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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一枕槐安(1v1)在線閱讀 - 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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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端停頓了下,問道:現(xiàn)在這樣是哪樣?

    當個廢物吧。

    傅西岑回來剛好過零點。

    白喬下午睡了挺久,這會兒還沒有困意,跟舒麋通完電話洗漱完就窩在二樓的飄窗前。

    屋里氣溫偏高,她開了半扇窗,岑冷的風往里頭灌,合著屋內(nèi)暖熱的氣流也不覺得太冷。

    傅西岑的身影從那道月洞門進來時她是看見了的。

    雨已經(jīng)停了,地上一片濕漉漉,水跡反光,又是一片亮堂堂。

    她望了一會兒,起身往樓下去。

    傅西岑倒是沒想到有人能主動給他開了門,瞳孔里映入女人紅撲撲的臉蛋,那刻心底是觸動的。

    他看著她,單手撐著門框,個子比她高出來一大截,低頭看著她,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我以為你睡了。

    睡不著。她朝他身后望了兩眼,長生呢?

    他擠進門,順勢將門給帶上,長生有自己的住處,手掌很自然地帶著她往里面走去,一面脫了自己的外套遞給她,去給爺掛上。

    白喬給他好好地掛上,跟著他上樓,樓梯上傅西岑抬手捏著自己的眉心,白喬偏頭看向他,想了想還是說:我想了想,還是覺得我跟你住在這里不太妥。

    緩步臺處,傅西岑停住腳步,靠在扶手上,我倒是覺得挺好。

    哪里好了?

    哪里都好。

    白喬,

    她說,你不是給了我那套公寓嗎,我明天就回那兒住,這樣我也方便些。

    傅西岑低頭思考了兩秒鐘,應了她的話。

    上了樓,他去洗漱。

    長夜漫漫,他壓著她又是一頓溫柔繾綣。

    第二天上午,白喬坐在回市區(qū)公寓的車上還能依稀想起昨天晚上他問她,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她忘記當時自己是怎么回答的了,或者什么都沒說。

    她如今名聲臭了,如周衍卿說的,如果沒有人站出來,她在娛樂圈再難有翻身的機會。

    有些不甘就這樣,但好像除了接受,也沒有別的辦法。

    下午長生又帶了人來往她那兒添了不少的東西,當季的各種新款,都弄過來了,放滿了一衣櫥。

    晚上,傅西岑結(jié)束了自己的行程過來,白喬已經(jīng)睡下了。

    他帶著一身寒氣走進臥室,也不管是不是會帶進來冷空氣就往她床上一坐,床墊塌下去一塊,白喬翻身坐了起來。

    視線還未清明,視線里,只有他模糊的身影跟自門外落進來的光。

    心跳速度還未停下來,但人卻慢慢清明了,她看向他:長生說你今天在忙,我還以為你不會過來。

    話落間,她伸手去開燈,卻被男人按住手指。

    接著順勢將她扯進自己懷中,撞進他堅實胸膛的瞬間,白喬身體不受控制地瑟縮了下,因為冷的。

    傅西岑卻沉沉地笑開,呼吸里都充斥著濃烈的酒味,并不讓人反感,還是覺得抱著一坨rou睡覺比較舒服。

    懷中的人卻悄無聲息地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腰,稍微丈量了下,還未有所反應,就聽頭頂屬于男人的嗓音傳開:是我用詞不準,是抱著一把骨頭。

    白喬嘆了一口氣,伸手推了推他,不冷嗎?先去洗澡。

    她摸到他的手都是帶著涼意的。

    偏偏他還將自己的手往她衣服鉆去,白喬手忙腳亂地一邊阻止他嘴上卻又安撫:軍長打人先去洗澡吧,一身的酒氣,有些不太好聞。

    話里帶著赤裸裸的嫌棄意味。

    傅西岑不太樂意了,手指精準地掐住她的下巴低頭咬了上去,一陣綿長的吻,直到她氣喘吁吁才放開,他湊到她耳邊,舔了一下女人飽滿的耳垂,問:猜一猜我今晚喝的什么酒?

