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海花-銀飾(3)
屋中的陳設很簡單,一個還算寬敞的客廳中,只是簡單擺著幾個架子,架子 上放滿了各式的木雕。除了這些架子,就只有簡單的一張書桌和幾把椅子。 「家中貧寒,沒有好茶待客,只有一些粗茶。」 「沒關系,白水就好。」 梁永斌還是不知道從哪里,找了一罐茶葉,沖上了一杯給我。 「之前李老師說,會有一個年輕人想問我一些問題。」梁永斌坐在我面前說 到。 「是的,我聽旁人說到,梁老師不光精通木刻,還是以為精通銀飾的大師。 因此有一些關于銀器的事情,想要來請教一下老師。」 我的話,讓本來有些面如死灰梁永斌,一下認真起來,問到:「不知先生是 從何處得知我精通銀飾的事的。」 「啊,既然老師問起,我就不妨直說,我也是受人之托向老師詢問。」我并 沒有告訴梁永斌我的身份。 梁永斌卻說到:「我在年輕的時候,確實也嘗試過銀器,但無奈天分有限, 后來也就放棄了。時過境遷這幺多年,僅有的一點皮毛,我也是忘得干干凈凈, 所以先生恐怕要失望了。」 梁永斌的話顯然是推諉之詞,于是我一邊從內兜想要拿出那張宣紙,一邊說 到:「我也是受人之托,好無頭緒,既然來了,就想麻煩老師姑且看一下。」沒 想到的是,梁永斌此時卻站了起來,走到門前。邊走邊說:「我這些年醉心木雕, 已經不想過問銀飾了。先生請吧。」說著,徑直打開了房門,做了一個送客的首 飾。 然而就在這時,我手中的那張宣紙打開了,完整的展示在了梁永斌的面前。 看到畫上的東西的時候,梁永斌一下面色變的十分凝重,幾乎是一動不動地在門 口站了很久。 「梁老師,梁老師,你可認得這個東西?」在我連聲詢問下,梁永斌才回過 神來。仿佛神游天地了一番。 「不知先生這件事物是從哪里而來的?」 「方才我已經說過了,在下是受人之托。」 梁永斌不可思議地搖著頭說到:「不,這是不祥之物,我勸現在不要再查下 去了。不然,可能你會遇到危險的。」 梁永斌的話雖然讓我有意外,但卻并不吃驚,黎楚雄肯花兩千大洋讓我調查 的事情,定然是不會簡單的。于是我說到:「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請老師無論 如何要告訴我。」 「我說過了,此乃不祥之物,請恕無可奉告。」 我見梁永斌情緒有些激動,只好從兜里拿出了一個證件,其實這是我偽造的 江北刑偵隊的證件,有時在調查過程中,經常會用來糊弄別人用。 果然,見到我「兩名身份」,梁永斌也無可奈何地說到:「先生真這幺想知 道。」 我點了點頭道:「請老師直言相告。」 「好吧,」梁永斌嘆了口氣,說到:「跟我來吧。」說完,就領著我進了里 屋,在狹小的臥室中,一個用紅布蓋著的雕像,占據了極大的空間。梁永斌徑直 走到了雕像前,拉下了紅布,一具讓我目瞪口呆的等身木雕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這個木雕是一個渾身赤裸的少女,坐在一個臺子上。飄逸的長發,豐碩的雙 乳,纖細的腰肢,豐滿的大腿,每一個細節都栩栩如生,但這些細節卻讓人很難 在意,因為更大的焦點,是此時少女右手的動作。少女的右手,此時正握著一根 男根形狀的銀器,羞澀地將一頭抵在自己的下體。而那跟銀器的一頭,布滿了露 珠一般的突起,顯然,此時少女正在用這根「銀陽具」在自慰。 難怪學生們會覺得梁老師變態,倘若這個木雕,尤其是那個銀器被女學生門 看到,不被嚇到才怪。就連我這種久經風月的人都未免覺得荒唐。 「吃驚吧?」梁永斌的語氣突然變得很平靜,他伸手小心翼翼地從少女的手 中,將那根「銀陽具」取小,遞到了我的面前。 我端詳著這件銀器,才發現上面充滿了細節,比如這根「銀陽具」中竟然充 滿了饑荒,竟然可以隨意變換角度。倘若真人用這根陽具自慰,定然不會因為銀 器的堅硬而受傷,反而會帶來更加強烈的快感。 「這件物品,叫牛舌取蜜,和你帶來的圖紙上的物品,共稱為」煙云十一式 「」。 「煙云十一式?」 「是的,這煙云十一式,是一位江湖中的奇俠,為自己和妻子的閨房之樂, 靜心設計的十一件床底間的工具。」梁永斌緩緩說道:「看先生年紀以及剛才的 表現,相比早已經歷過床第之歡,這煙云十一式,每一件都巧奪天工,就說我手 中這件叫牛舌取蜜的銀器。單就他來說,還有一大妙用。」 說著,梁永斌用手拿起旁邊的一個水杯,輕輕倒了一些水在銀器的上面,沒 想到水竟然順著上半部分的縫隙,慢慢進入了銀器內部。 我嘆為觀止地看著這一幕,直到所有的水被吸干。 梁永斌說到:「據傳這位前輩奇俠的妻子,乃是水性體制,每次歡好之時, 有花蜜過多,因此這奇俠竟然想出此法,讓妻子每次使用此物時,花蜜可以被銀 器吸收,因此此物名為牛舌取蜜。」 我點了點頭,問到:「那不知道其它十件器物是什幺。」 「我這牛舌取蜜,在煙云十一式中排名第七。這其它的十件器物的名錄,乃 是先師不傳之秘,出了這牛舌取蜜,我也只知道排名最尾的雙環印月和花開并蒂。 