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92
白喬愣了下,看向他,于波指了指手機。 聽筒就放在耳邊,但電話里沒有任何聲響。 過了好幾秒,她才開口:喂,哪位? 能將電話打到于波手機的,其實這個人她稍微一想心里就已經有了答案。 白喬,你出息了。那頭十分平靜地說道。 她抿了抿唇,語氣不冷不熱,你有事嗎? 沒事。 然后倏然就將電話給掐斷了。 白喬眉頭皺了下,覺得莫名其妙,她將手機遞給于波。 于波見她繼續沉默地吃菜,他遲疑了下,還是說:姐,我忘了跟你說,這個電話的主人今天下午也打了一趟電話過來,但當時你不在,我就什么都沒說。 嗯,就是個不太熟的人,催債的。 啊?于波撓撓頭。 白喬忽地一笑,騙你的。 你于波看著她,欲言又止,見她沒什么反應,于波才道:是不是真的欠了很多錢?我之前看新聞,說你要賠不少的違約金還有其他 越說道后面,于波的聲音就越來越小。 白喬這會兒覺得吃飽了,放下筷子,又扯過紙巾擦了擦嘴角,這才認真地看著于波,一本正經地:嗯,欠了很多錢。 那我這里還能湊 她倏地笑開,笑容十分明艷,這真是騙你的,放心吧。 聽她這么說,于波才松了一口氣,但其實心里卻并不覺得樂觀。 她走了大半天,后來回去,很快就在車里睡著了。 于波將車開的很慢,到家之后又沒急著回去,而是在門口讓她自然地睡了一會兒。 其實他能看的出來,她跟這里格格不入。 唯一一點好處在于,少有人認識她。 后來又過了一周。 于波見到了那個曾經在報亭的電視屏幕上出現過的男人。 他在三樓的陽臺上接一個工作上的電話。 下著霰的天,門口停了一輛價值不菲的車,車旁倚靠著一個男人,穿著黑色的大衣,很高,很挺括,也很有氣質。 一看就不該是這個地方的人。 之后沒多久,于波看見白喬從大門內走出去,上了那輛車的副駕駛。 同事在電話里講了什么他也沒聽清,在那輛車逐漸駛入視線后他三言兩語掛了電話下樓去。 客廳里吵吵鬧鬧,電視機的聲音放的很大。 大嫂跟他媽在那兒剝新鮮的荷蘭豆,目光還沒有從門口收回來,媽,這下可沒得說了,那男人都追到這里來了,她那事百分百是真的。 就說怎么躲到咱這犄角嘎達的地方來了那人開的車你知道多少錢嗎?把咱這房子賣了都不見得買得起 車子駛出去一段距離,白喬全程就靠著車窗不說話。 沒多久,尖銳的剎車聲傳來。 因為慣性,她身體猛地往前沖去,眼看著額頭就要撞上,傅西岑及時伸出手來擋在她額前,也順勢將她人往自己這邊薅。 只聽啪嗒一聲,他利落地解了兩人的安全帶。 車里很熱,她還穿著羽絨服,沒一會兒就熱的出了汗。 算起來,他們已是整整半個月沒見了。 傅西岑仔細地盯著她看,好像是要比在溫城的時候有氣色了,白喬不想讓他盯著看,就將羽絨服的帽子往頭上戴,很快又被他扒開。 這么一來一回,傅西岑心里的郁氣散了一大半。 他問她:手機為什么不用? 白喬低著頭,語氣有些冷,還很直白,不想你給我打電話,也不想你找到我。 嗯,他撥弄了下她的長發,語氣輕描淡寫:怎么就這么篤定我會找你,會給你打電話? 她一怔,是啊,為什么她要那么說呢。 我不回答這些假設性的問題。 還真就出息了。傅西岑放開她。 白喬還是脫了羽絨服,扔在后座,轉頭看著他,年底了,你不忙嗎?怎么到這里來了? 你說呢?他反問她。 見她不說話,傅西岑瞇眸看了看前方,我也想知道我好好的為什么要開好幾個小時的車過來。 你開車過來的?白喬有些驚訝。 傅西岑看著她,不信? 于是她這才認真地去看他,是有些疲憊,終究是心軟了,她幽幽地嘆氣,其實我回這里不全是你的緣故。 