    她腦子還缺著氧,哪里還有多余的思考空間,直接搖了搖頭,老實巴交:不知道。

    答不上來,該受到懲罰。

    然后又是長達十分鐘的親吻,今晚他有些不一樣,在這種時刻沒對她怎么上下其手,卻逮住她一頓親。

    末了結(jié)束,他任由她掙脫開往被子里鉆去。

    男人起身,居高臨下地站在床邊低頭看著她,跟她說:我先去洗漱,這期間你好好想一想,等會兒再回答我。

    白喬就裝作沒聽見,不知道這人突然間抽的什么瘋。

    傅西岑又說:等會兒再答不上來

    后頭的話她沒太聽清。

    等浴室里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她從被子里鉆出來,從床頭柜上摸到自己的手機給長生發(fā)了條短信,問他傅西岑今晚都喝了什么酒。

    那頭很快便回了她,卻是短短的一句:我今晚沒待在爺身邊。

    白喬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沒多時,她卻失笑。

    這男人壞得很,只不過想找一個正大光明的理由折騰她,心思婉轉(zhuǎn),焉兒壞著呢。

    但是今晚肯定不行。

    這么一想,她就徹底放寬了心,閉著眼睛準備繼續(xù)入睡。

    傅西岑并未給她多少安靜的時間,他上床時,順帶將她人一把撈進了懷中,問她想好剛剛那個問題的答案了沒有。

    白喬很認真地回答他,說還是不知道。

    她對酒沒什么研究,喝酒都不一定能喝出來是什么,更不消說他那樣的方式。

    黑暗里,傅西岑挑起眉頭,那就不能放過你了。

    說著那雙手已經(jīng)開始不老實起來。

    白喬被他這一出折騰得面紅耳赤,也不阻止他,十分的乖順。

    卻在最后關頭,傅西岑扒她褲頭時沒忍住笑。

    而這時,傅西岑手指將將抵著她腿心那厚厚的一層,隔著薄薄的內(nèi)褲也感受出來那觸感。

    他頓時黑了臉,將手撤了回來,一口咬在她的唇上,粗重的呼吸噴薄在她臉上,咬牙切齒地嗤道:就說怎么這么有恃無恐,白喬,我太寵你了。

    她任由他咬著自己的唇,疼也不說。

    等他放開她,白喬閉上眼睛努力抑制住自己話里的笑意,說:今天親戚登門拜訪,那確實沒辦法了。

    傅西岑埋首到她的脖頸里,深深地吸了兩口,方才啞著嗓子道:睡覺。

    十一月走進尾聲,到了十二月,時間就真的過得很快。

    溫城今年的第一場雪在12月5日這天,比往年來的晚。

    天氣預報說由于近年來的全球氣候問題,以后溫城夏冬兩季的氣候只會越來越差,像今年,下雪的日子來得晚,但一點都不影響它寒冷。

    猶記得十一月里某個深夜,他對她說,白喬,我太寵你了。

    當時聽來,語氣里總是帶著些咬牙切齒和秋后算賬的意味。

    但后來白喬卻不這么想他了。

    因為他是真的寵她。

    他幫她聯(lián)系好了電影公司,準備砸錢讓她當主角,也打算找最好的導演團隊,她卻在某個夜里情緒崩潰地跟他說她以后都不想拍戲了。

    那晚,傅西岑慣她的壞脾氣。

    安撫她的同時,還順帶打了電話將之前為了她所做的那些準備都推翻。

    哄她是真的,但將之前他給她鋪的路全部阻斷也是真的。

    他在第二天問她后不后悔。

    此時白喬情緒已經(jīng)穩(wěn)定,她正在商場里跟舒麋一起逛街喝下午茶,也沒有什么避諱,當著舒麋的面就反問他:要是現(xiàn)在后悔了,那你昨天下的指令還能收回嗎?

    在那頭,她聽見他的笑聲,都以為他會說能收回。

    卻不料,傅西岑道:不能。

    她撇撇嘴,語氣十分鄭重:我是真的不打算繼續(xù)混娛樂圈了,辜負了你的一片好心。

    你知道就好。他說。

    晚上,白喬坐在地毯上整理今天下午在商場掃蕩的東西。

    很多衣服首飾,盡管衣櫥里已經(jīng)塞滿了傅西岑給她的,但女人天生就有強烈的購物欲。

    傅西岑回來徑自鉆進她的衣帽間拿了自己的睡袍,不免就要看到她新掛上去的那些,出來時,還見她坐在床前。

    他去浴室之前看著她的背影發(fā)出感嘆:要不要給你換個住處?

