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水聲
第十章 水聲
!你喘著大氣從夢中醒來。 思緒還沒能從剛才的夢中走出,那股窒息感該死的真實,恐慌迷茫籠罩著你,讓你心臟狂跳不已,頭疼欲裂,身體還隱隱作痛,夢中所發生的的就像是發現在了現實世界,太陽xue突突直跳,心中一陣心悸,半晌都沒緩過神來。 過了許久,你才平復下心情,一看鬧鐘,已經是早上八點三十一,比平時遲起了一個半小時。你的作息時間十分規律,晚上十一點半入睡,早上七點起來去晨跑。但昨天發生的一切打亂了你的的作息,你捂著眩暈的腦袋,身上的疲憊感讓你心下一陣煩躁。 你拖著疲憊的身子來到浴室洗漱,就看到一張疲憊不堪蒼白如紙的臉,眼下還帶著點青黑,胡亂洗了把臉,沖了個熱水澡,這才讓身子稍微暖和些。你走到客廳,下意識的搓著胳膊,感覺今天的溫度比昨天更低了。你頭暈的厲害,被冷氣凍得全身冰涼直打哆嗦,忙不迭時的打開暖氣,抱著靠枕窩倒在沙發上放空,頹靡的厲害。 昨晚的清醒夢還歷歷在目,你還記得那些怪物的血盆大口,那個詭異的緋色夜晚,以及那個巨大的恐怖紅眼睛。一想到這些,你不由打了個寒顫,內心的恐懼壓迫感席卷全身。你晃了晃腦袋,強迫自己不去想昨天的夢。最近自己的狀態實在是太差了,你揉搓著臉,強行打起精神,走到窗前,一把拉開窗簾。 大片溫暖的陽光灑了進來,將原本有幾分陰冷的客廳照的亮亮堂堂,你沐浴在陽光下,極力汲取溫暖。可奇怪的是,明明外面看起來是那么的陽光明媚,屋內依舊陰風瑟瑟,即使陽光照進來,也是冷的。身上的睡袍并不保暖,讓你連連打了好幾個噴嚏,你縮著脖子,關上窗,又將暖氣開打高幾分。 早上你的食欲并不大,只是匆匆吃了幾口面包,就又跑到沙發上窩著,整個身子乏的厲害,一動都不想動,甚至都不愿意出門,就想在沙發上躺著。這有些不太對勁,和你平時的作息完全不一樣,但是疲憊的大腦并不允許你去做更多的思考。 屋子里靜悄悄的,只有偶爾從窗外傳來的小孩打鬧聲,外界的各種聲音就像是被一層看不見的薄膜擋住,你再怎么努力去聽也聽不真切。 可能真的是生病了。你就著溫水吞了昨天從醫院里頭開來的藥,從衣柜里翻出厚棉睡衣,穿在身上還止不住的發抖。這是什么鬼天氣?明明昨天下午出門的時候,還熱的像蒸籠,怎么今天溫度就降的如此快。你感覺自己現在就是個移動的制冷機,由內向外的散發著冷氣。 家里實在是太潮濕了,墻壁上天花板上都是凝結的水珠,連帶著空氣中的濕度也增加了不少。無論穿多少衣服,開多高的暖氣,你是總覺得有股陰濕的涼意在你周圍圍繞。 你回到客房又躺尸了一會兒,僅僅只是毫無意義的躺在床上雙眼放空看天花板就讓你覺得疲憊不堪,你的每根毛發,每個細胞都在向你訴說它們的疲倦,這讓你頭腦發脹,肩背酸痛,身上就像是背著一個千斤鼎。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你手機響了。 是小楠。 平安姐,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一接通電話,小楠就給你拋出個問題。 這好消息應該是指她拿到照片了,不過一天的時間,就把照片找到,速度還挺快,不過壞消息是什么?你翻了個身,找了個舒適的姿勢說道:好消息是你拿到照片了? 恩小楠語氣平平,似乎并不為此而感到開心。 那壞消息呢? 小楠沉默一陣,沒有直接回答你的問題,反而說我都不知道還要不要把照片給你。她頓了頓,接著說我昨天去了趟我表叔家。他們家里人把他看得很緊,門不讓他出,連手機都給沒收了。 