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 宋致景
二十三 - 宋致景
二十三 第二天的虞晚興致勃勃的去上課了。 第一堂課的任課教師正好是一班和二班共同的班主任,一個胖胖的中年男性,肚子圓墩墩的,人又不是很高,整個看起來有種謎之球體感。可他笑起來左右兩頰一邊一個酒窩,竟然越看越萌。 那天晚上是虞晚和陳婷同寢的妹子把陳婷送回去的,這波看見虞晚進來,陳婷顛顛的跑到虞晚邊上坐下,掏了一把大白兔:“吃糖嘛?那天晚上謝謝你送我回去呀..” 虞晚看她過來就知道她是來道謝的,可這沒什么,換個人虞晚也會送,同班同學,多大點事:“小事啦,我吃兩顆,不用這么多。” “你揣兜里唄。”陳婷扭著身子把包往身邊放好,又掏出一本筆記本,“今天開始我們就要正式上課了,想想有沒有一點小激動~?” 虞晚點頭,陳婷又嘆氣:“唉,人不可貌相,你知道張萌萌是我們院四大殺手之一不?” 張萌萌?四大殺手? 虞晚疑惑。 陳婷湊過來,神神秘秘的:“喏,你別看張萌萌笑起來有酒窩,他可是我們院里掛科率最高的老師之一!唉好希望他看在他自己是我們班主任的份上對我們寬松一點啊....” 班主任姓張,虞晚沒記錯的話他應該是叫張宇航,今天才正式上課的第一天第一節,他的外號就已經取好了嗎?張萌萌……嗯…… 上課的時間其實沒有怎么難熬,相反的,大學和初中高中不同,也很明顯的體現在老師們講課的方式上,理工科類不了解,但像虞晚讀的中文專業,老師們興致抬起一點,那是真的天南海北都聊,滿腹經綸博學多才具象下來也就能是這樣了,時間一溜就過掉。 虞晚和宋致景約的是晚飯,其實跟絕大多數人一樣,“今天吃什么”這個問題永遠無解,但約飯的對象是宋致景,這個問題就完全不是問題了——哇天啦,虞晚還在抓耳搔腮想吃什么吃什么呢的時候,宋致景事無巨細的問了虞晚的口味偏好,從有沒有過敏的食物到能不能吃辣喜不喜歡蔥蒜香菜。 回答總是要比提問和做決定輕松百倍的,虞晚一個個答過去,那邊一點糾結都沒有,甚至發過來的信息里包含了好幾個備選,明明隔著手機呢,虞晚就是感覺到了屬于宋致景的那種笑意,清淺的,從容的,溫柔的說:“選不出來沒有關系,那這個決定權就先交給我吧,我們從第一家試起,好不好?” ……啊……… 虞晚熱淚盈眶。 好! 好好好。 對一個選擇困難癥的人來說,真的沒有什么比遇到這種人更好的事情了! 于是正式上課的第一天就這么過去,下午虞晚的課是一節三小節連上的專業課,明明是個穿著長裙子、看起來很人性化的女老師,結果上來就笑瞇瞇要求大家寫一份一千字的生活體驗。 這回虞晚不是跟陳婷一起坐的了,進教室的時候虞晚只給陳婷占了一個座,看到人結伴來了才想起來她還有室友呢,坐不完,就收了書包。快上課的時候急吼吼的跑進來一個,定睛一看,正是先前在標兵排認識的蘇丹鳳,虞晚見她張望找座,便招呼了她一下。 “一千字啊!”蘇丹鳳好像很頭疼這個,坐在第三排也就這么感嘆了出來,嚇得虞晚趕緊捅了她一手拐子。 “你咋寫呢?”蘇丹鳳是北方人,說話很有特色,被虞晚戳了一下,捂著聲音坐矮些,“我可愁這個了,寫啥啊?” 虞晚細毛毛的跟她咬耳朵:“就是對學校的印象,再加點對未來的期望..” 蘇丹鳳苦著臉,拿著筆轉圈圈去了。 虞晚不愁,文科的哪一門她都不愁,作文什么的,完全難不倒她。想了一想,飛快的就下筆了。 這三小節課上畢,老師笑瞇瞇的抱著收上去的文稿說下節課見唷~蘇丹鳳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下節課還寫呢?!” 看這腦子直的! 虞晚真實哭笑不得。 離正點下課還有一點時間,虞晚從教學樓里出來,摸出手機再看了一遍宋致景的信息,心情很好,步子輕快的往約定的店里去了。 時間沒到,宋致景還沒來,虞晚點了杯草莓圣代,挑了個最角落的座位坐下等,才吃完一個尖尖,一身干凈清爽得仿佛自帶漫畫濾鏡的宋致景就推門進來了,虞晚就是在等他嘛,當然馬上就看到了:“學長!” 宋致景今天換了一件藍色的上衣,也是襯衫領。這個顏色很挑人的,虞晚買衣服都不太敢買這種藍色,穿在他身上卻俊得不行。