    白喬頭也沒回,問為什么。

    這里的衣帽間還是太小了些。

    她沒答,低頭在擺弄什么東西,沒理他了。

    等他洗完澡出來,松松垮垮地系著袍子,凌亂的頭發(fā)濕漉漉,還在往下滴水,有幾滴順著喉結(jié)滾到胸膛深處去。

    他隨后擦了兩下將毛巾扔在一邊,朝她走過去。

    白喬恰巧在這時回頭,她從地毯上起身,舉起雙手上的東西,我今天給你買了禮物,你看看還喜歡嗎?

    傅西岑看過去,是一條領帶和一枚胸針。

    他瞇起眼睛,有些不近人情:這些我用不上。

    白喬嘖嘖兩聲:那我是買錯了?

    嗯。他走過去將那兩樣東西從她手上拿過來,看了眼便扔到一邊,沒多大的興趣,白喬有些惱,就見他似笑非笑地望著她,道:倒不如買些情趣用品來的實在,再不行,避孕套也行。

    她臉色頓時羞得一陣紅。

    她將那兩樣東西撿起來,抱著就朝衣帽間走,這些東西不便宜,找個時間就去退掉,反正標簽還沒拆。

    沒走出兩步,就被傅西岑扯住了腕子,真要退?

    她看著他,沒搖頭也沒點頭。

    傅西岑兩下將標簽撕了,眼里帶著笑,陪著她鬧:這下好了,死無對證。

    白喬也裝不下去了,她將東西都收好,跟他說,以后肯定用得上的。

    后來傅西岑便北上,去了京城。

    圣誕節(jié)這日,溫城天氣不太好,大雪。

    從平安夜開始到圣誕節(jié),一直沒停過。

    極端天氣導致各地的航班都取消,傅西岑本來跟白喬說,圣誕節(jié)這天他會回來,還讓她去接機,結(jié)果沒想到當天大雪,到處的航線都飛不了。

    傅西岑打電話跟白喬說這消息,白喬到?jīng)]覺得有什么,她說:天氣不好,就是能飛回來那安全問題也不能保證,現(xiàn)在這樣挺好。

    那今天準備干什么?

    她想了想,回答:還不知道。外頭很冷,可能就不出去了。

    那頭很快回:嗯,等我回來給你帶禮物。

    好。

    后來白喬和舒麋約了一起去城中廣場新開的那家店吃火鍋。

    正是下午五六點的光景,排隊的人很多,舒麋不知道從哪兒走的后臺,等了沒一會兒就帶著她進去了。

    白喬戴著帽子,裹著長至小腿的黑色羽絨,圍巾和墨鏡幾乎將一張臉都給遮完了,除了舒麋,沒有人認識她。

    但她高挑的身材在人群中還是十分出挑,總有些若有若無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跟舒麋是在里面碰的面,沒有包間了,只找了個角落靠窗位置的卡座。

    撇開她可能被人認出來這層,其實這個位置視野挺好。

    右手邊便是白茫茫的城市,雪花紛紛揚揚地灑下來,像扯絮。

    舒麋看著她取了眼鏡坐下,掃了眼周圍,又隨手拿過菜單,我沒想到今天這里這么多人,你要是覺得不太舒服,咱們還可以換地方。

    新店開業(yè),又趕上圣誕節(jié),人多也挺正常。

    白喬低頭看著菜單,在心里盤算著要吃的東西,頭也沒抬就說:不換了,吃火鍋有氣氛。

    舒麋捏著眉心,嘖嘖道:別人要么是成雙成對,要么是家和萬事興,咱倆在這吃算什么呀。

    聞言,白喬放下菜單,抬起眼皮看著她,頓了兩秒方才問:你想說什么?

    有服務員過來點餐,舒麋咳了一聲:等會兒說啊。

    白喬點了很多rou類,都是些高熱量的東西,還叫了幾瓶啤酒,舒麋在對面看的咂舌,沒忍住阻止她:你瘋啦?你是明許是有旁人在,舒麋不敢說的那么直接,于是說:身材管理不要啦?

    那不然吃火鍋還有什么意思?白喬點完。

    等服務員走遠,舒麋看著她:你到底在想什么?

    對面的女人挑挑眉,現(xiàn)在就想活的隨心所欲一些。

    你要我怎么說舒麋問她: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有什么瞞著我?