你聽到這兒覺得有些奇怪,如果小楠連她表叔的面都沒見著,那她照片兒哪兒來的?就問:你沒見到你表叔? 見是見到了,但他小楠頓了大約有半分鐘,似乎是在找合適的詞語去形容他看上去很奇怪,很平常很不一樣。別人可能感覺不出來,但我從小就和我表叔玩,所以能感覺到不同。我覺得我表爺爺表奶奶一定也注意到了這點,才不讓表叔出門的。 不一樣?怎么個不一樣法?這人還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一下子變了性格?你不太相信。 大概是精神狀態吧。小楠糾結好久,才說接著說他整個人看起來很亢奮,雖然行為舉止還和以前一樣,但是我總覺得不對勁。我表叔以前除了旅游就愛健身,每天都紅光滿面,氣色十足,可這次去看他,整個人給人一種他在強撐的感覺,臉色煞白。尤其是后來我趁表爺爺表奶奶不注意,找他要照片的時候,他整個人顯得很激動。我表叔以前雖然也愛搞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但沒有到執著的地步。他偷偷塞給我個U盤,告訴我一定一定一定要找人把照片上的東西原原本本的騰下來。他說話的時候,神情癲狂,就好像如果我不幫他辦成這件事,他下一秒就會翻臉一樣。 后來晚上吃飯的時候,就更奇怪了。我表叔愛健身,他從來都不愛吃肥rou的,平時讓他吃點肥rou他就跟死了一樣難受。可昨晚晚上表叔家保姆做了好多好多的rou,全是又油又膩的肥rou,堆在表叔面前。要是平時,他肯定嚷嚷著要換位子,說看到肥rou泛惡心。可昨天晚上,他卻像是十幾天沒吃飯了一樣,把那幾盤肥rou全都吃完了,吃得干干凈凈,連湯汁都不剩。說實話,這是我這么多年頭回看到我表叔這么狼吞虎咽的樣子,怪嚇人的。 我就偷偷問我表奶奶他到底怎么了?表奶奶說表叔自打前前兩個星期回來就變得很不對勁,整天神神叨叨的。前一個星期還好些,這一個星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開始吃rou,還必須得那種脂肪充足的大肥rou,其他的東西吃都吃不進去,一吃就吐。我表叔他們家做生意的,對這些東西比較信,說我表叔在外面招惹了不干凈的東西,他們從寧浙請了位大神,說是月底才能到呢。 而且小楠停頓中,似乎是在糾結該不該說。 而且什么?你問。 小楠隔了一分鐘,才語氣艱難的接著說:昨天晚上呆的晚,我表奶奶就留我下來過夜。當時已經很晚了,可能是凌晨三點吧,我睡覺睡到一半非常口渴,就去廚房倒水喝,喝完水我回房間的時候突然聽到很奇怪的聲響。夜里嘛,整個屋子里都是靜悄悄的,那個聲音就顯得特別引人注意,有點類似于有什么東西在地上摩擦的聲音。 我當時以為是耗子,但又覺得不大可能,表奶奶家的房子每天都有人打掃,怎么可能鬧耗子呢?我就覺得可能是小偷,但是又不確定,就悄摸著去看。廳里沒開燈,我又把廚房的燈給關了,整個屋子就變得烏漆嘛黑的,等我適應了黑暗之后,我就看到了一個身影。 那個身影很特別,非常非常的高,手長腳長,怪唬人的。他走路姿勢很奇怪,肩膀聳著,雙手耷拉在兩邊,踮著腳尖走,看上去就好像是被什么東西吊著走。我當時被嚇傻了,想動都動不了,就看見那個黑影離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我想叫人但是又渾身沒力氣,等他走近了,我才發現這個奇怪的黑影原來是我表叔! 說到這時,小楠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我從來都沒見過我表叔這個樣子,他閉著眼睛,臉上毫無血色,就這么踮著腳尖一點一點的朝我這邊走。