這家店里的服務員差不多都是這所大學里做兼職的同學,虞晚瞧見方才給自己結賬的那個圓框眼鏡學姐在收銀臺里,“啊”了一聲,還伸手去拍了一下自己的臉。 “抱歉,等很久了嗎?”宋致景聞聲,清俊的眉眼掛上笑意,走過來坐到虞晚的對面,“我該早點出發的,讓你等我了。” 虞晚覺得自己差不多知道宋致景的性格了,他這種紳士的人,和女性有約的時候,肯定是習慣提前去等女方的:“沒有沒有,才坐下!”說出口心里一突,哎呀...草莓圣代都吃掉一個尖尖了!怎么會是才坐下! 宋致景也注意到了,但這種揭穿的事他絕對不會做,當下就起了另一個話題:“第一天上課結束啦,感覺如何?” 虞晚不是很能坦蕩蕩的直視宋致景這種樣貌氣度的異性,總懷疑自己會臉紅:“啊...挺好的,一定要說的話,新鮮感很重!” “嗯,我是存著好好打聽打聽的心的,畢竟我的專業和文學風馬牛不相及,文科類的專業課,一直很想去聽聽看。” 宋致景帶虞晚的話題那當然是一帶就跑,虞晚馬上就跟著想了過去:“對哦,可以蹭課的呀...” 兩人坐著說了一會兒話,宋致景點的飲品就上來了,有話題在前,虞晚其實并不詞窮,更別說聊天的對象是宋致景這種,氣氛輕松又愉快的。簡直是直到宋致景把便攜式的小筆記本拿出來,虞晚才想起來這次其實還有事要辦。 也不是大事,就選課這么一件。 不過虞晚很快就著急了,因為密碼剛剛一字一鍵的按過第三遍,教務處的登錄界面還是紅字提示“密碼不正確”。 “誒...不應該啊...” “怎么了?”宋致景坐在虞晚對面,他把教務處的登錄界面調出來,就把屏幕轉到了虞晚那邊,自己端起淺淺抿了幾口的咖啡杯,適時的注意到對座的女孩子抹上焦急神色的臉。 虞晚咬著嘴唇,把自己的密碼挨個音節都小聲的念一遍,念一個對著按一個,輸入完畢點“登錄”,界面上的白點飛快的轉上一圈,紅字提示“密碼不正確”。 “密碼不對……”虞晚在第二遍密碼不對的時候就已經坐直了,中間擋著這個三個巴掌大的便捷式筆記本,宋致景還是可以看到少女因為不安而繃起來的身體線條,她沒有穿那天的那條吊帶雪紡長裙了,而是一件襯衫式樣的中袖,打底的小背心能看出來隱隱的輪廓,有一點兒蓬度的袖口褶起一點,露出女孩子纖細光滑的小手臂。“我試第四遍了,沒有輸錯,可是登錄不上去,說密碼不正確……” 當然錯誤,我改了啊。 宋致景聞言:“我看看。”他一面說,一面也完全坐直起來,兩人都朝桌面中間探,把屏幕轉到中間,宋致景的手指放在觸摸鍵盤上,“你念一遍?” 虞晚字音清晰的挨個輕聲念,宋致景就在她面前一個一個輸給她看,當然了,這樣也還是錯誤,一模一樣的紅字提示“密碼不正確”。 “……” 虞晚不可避免的焦慮了起來,對學生來說,學生證可以丟,飯卡可以丟,什么都能丟,自己在教務處的賬戶密碼,一定不能丟——不止是這個學期,在校的這四年里,你的選課、查分、導師信息這些七七八八的東西,全部都要靠這個賬戶辦理,如果這個賬戶進不去…… “別急,你先好好想想,那天在圖書館里你才改了初始密碼,并且順利登入了不是嗎?是不是記錯一個字母或者數字?大小寫?” 虞晚白著臉搖頭:“不會錯的,我的密碼就這一個,什么都是這個密碼的,不可能記錯..” 宋致景垂下眼睛,又輸了一遍方才虞晚念過的那一串,結果并沒有變。 “這樣吧,那我們現在去圖書館,再用那天改過密碼的那臺電腦試試?說不定是那天的鍵盤不習慣,你以為沒有按錯,但是在那邊沒有發現?” 其實這樣的可能性很小。 但是也是有可能的! 虞晚眼睛一亮,趕忙點頭,宋致景也不拖沓,利索的把東西收好:“那我們走吧。” 心焦之下,虞晚一顆心都牽在了錯誤的密碼上,有心按捺了,但腳步還是會下意識的快些。時間不夠好,從店里出來,正點上完七八節課的學生們都剛好下課,撞上晚飯的點,這一片rou眼可見的擁擠了起來。 虞晚才拉開門就有人也正往店里進,兩個妹子互相一撞,疊著聲音跟對方說“對不起”“不好意思”,復一個外走一個內入,宋致景跟在虞晚后面,松松的伸手過去握住了虞晚的肩,一直護著她走到開闊了些的大路上才放下。 虞晚注意到了,開口說謝謝,宋致景微微搖頭,這樣的來往高峰期,校車的班次要密集一點,很快就來了一輛,兩人上去坐下,宋致景沒多說別的,端著一雙眼睛溫和的看著虞晚:“不用急,不是大事,會有辦法的。” 