但你畫中所畫之物,我是認得的,乃是這煙云十一式之首的白龍戲珠。」 「哦?」 「此物我從未見過,只是聽聞上面有多處機關,在男女歡好時可以使用,個 中妙處我也無福得知。」 「不知梁老師的先師是何方神圣,而此物又是從何而來?」 沒想到這個問題一出口,梁永斌的臉色卻又冷下來說到:「先生問題太多了, 我今天告訴先生的,已經是冒了大不違了。其它的事,在下無可奉告。如果因此 有牢獄之災,那也是沒辦法。」 我見梁永斌如此堅決,只好作罷。說到:「既然梁老師不肯相告,我也就不 再勉強了。感謝你說了這幺多,這就告辭。」 梁永斌嘆了口氣,將那根「牛舌取蜜」小心翼翼地放回了少女的手中,然后 一遍蓋上那塊紅布,一邊說到:「先生只說受人之托,我倒是勸先生懸崖勒馬。」 從梁永斌那里出來,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后了,早已經站立不住的雪琳,此時 無聊地坐在一旁的花壇上,看著一遍搬運物品的螞蟻。 看見雪琳的坐姿,我突然想起了剛才的那個木雕的少女,倘若雪琳手中握著 一根牛舌取蜜,嬌羞地將間斷在自己下體碾磨,然后慢慢將銀器探入自己的身體, 那是多幺美妙的一番光景。 「喂,怎幺這幺久啊。」雪琳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意yin。 「啊,剛才說了點別的,耽擱了嚇。這梁老師倒是個奇人異士。」 「哦?你們剛才說了什幺?」 「沒,沒什幺。」 「莫名其妙,」雪琳白了我一眼「也不知道神神秘秘的干啥。」 我哈哈一笑,不做回答。這些事情,還是不要讓她知道的好。 回去的路上,我問起了黎欣欣,其實本來也沒什幺想法,倒是雪琳告訴我黎 欣欣是她的室友的時候,讓我有些出乎意料。 「你平時有聽黎欣欣說起過她的父親嗎?」 「咦,這也奇怪,雖然我們一起同寢室一年多了,但我很少聽欣欣說她的父 親。」 「你知道她父親是誰嗎?」 「誰啊?」 「大名鼎鼎的黎楚雄。」 「啊?真沒想到。」黎楚雄的大名,連雪琳都知道:「沒想到她竟然是黎家 的大小姐。平時她和我們想出很自然的,不過也看得出來,她的經歷會比我們豐 富很多。」 「嗯。」 「這次你是要調查欣欣?」 「不是,和她沒有關系的。」 「哦,欣欣人很好的,對我也特別好。你不能欺負她。」 「怎幺會呢。」 兩人,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的走到了雪琳的宿舍下。和往常一樣,雪琳低 調地和我告別,跑進了宿舍。每次分別,她都這樣小心翼翼,生怕別人看到后在 背后說閑話。 我看著她已經成熟的背影,心中一蕩。猛然想起來的時候帶給她的禮物,竟 然忙忘了給她,于是急忙去一旁的車里把那個從黎楚雄的香水鋪子「蹭」來的香 水拿了出來,然后走進了雪琳的宿舍。 雪琳的宿舍是一個兩層的青磚房,她的宿舍是在二樓的最里面的一間。此時 已經是暑假,宿管都已經回家了,只有樓下的傳達室還開著。前面說過,傳達室 的老頭是我認識的人,這個人被別人稱為丁伯,是一個六十出頭的老頭。半年前, 他來到山城的天,被一個妖艷的女人當成了小偷。 而正當時我正好路過,閑的無聊就幫了那個丁伯一把。后來,局子里釋放了 丁伯,還推薦他到女子大學當校工。這個丁伯,據說為人很熱心腸,還頗受女學 生的歡迎。聽雪琳說,有一次她和兩個同學外出時被外校男生sao擾,還是這個丁 伯幫忙解的圍。因此雪琳更是對這個孤寡老頭敬愛有加。 可能是出于對我的感激和敬畏吧,丁伯每次見我的時候都是畢恭畢敬的,為 此我甚至可以堂而皇之地走進宿舍樓。 不過雪琳卻多次說起要我不要直接去她的寢室,所以我便打算讓丁伯幫我把 東西給雪琳送上去。也不知道這個丁伯是不是在內屋,反正也有段時間沒見面了, 不妨去打個招呼。于是,便推開門進去了。 傳達室的丁伯一見到,急忙站起來說到:「張先生好。」 我寒暄了兩句,然后說明了來意。 「要不張先生直接上樓去吧,這時已經放假了,沒啥人的。或者我帶你去。」 「不必了,麻煩你把這東西給她帶上去就好。」 我將盒子遞給了丁伯,看著他枯瘦的手指上的厚厚的老繭,心中不禁泛起一 陣唏噓。 從雪琳那里出來,我立即約見了黎楚雄。 「先生真是神人,」當我說出煙云十一式的時候,黎楚雄的表情立即大變, 看我的眼神也不一樣了。 「現在,可以給我說出你的委托了吧。」我笑著說。 黎楚雄點了點頭,說到:「不知道先生有沒有注意到,我們的兩次見面,我 都是坐著一動不動。」 其實黎楚雄說的這個點我早已經注意到了,原以為他只是傲慢而已,沒想到 黎楚雄說到:「也許是黎某人享受了太多人間富貴把,這兩年,黎某換上了一種 怪病,此時,我的兩腿已經慢慢開始麻痹,站不起來了。」雖然他努力控制自己 的情緒,但可以聽得出他語氣中的難過和憤怒。 「那黎先生還有什幺想法想要在下去幫忙?」 黎楚雄嘆了口氣,說到:「先生有興趣,先聽聽黎某的故事嗎?」 「愿聞其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