他看起來像是在夢游,我聽人說絕對不能叫醒夢游的人,不然夢游的人會變傻邊癡呆,我就沒敢叫他。但其實當時那情況,我腳都被嚇軟了,我也沒那個膽子叫。 我就看著我表叔從我邊上走過,他走到廚房里打開冰箱,從里面拿出了什么東西。我當時還在心里吐槽呢,這是真夢游還是借著夢游來偷吃東西。能開冰箱還能從里頭拿東西,我可從來沒見過這么高智能的夢游,我就覺得我表叔在裝夢游,想過去嚇他一下,結果還沒到他身后,就聽見 小楠咽了口口水,接著道吭哧吭哧的聲音,就像那種,那種豬吃糟糠時發出的聲音,特別的野蠻難聽。我就看見我表叔蹲在冰箱前,雙手捧著什么東西,頭低著,在撕咬吃著什么東西,肩膀一聳一聳的。我有點拿不準,就想拍他的背提醒他,可我還沒拍到,表叔整個人突然就轉了過來,眼睛居然是睜著的,不過沒有對焦,特別的空洞。這時候,我才看清他手上的東西。是新鮮的生rou,還流著血水,順著他的指縫往下滴,他臉上都是血,嘴里鼓囊囊的還在咀嚼,生rou的血就留從他的嘴角流下,滴在他的衣服上。他就這么一邊吃著生rou,一邊雙眼放空的盯著我。我當時整個人都快被嚇瘋了,連跪帶爬的跑回臥室。 第二天,我還有意無意的暗示我表叔,問他昨晚做夢沒?他居然說自己一晚上睡得倍兒香,連起夜都沒起。可真的是太邪門兒了,我現在真的懷疑我表叔是真的中邪了。小楠說道最后連連感慨,我今天走的時候,我表叔還強調了一次,一定要把照片上的東西滕下來。 平安姐,你說我該怎么辦呀?小楠很是苦惱,在她十八年的歲月中,這是頭一次發生這樣的事我覺得我表叔是真的中邪了,他平時一點肥rou都不碰的人,現在還吃起生rou來了。 你被小楠所說的這個故事弄得有些毛骨悚然,連帶著周圍的空氣都冷了幾度,你有些不確實的問道:兩個星期前?你表叔不早就回來了嗎?他后來又出去了? 好像是從那個漁鎮回來后,又出去了趟,回來就成這樣了。小楠補充,他這樣我挺害怕的,他以前可從來不會強迫我去做什么事,可現在他的樣子,好像非要我幫他做這個事情不可,而且他昨晚的樣子真的太可怕了,就和怪物似的。我私下問我表奶了,她說得等大神來幫我表叔除鬼,說的一套一套的,我都快信了。平安姐,你覺得世界上真的有鬼嗎? 還不等你回答,小楠就自問自答道我以前是不信的,鬼神不符合咱們的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可昨天的事情,讓我有些動搖,我表叔那樣子看起來真的像是中邪。 空氣中的濕度似乎加重了,你能明顯感覺到那些附著在你裸露在外皮膚上的濕氣。你把身上的棉被裹緊,說道:小楠,鬼怪奇談這種東西都是信則有不信則無,但保持個敬畏之心總歸是沒錯的。你說你表叔有些不太對勁,也許是一些外部刺激才導致他的轉變。 什么意思?小楠不解。 你接著說:你有沒有想過帶他去看一下心理醫生?就像你說的,你表叔是兩個星期前回來后就變成這樣的,有沒有可能在那段期間,他心理上受了什么刺激?才會造成他這一系列的奇怪舉動,我知道心理學上有過這樣的案例。因外部因素的刺激,從而性情大變。 對啊!小楠頓時煥然大悟我怎么沒想到呢?!我這就去找我表奶說說去! 那照片?你問。 小楠那邊倒是很爽快:回頭再找你說照片的事。她頓了頓,突然咦了一聲,疑惑道:平安姐,你那邊在下雨嗎?怎么忽然一下子水聲這么大? 你環顧四周,只有四面爬滿水珠的墻和一些簡單的客房擺設,迷惑了。 水聲?哪兒來的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