里,她能夠緊緊掌控的不過是手中那根藤條而已。 除此之外,從小到大,一直是他挨打多,許泊挨打少,這并非什么巧合,而是他與宋小蘭有意為之的默契。 宋小蘭要立威,但當(dāng)時新家庭剛成立不久,她不能對許泊動粗,她萬萬不能做一個偏心的后媽,一個虐待繼子的繼母。 宋黎遠成全了她。 也正因如此,換來了許泊對他日漸加深的依賴。 還有更完美的事嗎? 哥許泊悄悄敲門。這也在宋黎遠預(yù)料之中。每次他替許泊挨打完,許泊都會在夜里來他房間里。他會哭,宋黎遠會摟著他哄他,然后許泊會在他床上睡著,在天快亮?xí)r宋黎遠會把他叫醒讓他回房間。一貫如此。 怎么了?宋黎遠輕手輕腳打開門,然后明知故問。 站在一室黑暗里的許泊眼睛紅紅。 對,就是這樣。宋黎遠腦海里響起一個聲音。 你哭什么啊?宋黎遠笑笑,噓,快進來。 在床上,許泊將頭擱在宋黎遠肩膀上。宋黎遠后頸處有一道陳年的傷疤,也是為許泊而受。 當(dāng)時許泊還小,看見哥哥替自己挨打就沖動向前想把他拉開,結(jié)果宋小蘭沒收住,還是抽在了宋黎遠背上。 這些年傷疤早已淡了許多,但許泊哪怕在黑暗中閉著眼,還是可以精準找到他當(dāng)年受傷的位置。 你別亂動,宋黎遠輕輕一笑:真的好癢啊。他的手放在許泊背上,順著脊椎向下緩緩撫摸。他的手有些涼,但很溫柔,像一把篦子將許泊從上捋到下,試圖將他的悲傷從體內(nèi)驅(qū)趕出去。 許泊的頭紋絲不動,他在宋黎遠頸窩里輕輕飲泣著,哭聲有點像草叢里挨餓受凍的幼貓。 許泊覺得自己該給哥哥道個歉,但他還是張不開口。他不善于道歉或者道謝,如果可以的話,他想在哥哥的頸窩里一言不發(fā)地過一輩子。 宋黎遠從來不強迫他說什么,他的手像一尾靈活的魚,又從許泊脊背上游到了腰腹間。許泊默契地收住了哭泣,他張開嘴吐露舌尖,輕輕描摹著宋黎遠后頸上那道陳年傷疤。而宋黎遠的手自許泊褲腰內(nèi)鉆入,靈巧地攥住許泊雙腿間的東西。他在安慰他。這很奇怪,分明挨打的是他,可他樂于做一個撫慰他人的人。 哥許泊一半身子還壓在宋黎遠身上,他輕輕喘著。 乖,不哭了。宋黎遠語氣溫柔得能滴水,他的臉也轉(zhuǎn)向許泊,聞著許泊身上薄荷味沐浴露的味道。 許泊猛地低頭,伸出牙齒輕咬著那道疤。 宋黎遠手心一時濕濡起來。 哥我許泊順著那道傷疤往上,將宋黎遠的耳垂含在嘴里。宋黎遠身上沒什么多余的rou,胸部自然也是平坦得很,但許泊每每在哥哥懷里,卻能久違地找到一種面對母親的感覺。他窩在哥哥懷里才是最溫暖的,仿若回到了母親的zigong,生命的原點。他深深眷戀著此處、此時。 哥,我好愛你啊。許泊在到達頂點后喃喃道。 愛?什么是愛?是情人間的愛還是家人間的愛?許泊不知道,也沒有想過。他只是自然而然地脫口而出了,就像吃飯時要張嘴,洗手要打開水龍頭那樣自然。 那么我該愛他嗎?大概不愛吧,宋黎遠想。剛才許泊趴在他身上舔舐著他的身體,他卻只覺得發(fā)癢,全無半點情欲的悸動。他沒有勃起。 喲,有多愛?宋黎遠下床,一邊擦手一邊笑著說。 嗯可以為你寫物理作業(yè)的那么多吧! 那也太少了。宋黎遠咂咂嘴,還不如我讓你嫂子替我寫。 嫂子?我哪來的嫂子!許泊瞇著的眼睛睜開了。 沒有啦,逗你的。宋黎遠回到原位,將許泊摟在懷里,兩個人像小時候那樣枕著一個枕頭,以一個親密無間的姿勢。 哥,半夢半醒間,許泊突然開口說:你看過AV嗎? 本來是一句隨口的問詢,但莫名其妙地,宋黎遠仿佛聽見了寒冬過去,來自春天的第一聲冰裂。 (內(nèi)什么,第一次來這里發(fā)文,希望大家多多留言,一起來討論劇情鴨(如果喜歡本文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