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步
散步
醒過來的時候照舊先看到包的圓圓的左手,像哆啦A夢的手一樣的球,盛桃笑出聲來,額頭貼上一只溫涼的手掌,舒適的感覺很快離她而去,紀灼站直身體,垂眸看著盛桃,笑著說:不燒了,我們回家。 盛桃說:好,我們回家。 其實她還有一股腦的話要問,比如溫醫生去哪里了、成橙家里砸壞的東西收好了嗎、紀灼還用給那個小女孩補課嗎、她的病還會反復再犯嗎但她一個也沒問,只是想自私一點,只是想把手揣進紀灼的口袋,只是想回到有奶油的家里,只是想世界上只有他們一家三口,再無其他人,再也沒有打著愛的幌子拆散他們的人。 臨近春節,道路兩側干枯蒼老的樹上掛滿了銀絲一樣閃爍明亮的燈條,在日暮傍晚的余暉里發散著奇異的光澤。 盛桃把頭慢慢靠在車窗上,氣孔里暖融融的熱氣撲面而來,撲騰著跳躍著拂過她的面頰,她覺得自己像是要被拐進盤絲洞里的唐僧,亦或是揣著幾分明白被女兒國國王牽進閨閣里的男人。 其實唐僧多愛國王啊,他看那些花里胡哨的妖精眼中只有清高,唯獨看她時眼里盛滿暗藏的柔情,他有一肚子情話說不出,甚至不能多看一眼他的愛人。 這樣想了想,于是盛桃坐直身體,偷偷看一眼認真開車的紀灼,左手悄悄搭在他握住檔把的手上,得到紀灼一縷寵溺的余光,盛桃清清嗓子道:紀灼,我好愛你。比所有電影里深愛男主人公的女主角還要愛你,比所有深愛偶像的粉絲還要愛你,比所有深愛筆下角色的作家還要愛你 車停下,她迎上紀灼完完全全的視野,堅定的一字一頓的說:比深愛國王的唐僧還要愛你。 紀灼解開她的安全帶,手指仔細圍攏她的圍巾,只露出她一雙水霧繚繞的眼睛,像只剛從虎口里脫命的小狐貍,他摸摸她毛茸茸的發絲,同樣認真的說:我比國王還愛你,因為我絕對不會讓你走。不過幸好,我們之間沒有王權富貴,也沒有戒律清規 紀灼在她額頭印下一吻,從你到我只有一步距離,我很高興,你已經走過來了。 盛桃肚子里裝滿了黃豆、豬肝、鴨血、粉絲、大米、糙米、燕麥、紅棗、牛奶的粉末,像一塊用料滿滿的夾心餅干,像一坨塞滿餡料的吐司面包,像一個盛滿愛的水晶花瓶。 她被紀灼領著下樓散步。 小區里的潭水堅硬寒冷,封住一池溫暖含春,假山后面層疊影綽的松柏依舊翠綠,仿佛下一秒就能嫩的滴水。 松柏一年四季都是這樣的,挺拔,昂揚,向上,看起來硬的扎人,拒人于千里之外,實際上每一層葉片都涂滿了光滑潤澤的油脂,把自己珍重的果實藏進堅實的硬殼里,留給最愛的小松鼠。 和紀灼一樣,看起來難以接近,渾身透著尖銳的傲氣和淺淡的疏離,實際上溫柔已經刻在他骨子里發芽生根,來者不誠是見不到的,好脾氣的,在笑的,眉目柔軟的,只屬于她的,紀灼。 林子里彎彎繞繞的小路鋪滿小顆剔透的鵝卵石,踩上去像漫步在云端,不敢太用力,害怕墜下去,又不敢不用力,對不起自己站在云上的位置。 但盛桃被紀灼牽著,就能把一切身份地位拋到云外。像溫醫生說的那樣,他們都是塵世間普通的塵埃,無論她能在大銀幕上打動多少人掉下眼淚,無論他能在講臺上傳授怎樣重要深遠的知識,他們都會在飯后摸著高高鼓起的肚皮嘆氣,都會選擇在清明澄澈的月光下緩慢挪著步子消食。 他們的愛,是夜晚歸家時獨亮的一盞燈,是暴雨咆哮時門邊遺留的一把傘,是醉酒疲憊后桌上盛滿的一碗湯。 盛桃只是這樣牽著他,就能感受到這種遍布塵世最普通的愛,她再說不出更動聽的情話,卻覺得自己往后每一天都會更愛他。 他們沒有話要說,卻有很多事要做。 腰被人勾住,盛桃和他一起坐進涼亭里,她突然覺得,天上云間的月亮在對她笑,亭邊屹立的樹干在對她笑,地上衰黃的枯草在對她笑。紀灼也在對她笑,笑的清風霽月,笑的風華絕代,笑的天朗氣清。 