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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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緣將背簍放在門邊,坐著發(fā)呆,想到這幾天的經(jīng)歷,捧住臉抿起唇偷笑。肖蘭甩著辮子進(jìn)門,看見肖緣一會兒微笑一會兒咬唇表情很豐富,喊了她一聲。 肖緣回神,肖蘭走過去坐下,村頭他們放了堰溝里的水,說是抓了些魚,叫家家戶戶都去領(lǐng),你快去。挑個大點的回來。 肖緣哦了一聲,剛站起身,門外跑進(jìn)來個女孩子。她喊了一聲玲姐,何玲誒了一聲,都下工了,小緣又上哪里去? 說是村口在分魚,我去看看。 是咧,剛從池塘里打起來的,一個個老大個兒,你快去,叫我嬸嬸給你挑個大的。我來找你姐。說著話,就跑上石階了。 這會兒天色晚了,太陽只剩一點余暉還倔強(qiáng)的掙扎在地平線上,整個天地都暖呼呼的。下工回家的村里人不少,也有同去村口的。 小孩子們一伙一伙的,村口有棵大柳樹,幾人合抱粗,說是有了河子屯就有了這棵樹,樹冠蓋天。夏天的時候不少村里的老人家搖著蒲扇在樹下乘涼。 靠近井邊的位置圍了不少人,幾個大盆一字排開,吵吵嚷嚷的。肖緣站在村頭看了一眼,高挑的少年站在何嬸旁邊,笑著跟大家說什么。 肖緣在原地磨蹭了一會兒,摸了摸頭發(fā),又扯了扯衣角。 何兆本來跟幾個哥們兒架在樹上坐著,嘴里叼了根草,漫不經(jīng)心盯著底下分魚,一眼瞄到正跟張英說話的肖緣,瞬間眼睛就亮了,從樹上一躍就跳下來。 蹭到他娘跟前去,把他在堰溝里捉的幾條黃鱔拎出來看了一眼。 你怎么才來啊,都快分完了。張英拉住肖緣。 我姐回去我才知道哩,這魚怪大的,早先怎么沒發(fā)現(xiàn)池塘里這么大的魚。肖緣撥了兩下張英手里的魚,草魚啊,刺也不多,回去就用清湯一煮,鐵定好吃。 張英興奮道:我也這樣想的,不過我家這個我娘怕是舍不得吃,還不知要養(yǎng)多久。惋惜的嘆口氣,忍不住咽口水。 這擱誰家都舍不得吃啊,我家肯定也一樣。不過我姐和我弟要吃的話,應(yīng)該會煮。 兩人拉著閑聊了幾句,張英弟弟遠(yuǎn)遠(yuǎn)喊了一聲,肖緣就跟張英分開了。村頭的魚分的差不多,家家戶戶依著人口多少都分到數(shù)量可觀的草魚鯽魚。 肖緣一直等到最后,何嬸子招她過去,笑瞇瞇道:小緣才來啊,來,這條魚你家的。回去就吃了吧,莫舍不得,越喂越小不劃算。 肖緣從何進(jìn)手里接過魚,有心想說什么,只是人多,不大好意思開口。何進(jìn)推推鼻梁上的眼鏡,笑的如沐春風(fēng),柔柔軟軟暖進(jìn)人心里。 何兆兩手插兜里,看見嗤笑了一聲,擠到肖緣身邊,擋住她的視線,揚聲道:哥,二叔家要用一下秤,爹說你知道在哪里,叫你去拿。 何進(jìn)好脾氣的應(yīng)了一聲,從人群里擠出去。肖緣急的墊腳只看見他遠(yuǎn)去的頭頂,又不敢喊,臉都憋的有些紅。 被何兆撞了一下肩膀,聽他吊兒郎當(dāng)?shù)溃嚎瓷栋。粋€大姑娘偷看啥呢,害臊不害臊。 肖緣氣的瞪他,嘟起嘴,像急了家里被惹毛攆著啄他的大公雞,何兆嘿嘿嘿笑的很是欠扁。隨手從桶里撈起大拇指粗的黃鱔,開玩笑一樣道:要不要,送你得了,這玩意兒臟兮兮的,我可不想弄。 肖緣推開他遞到臉邊的黃鱔,這玩意兒跟蛇一樣,死了也直挺挺的一條,悶悶道:不要。 真不要,我送你啊,反正我不會弄。我家也沒人喜歡吃。他笑著看她。 肖緣嘴唇翕了翕,小聲道:何進(jìn)哥不是喜歡吃,你拿回去。何進(jìn)的喜好她還是知道一些的。 何兆臉上笑容收斂了些,眼尾斜著睨她一眼,陰陽怪氣的,喲,還知道我哥喜歡吃黃鱔呢,不容易呀。 肖緣理直氣壯的瞪眼,大家伙兒都知道,不單我一個人知道。 那你知道我喜歡吃啥不? 