傅西岑捏了捏她的手,我知道。 她沒說話,車內有一陣地安靜。 過會兒,車子朝前不緊不慢地開著,沿途是一片還泛著青綠的樹,這里冬天的氣息沒有那么濃厚。 某個間隙,傅西岑問她:是打算在這里過年? 她側頭,看向他,眼皮朝下,有片刻地失神。 為什么要這么問? 傅西岑單手扶著方向盤,姿態十分閑適,只是眼底還有絲絲疲累,他徐徐說著:你姑媽是你唯一的親戚,我以為你想。 白喬輕輕地嗯了一聲,而后無意地眨了眨眼,這才說:我已經有八年不曾回來過了,她把我簽給經紀公司那年我十五歲還不到,路是我姑媽給的,冷漠和巴掌也是她給的,大抵我以后,也不會再回來了。 那天早上,她只身一人離開姑媽家,就再沒回去。 過了三天,傅西岑過來取她的東西。 還是于波拿出來的。 在于波之前,他大嫂就眼看著出門去跟傅西岑搭兩句話,得虧她上午出了一趟門,穿的也是自認為體面。 高跟的靴子踩在地上,噠噠噠的,有些像小馬蹄。 傅西岑依舊倚在車邊,許是這兩日心情還不錯,人看著也多了份難得的儒雅,穿著大衣斜斜地站在那兒,比那雜志上的人還多幾分味道。 大嫂心里不免閃過絲絲的嫉妒,就算別人罵成那樣,可她跟著的男人依舊是這小縣城里挑不出來一個的存在。 走過去時,傅西岑吸完最后一口煙,將煙蒂落在地上,抬腳碾了上去,視線稍微一抬,正好看到她從里面出來。 你好,大嫂按捺住自己的聲音,可那眼神出賣了自己,視線跟膠在了他身上一樣。 傅西岑眼皮瞇了瞇,也沖她淡淡地點了下頭,打了聲招呼便不再看她。 偏偏她偏偏會錯了意,見對方給了自己回應,她便膽子更大了些,走上前,先不動聲色地瞅了瞅他的車,最后還是將目光落在傅西岑身上。 您是來找白喬的吧?這分明是明知故問。 嗯。傅西岑很給面子地又應了一聲。 害,還是我們家喬喬好福氣,能跟了您,要不說這還得分人呢,旁人可沒她這樣的好福氣呢。 她說著,又上手摸了摸他的車,問他。您這車不便宜吧,我聽說她 你是傅西岑冷淡地打斷她的話。 大嫂忙解釋道:害,我這記性,我忘記介紹了,我是喬喬她嫂子,她在我們這里住了一個星期啊,我們倆沒少說話的,她 她都跟你說什么了?傅西岑問她。 大嫂一愣,隨即又笑笑,都是些家長里短的話,具體說了什么,我也忘了。 嗯。 于波提著行李箱從里面出來,傅西岑及時打開后備箱,正上前去接行李箱,于波就說:我來放吧。 傅西岑沒什么多余的表情,從他手里接過箱子,說了句不必,就利落地拎著箱子放到后備箱。 等回來,他伸手拍拍于波的肩膀,嘴角難得扯了絲弧度出來:這一周,麻煩你了。 于波摸了摸鼻頭,搖頭,怎么會,那是我姐。 傅西岑眉頭微揚了下,看了他一眼,鉆進車里去。 沒一會兒,車窗玻璃被人敲了一下,他降下,看著外頭的人,語氣很溫和:有話讓我帶給她? 于波支吾了下,還是問他:冒昧地問了下,您是我姐的什么人? 于波看著男人修長的指搭著方向盤,過了會兒,聽到他落下不輕不重的幾個字:你姐夫。 等到車子開遠,大嫂上前來扯著于波的手臂,口中呼出一大口白氣,問于波:他剛剛說什么來著?他不就是你jiejie在溫城傍上的那個有錢男人嘛。 大嫂咬牙切齒:我還以為是個什么肥頭油耳的東西,沒想到是這樣的,命好還是她命好,虧得你媽那些日子還時不時念叨她,別人指不定在怎么風流快活呢。 這些話難聽極了,于波不樂意聽,他狠狠瞪了大嫂一眼,大搜也別胡說八道了,沒事就好好多看看書吧,別老看些沒營養的肥皂劇和娛樂八卦,別讓侄子以后的路走窄了。 于波,你我說實話你還不樂意聽了?那就是一條白眼狼,就你還當個寶! 那是我姐。于波說完就轉身走了。 