盛桃在他眼里看到了春天。 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艷獨絕,世無其二,她在頭腦中為數不多的古詩詞里捕捉到這幾句,月光黯淡卻能照人,她捕捉到紀灼眼角細微的紋路,這才想起他是個三十二歲的男人,歲月好像沒在他臉上留下太多痕,他只穿著隨意休閑的家居服,運動褲,忽略氣質,看起來卻像二十出頭的大男孩。 歲月也在偷偷愛他。 盛桃見過的好看面龐太多,甚至分不清紀灼是本身就長得這樣好看,還是只是在她一個人眼中如此迷人。 她鉆進紀灼懷里,坐到他腿上,從他褲子口袋里摸到煙盒,又在另一個口袋里摸到打火機。混蛋,她就知道他要背著自己在外面偷偷抽煙。 她手指guntang,被摸到的大腿周圍泛熱,紀灼不動聲色的握住她的手,從指間順到自己手心,叼了一根在嘴里,低沉的聲線說:點上。 盛桃咬了口他月光下瑩白的手指,留下個淺淺的彎彎的牙印,感受他越發沉的視線,才抬起手指,按下啪嗒一聲。 火苗點燃卷紙和煙絲的焦味彌漫,紀灼深吸一口,手指摩挲盛桃細的玲瓏的腰,略微仰頭著揚眉看她,想抽? 他沒等她回復,也沒必要。長指從嘴邊夾過煙,徑直咬上盛桃的唇,煙氣進了肺泡,口腔沒剩多少,緩慢渡給她,她也不疾不徐的吸過去,紀灼又把舌頭伸進去,勾住她的軟rou糾纏。 盛桃鼻腔不堵了,呼吸通暢,恢復自己熟練的親吻技能,雙手避著煙頭繞上紀灼的脖子,啃咬他的唇舌,舌尖略過他整齊的牙齒,在煙味中嘗到漱口水的清冽味道,還有淡淡的粥味。 把紀灼嘴唇染得晶晶發亮,盛桃也氣若游絲,手臂才慢慢松開,纏住他的手指,抖落燃到末端的煙頭。 咝的按到腳底踩滅。 情欲卻燃的膨脹。 盛桃解開褲帶繩,摩挲紀灼挺立的硬戳戳的性器。 不止他這樣,她也好想他了。 盛桃松開風衣紐扣,貼上他灼熱的胸膛,澎湃似波濤的胸rou,隔著內衣,隔著毛衣,隔著羊毛衫,壓住紀灼塊壘分明的肌rou。 好想伸進去摸一摸,好想它塞進來插一插。 她攀著紀灼堅實的胳膊,從側坐變換到雙腿夾住他腰腹的姿勢,腿根貼上挺立的性器,輕輕蹭了蹭,好癢。 紀灼由著她胡鬧,甚至捏住她的臀rou向上頂了頂,在她耳邊喘氣,含住圓潤的耳珠,惡意的問她,桃桃小sao逼癢了是不是? 夜空中一道雷劈中盛桃的理智,她想發出嗷嗚的嚎叫,紀灼說出這樣的話真是有辱斯文,她連忙捂住他的嘴,低聲喝道:別說呀!在外面呢 紀灼就著這個姿勢把她抱起,盛桃被突如其來變換的重心沖的穩不住,手臂都差點撒開掉下去,但其實她知道不會,因為紀灼的大手一直穩穩托住她的后背。 耳根被人含住,那去里面說。 眼前的景色一路從亭子換到電梯,在從電梯換到家里,盛桃被他扔在軟綿綿的大床上過去總被她抱怨有些硬的彈性床已經被他丟在雜物間里,其實那種床對腰背最好,但沒辦法,養了盛桃這只米蟲,嬌貴的甚于能夠感受到七層床墊下豌豆的公主。 紀灼收回自己的遐想,摟住纏上來的盛桃,她已經把自己剝的光溜溜,水滴一樣圓潤垂下的胸乳上面立著殷紅的顆粒,像雪峰頂上刺目的朱砂紅,他喉間滾動,甫一含了上去就聽到頭頂嬌嫩的叫聲,小貓似的叫魂兒。 室內彌漫起灼熱的溫度,地暖升騰的暖氣、加濕器噴灑的濕氣、身體摩擦的熱氣,誰進來也說不清這到底是不是仙境。 盛桃還覺得不夠,乳rou都塞進他嘴里許多,好想他,真的好想他。 紀灼松開擠壓在一起的奶rou,啵的一聲奏響,又響起脫衣服的摩挲聲音,他脫下羊毛衫,余光掃到陽臺地攤上的逗貓玩具。 有了。 哪位客官點的玩具py? 按頭!明晚來看!記得投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