我管你喜歡吃啥。 大門哐當(dāng)一聲巨響,何進(jìn)從書里抬起臉,見何兆漫不經(jīng)心的從門外跨進(jìn)來,誰又惹你了,門撞壞了,小心娘找你。 何兆噗了一聲,滿不在意的輕嗤,隨手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上頭也不老實,翹起一邊凳子腿,腿也勾在門上。 何進(jìn)將教材整理好,拿了一份報紙出來看,端端正正坐在書桌前,實在書卷氣nongnong,斯文秀氣,偏頭朝何兆道:看什么? 何兆移開視線,無聊的摳了摳鼻尖,將何進(jìn)的眼鏡兩個指頭捻起來,掛在臉上試了試。對著鏡子照了一會兒,不倫不類,又挑了一件何進(jìn)的衣裳套上。 學(xué)何進(jìn)的模樣,安安靜靜往桌前一坐,低頭看書。從額頭到下巴的線條流暢一氣呵成,飽滿的寬額,高挺的鼻梁,薄薄的沒有笑意的嘴唇。 何進(jìn)忍不住笑起來,你學(xué)我做什么? 何兆眉梢一挑,眼睛里那股野氣肆意瞬間破壞了滿身的書卷氣,動作間滿是蓬勃陽光的少年氣息,笑的時候露出尖尖的小虎牙,像不像? 像。何進(jìn)點點頭,你別說話,繃著臉就好了。不然一準(zhǔn)破功。 何兆卻不覺得他的意見有用,意有所指道:能騙過想騙的人就得了。 晚上何兆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他這幾天跟鐵牛天天往山上跑,發(fā)現(xiàn)一窩兔子,想養(yǎng)著吧不知道怎么養(yǎng),吃了吧又舍不得。 現(xiàn)在就被他藏在秘密基地,他是個受不住約束的,心血來潮養(yǎng)兔子,哪天忘到腦后,餓死了多可惜。他想了一會兒,有了,給那小丫頭養(yǎng)。 他想看的時候找她就是了,想不起來就叫她照顧著,簡單省事。想到了解決方法,何兆心滿意足了,安安心心的準(zhǔn)備睡覺。 迷迷糊糊之際,叫尿憋醒,爬起來站在地上,抓了抓頭發(fā)出門去。 爬上小山坡去豬圈里撒尿,隱約好像聽到草垛后有聲音,這大半夜的,何兆立馬就清醒了。背上先起了一層冷汗,不對,是人聲。 他悄咪咪摸過去,貓到樹后躲著,外頭的聲音更清晰了些。 噯呀,猴急猴急的,摸哪里呢?嬌俏的女聲,好像在撒嬌一樣。 摸你奶子真軟,你男人出門這么久,欠干了吧,急忙把我找過來。一陣細(xì)微的水聲,夾裹著哎喲喲的痛呼。 何兆一雙亮晶晶的眼睛露出來,就看見那邊兩個人影在月光下白花花的身子,翻滾著糾纏在一起。男人肚子凸起,肩膀塌下去,女的兩條粗腿夾在男人腰上,高高的揚起。 那男人推車一樣,按著身下的女人一下接著一下撞,草垛隨著他們搖搖晃晃的,落的到處都是草屑。女人仿佛很舒服,又好像痛苦,似痛非痛哎喲哎喲叫的歡快。 他瞬間明白他們在干什么,到了這樣的年紀(jì),小伙伴們之間都對這樣的事情好奇。他一直隱約知道男女之間是怎么回事,倒是第一次這樣直白的看見真刀真槍。 何兆渾身都興奮起來了,那邊的兩人太忘情,正好給了他大膽觀摩學(xué)習(xí)的機(jī)會。咕嘰咕嘰的水聲傳進(jìn)耳里,他覺得自己底下硬的有些疼了。 忍不住用手去摸,嚇了一跳,比平時大了兩倍,粗粗長長的一根,滾熱滾熱的。平常撒尿的時候,跟鐵牛他們也比過,他的公認(rèn)的大,經(jīng)常惹的其他男娃羨慕。 右手無師自通的圈上去,握住外面那層皮上下律動,外面男男女女忘情的咿咿呀呀是最好的催化,他臉上浮現(xiàn)出一種舒爽到極致的表情。 尾椎一陣酥麻猛的竄過全身,舒服的他腳下一軟,腦子里猛然閃過一張雪白的面孔,何兆身子一顫,噴到手心里一灘白濁。 他虛虛靠在樹上,伴著那邊哼哼唧唧的各種浪話sao話,突然無比的空虛。他隱約覺得,身上這guntang的物什,就該用極致柔軟的東西包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