虞晚有限的閱歷里并想不到多少解決辦法,橫豎也就是報給輔導員,聯系學校那邊教務看看怎么處理,的確不可能讓一個正兒八經考進來的學生大學四年里都登不進自己的賬戶,但…… 這種事,不可能有人主觀愿意它發生的啊。 “嗯...”眉眼間含著愁的女孩子垂著視線點了點頭,抿著淡粉色的嘴唇看過來一眼,“不好意思啊學長,還麻煩你陪我去弄這些...” 她說這話的時候,同他的相對位置和那個早晨,是一樣的。 宋致景笑了笑,然后又說了幾句什么,左右都是安慰這少女的話。 他一面這樣做著,腦內里一面又隔斷了起來。 他可以這樣,很熟練的這樣做,表面上做著一些什么的同時,腦子里毫不受干擾的想另外一件事。 兩邊都不會出錯。 他輕飄飄的想起來十來天前的傍晚,也就是宋致景第一次遇見這個少女的時候,在中心區的那棟自習教室。 嚴格意義上來說,那不是一個雙向的遇見,因為這個少女,就是虞晚,虞晚沒有看見他,沒有看見宋致景,她絲毫沒有察覺他的存在。 當時,他在二樓。 社團,宋致景也是參加過的,不過不是這所學校,也不是這個社團,但這不重要——他當時是去那里做什么的,不重要;為什么要去那里,不重要;本來這個走進一樓的少女,也不重要。 宋致景是個有怪癖的人,這一點他一直承認,不過沒人相信——不重要。 他本來只是在那里畫畫,當然了,他的“畫”并不是“畫”,成品是一團又一團亂糟糟的線——依舊不重要。 他看到了,這個還穿著軍訓服的女孩子一面用手給自己扇著風,一面往自習樓里走,她的行動很好預判,她很熱,來廁所里借點水,如此而已。宋致景對此并不多感興趣,他甚至都沒多眨幾下眼睛,然后。 對了,一件事情,總得有個然后。 然后,他看到了一個人。 一個男人,高大的,健壯的,不屬于這里的——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也走進了這棟自習室。 你可以認為這是荒謬的,反正,宋致景的猜想從來沒有錯過。 宋致景就這么突如其來的認定,這個男人是跟著方才的那個少女來的。 哦? 你們要做什么? 不對。 是,你要對她做什么? 宋致景的心里劃火柴一樣舔起了一點點的興趣,然后他從陰影里慢吞吞的站了起來,慢條斯理的把自己面前的一張畫紙拿下來,正中起出一點縫,“嘶啦——”,對疊,“嘶啦——”。 重復幾次,一地紙屑。 第二天的清晨,他起了床,打理好自己,然后出了門。 他走到那少女昨晚回去的院門外沿,插上耳機,閑適的靠在樹后,像一個早起晨跑并學習的普通學生。 穿著軍訓服的少女不久后步履匆匆的踏出了院門。 從她的動作、表情和她既定的身份、即將進行的早訓來看,她在為忘記買早點而懊惱,權衡之后,她選擇不遲到。 好的,那么,這就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面了,小學妹。 希望我給你一個好印象。 “無意冒犯。” “我正好多買了一點,如果能這么巧的互相幫個忙的話,我想,就不用浪費了。” 美麗的、稚嫩的、天真的少女。 你喜歡什么樣的人呢? 你一定想過你的理想型,其實我無意知道。 我想知道的是,當你一直以來認定的觀念就在你的眼前、就在你的身邊碰撞,并強烈變動的時候,你會怎么辦呢? 你喜歡他嗎? 喜歡他強大、不容置喙、枉顧你意愿的索取嗎? 你喜歡我嗎? 喜歡我和他完全不同的外在和相處嗎? 天平總要傾斜,這一側和那一側,究竟停在哪一側,其實我不在意。 我自己都無法對我自己的惡劣、和——這試驗者觀察試驗品一般的傲慢產生好感,我不在乎天平傾斜的結果,我從來就只想看那顫動的過程。 搖搖晃晃,尚未落定。 你要怎么掙扎? 還是不掙扎? ——重要。 這個很重要。 我喜歡你。 以及,誠摯的告訴你。 只要還在試驗的過程中,我就永遠喜歡你。 ===================== 我有兩個無比熱衷的爽點。 一喜滿級大號屠戮新手村; 二愛各式大佬淺水坑栽得他媽都不認。 學長,wuli娃娃也喜歡你,只要你在她面前,她也可以一直喜歡你~ 嘻嘻嘻嘻嘻~ 人啊,出來混總是要遇到天敵der,對不對呀?(詠嘆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