    白喬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口,認真地想了想,這才看著舒麋,嗯,我跟了一個男人,沒等對方有任何問話的機會,白喬接著道:不是江黎川,至于是誰,現(xiàn)在不能告訴你。

    舒麋瞳孔放大,好像這是意料之中的,但真的聽到又好像覺得無法接受,總之她沒辦法去形容自己現(xiàn)在心里的感受。

    只能憑著本能問她:什么時候的事?

    舒麋覺得自己心臟受到了沖擊,這頓火鍋恐怕吃的不會太順暢,她又發(fā)問:你就說在江黎川之前還是之后?

    算之前還是之后呢?

    她因為江黎川的原因進組拍戲,那時候她勉強算是江黎川的人,后來在彭州那個下午,她上了他的車,一路跟他走進酒店。

    好像從那刻開始,他們之間的關系就成現(xiàn)在這樣了。

    白喬沒說話,舒麋又問她:難道是那個雪茄男?

    雪茄男?

    白喬停了一陣才反應過來,她挑挑眉,語氣挺輕松:反正你別擔心我,自己好好搞事業(yè)吧。

    舒麋有些窩火,但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她說:你這樣,那可真就算是坐實了罪名,插足別人感情的小三,這聽起來像話嗎?

    她笑笑:他沒有結(jié)婚,也沒有未婚妻,目前更沒有對象。

    最好是這樣。服務員端著鍋底走過來,舒麋快速結(jié)束了話題。

    舒麋說,還是吃火鍋爽快,臉上擺出什么樣子都無所謂,食物是最實在的東西。

    但鍋底到底有些辣,吃到中途,白喬去洗了一趟洗手間。

    她沒戴墨鏡,甚至都沒穿外套,只裹了張圍巾。

    這地方人多眼雜的,難保會被人認出來,白喬前腳剛離開,舒麋后腳就準備拿上她外套和眼鏡追過去。

    這時剛好有電話打進來,舒麋不小心瞥見了。

    沒有名字,備注是一個阿拉伯數(shù)字1,她猶豫了一番,接了白喬這通電話。

    有將近五秒鐘的沉默,大抵是聽到這邊的吵鬧聲,那頭終于問了一句:在外面?

    是一道男聲,沉沉穩(wěn)穩(wěn),帶著磁性,還有些淡淡的疲憊感,饒是環(huán)境這么吵鬧,舒麋也能聽出來這種聲音是當下很多女生都喜歡的那款,娛樂圈很難找出來一個。

    她印象中,她沒遇到過。

    舒麋沒說話,那頭似乎輕笑了一聲,問她:不說話?那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要聽嗎?

    正想聽對方繼續(xù)說下去,舒麋眼角余光瞥到那道身影,她快速掛斷,順帶刪掉了通話記錄。

    也得虧她一直以來都知道白喬的各種習慣,連同她的手機密碼鎖。

    鍋里湯還沸騰著,舒麋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還想著給你送墨鏡過來,這路上沒人認出你吧?

    白喬扒拉下圍巾,搖搖頭:沒有。

    那就好。

    從火鍋店出來,已經(jīng)過了晚上八點。

    舒麋沒她這么閑,還要回公司處理工作,馬上到元旦新年了,她還得去盯排練。

    兩人在商場分別,舒麋叮囑她別逛太久,說有時間再聚。

    圣誕節(jié),到處都很喜慶。

    白喬后來自己一個人逛到了十點鐘,什么東西都沒買就打車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還在下雪,有些堵車,車載廣播里播報著路況跟天氣,過了一會兒轉(zhuǎn)成了其他的。

    電臺里正在放一首老歌,記不清是哪一年的了。

    除了人的大腦有儲存記憶的功能,其實歌曲也有。

    她不記得著這首歌具體是哪一年發(fā)行的了,但她記得當時聽這個歌的狀態(tài),她那時候還是大學,但已經(jīng)出道挺久。

    那陣子每次收工回學校聽的就是這首歌,經(jīng)年過去,她眼前好似又浮現(xiàn)了那些路燈閃過窗外的畫面跟秋天落下樹葉的樣子。

    喝了些酒,有些微醺,她坐在后座昏昏欲睡。

    恍惚間包里電話震動著,但她沒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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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終于上來了.節(jié)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