那天早上白喬帶著傅西岑去了他們這邊一個景區,距離新樂縣城百來公里,一座海拔超過五千米的山峰,開車過去兩個多小時。 是路上她突發奇想想去山上住幾天,于是臨時拉著他去的。 傅西岑開了半夜的車,這會兒人有些疲累,卻也好脾氣地依著她。 她卻自告奮勇地要開車,讓他休息。 過去的路肯定不如縣里和鎮上的路好走,傅西岑本來不肯,又不忍心打擾她的興致,想著自己在一邊肯定沒什么事。 白喬車技自然不如傅西岑,所以一路都開的平穩,也頗小心翼翼。 沿途風景越來越好,越往西邊走,越有種脫離俗世的蒼茫感。 傅西岑盯著她開車,生怕出事,白喬學著他起先的模樣,單手打著方向盤,這動作看的他是膽戰心驚的。 白喬倒是安慰起他來,她說:本來是打算讓你休息休息的,怎么搞得好像比你開車還要累。 你知道就好。 你快睡會兒吧,很快就到了,我開慢點。 后來傅西岑倒真的睡著了。 那天運氣算好,也算不好。 車子在半路出了點事,陷進坑里,也怪她不熟悉路況,輪胎直接泄氣。 傅西岑是被震醒的,睜開眼睛就見一個身影開門跑了下去。 幾乎就像是刻在DNA里的反應,在意識還有些混混沌沌的時候他跟著開門下車,高高大大的身子甚至還踉蹌了幾步。 白喬看著他閃了下身,忙繞到他這邊來。 她說,陷坑里了,還有些深,輪胎也爆了, 傅西岑扶額,睨了她一眼,你預備怎么辦? 這邊海拔已經超過了三千米,天上飄著雪花,四周是蒼茫的山,唯獨谷底一條綿延不絕的寬闊大路。 白喬指著他們后方的位置,給他出了個注意:那有輛牛車,咱們要不然就坐那個吧,給那個老伯一些錢。 她小手指勾了勾傅西岑的,帶著點兒撒嬌的語氣,徹底消弭了近些日子他心里暗自生長的怒氣, 總比走路要強啊。 所謂牛車,不過就是一頭力氣大又聽話的水牛,后面拖著一個帶著倆轱轆的車,一塊平的板子,兩邊再搭個欄桿,上面也是平的,可以坐人。 速度慢,還冷,沒一會兒白喬就有些受不了了。 傅西岑握著她的手,罵了她一句活該。 后來過了二十分鐘,有車去山里,傅西岑付了錢,他們順路搭了過去。 一路到山上,住進酒店。 早已經過了中午,在酒店里匆匆洗漱完暖和之后,傅西岑帶著她出去用餐,當地的特色,吃飯中途,白喬狠狠打了一個噴嚏。 她不以為意,不讓傅西岑小題大做。 結果到了半夜就感冒了。 傅西岑找酒店拿來了應急的藥物,喂她吃下去,又去擰了一塊熱毛巾搭在她額頭,來來回回跑了好幾趟,才勉強歇腳。 他坐在床邊,臉色頗陰鷙。 白喬瞇起眼睛看他,又伸手勾了勾他的小手指,辛苦了。 你還知道。傅西岑將手撤回來,冷眸望著她,你仗著我寵你,故意折騰我。 她十分驚訝,忙為自己辯解:怎么會,我也是真難受來著。 又說:我沒有傅軍長那樣好的體格,在雪里淋上個半小時也辦點事沒有,會感冒是正常的,明天就好了。 傍晚還跑去滑雪,你要我說你什么好? 白喬沖他眨了眨眼,什么都不好說就最好,幸好這場感冒姍姍來遲,否則傍晚那場滑雪多半要胎死腹中。 傅西岑問她:為什么非要跑山上來? 她答:這邊安靜。 還有呢? 環境也好。 還有嗎? 大概,沒有了。 他眼神逐漸轉晦暗,大抵是不滿意她這一路折騰,她自己受罪他也跟著不好受,總得讓她說出個讓他歡心的理由出來。 白喬指著窗外簌簌落下的鵝毛大雪,對他說:想跟你單獨在這山里待上幾天。 傅西岑陪她在山上待了三天。 第三天,兩人坐上回新樂縣的專車,她感冒剛剛好轉,回來他就直接帶她去了下榻的酒店。 傅西岑去開自己的車,然后去姑媽家取行李。 今天剛好是臘月二十五。 今年是小年,除夕那天剛好是大年二十九,還有四天時間。 路上,他將手機開機,里頭有幾十個未接來電,還有一些短消息。 傅西岑草草掃了幾眼,將手機扔到一邊去。 兩人臨走時的晚上,必定得發生點兒什么。 在山上,傅西岑顧忌著她的身體,幾次都忍住了。 而今晚,是忍不住了,也是不用忍了。 新樂縣沒有什么頂好的酒店,樓層也不高,沒有在溫城那種恍若置身天幕的感覺,不過勝在安靜。 他將她剝光了壓在酒紅色的沙發里,沒兩下又脫光了自己欺身壓上去,火熱的東西很熟練地找到她的嫩處,隨后一下頂進去。 沒有什么九淺一深的說法,之后的每一下,他都撞得很重。 兩人相連的地方,半渾濁的液體順著她白嫩的臀縫流到沙發上,沁出一團比本來還深的顏色。 她咿咿呀呀地叫著,揚起修長的脖頸,卻又拼命去看他,將手指伸進傅西岑粗硬的短發里,摩擦著他的頭皮。 就像他粗大的yinjing摩擦著自己小而緊實的陰阜。 室內沒開燈,就只老遠的地方亮著一盞氛圍燈,聊勝于無。 昏暗里,他guntang的汗水滴到她口中,白喬手指跟著探了上去,摸到他堅毅的額頭,下面被他撞得快要散架,而他第一次都還沒有釋放。 她喘息著問他:傅西岑,你會和我一起過除夕嗎? 他瞇了下眼睛,只看了她一眼,又繼續頂著她,說:不會。 是嗎? 她問完,下面便使力夾著,手指摸著他腰眼的位置狠狠往下一按,他沒得防備,所有欲望傾巢而出,全部噴到她里面。 末了,她眼中還有些小小的得意。 這晚她當然沒什么好果子吃,不過也爽了。 他現在樂于伺候她,事后給她洗漱已經成了習慣,白喬也任由他上下其手。 洗完,她自己起來穿著浴袍出去,傅西岑獨自沖淋浴。 早就已經是下半夜了,不僅屋里,連外面都安靜得可怕。 傅西岑出來,就見她獨自坐在床邊那張單人沙發里,眼睛望著窗外,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他點了一支煙走過去靠在床邊,看著她。 明天早上的飛機,還可以睡兩三個小時。 睡不著,她問他,讀書的事,我不會改變主意的。 傅西岑吸了一口煙朝她走來,使壞地將煙霧吐到她口中,差點嗆到她,傅西岑跟她說:沒說不準你讀,學校我已經給你找好了,其他也打點好了,等新年過完,到了時間就去。 白喬還抱著最后絲絲期待,哪里的學校? 傅西岑將煙頭撳滅,看著她,似笑非笑,眉目冷了幾分,溫城的學校。 她不說話了。 傅西岑走過去,高大的身子蹲在她面前,看著她,我不會讓你離開溫城半步,去國外讀書,更是不可能。 白喬噘著嘴,我在溫城不是很快樂。 以后沒人敢傳閑話,好好跟在我身邊,我幫你找快樂。 說完,他笑了下,手指很熟練地伸進她袍子里,又精準地摸到那一處,只稍微攪動兩下便濡濕了他的手指,再兩下,甚至還有水流順著他的指縫往掌心里流。 白喬又羞又憤,紅了臉,作勢要打他。 傅西岑嗤了聲,我看你剛才就挺快樂的。 后來他有些瘋狂。 喉結滾了滾,白喬知道他又是想抽煙了。 這么想著便見他就從煙盒里抖出來一支,拿出打火器點了火,然后下一瞬,他卻是掀起她的浴袍下擺將這支煙濾嘴的部分直接插進了她最私密的地方。 她驚得渾身的血液都好像停止了流動,指尖陷進他的手臂皮rou里。 傅西岑盯著她那紅潤那兒含著淡紅色的濾嘴兒,距離她小嘴三寸長的地方還冒著火星,這幅景象有些yin糜。 不多會兒,有透明的水跡順著濾嘴往下流,只聽見滋的一聲。 那是水和火碰撞發出的,獨有的聲音。 傅西岑勾唇笑了笑,伸手摸了一把她的臉,將煙從她私密處抽了出來,徑直含進嘴里,狠狠地吸上一口。 他道:都快沒煙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