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發公主（五）

    葛朵看著尤金手里的王冠，眼中已經露出了殺意，樂佩的成年禮只剩三天，一切都準備好了，她決不允許有任何人搗亂。

    我不回去！埋在她懷里的樂佩仿佛感受到了葛朵外泄的情緒，我不回去，你告訴國王和王后，我只想永遠陪伴在我的女巫身邊，你回去吧。冷靜中帶著害怕被誤解的急迫，她不允許任何人把自己和葛朵分開，哪怕是她的父母。

    我可憐的公主殿下尤金做出一副憐憫的表情，我可憐的公主殿下，這個可恨的女巫給你下了什么魔咒，你難道不想回到父母身邊，難道不想去看看外面的美好世界嗎？難道你想永遠被這個可恨的女巫囚禁在這個高塔里面？

    尤金低沉的嗓音并沒有打動樂佩，樂佩迅速地反駁：女巫并沒有囚禁我，我愛她，我愿意永遠待在這個高塔上，我愿意永遠陪伴在我的女巫身邊。

    那你的父親和母親呢？尤金又打感情牌，他們整天都在思念你，難道你見不到每年漫天的天燈嗎？那是可憐地國王和王后期盼公主能夠歸來。

    我和他們并沒有關系。樂佩面帶厭惡地開口，為了一根萵苣就能拋棄自己的親生女兒，換做是她，任何東西都不能和女巫相比，就算整天可以見到漫天的美麗天燈，也比不上女巫的一根頭發。

    呵。不知道是葛朵的嘲諷還是呼氣聲，噴灑在樂佩的肩膀上，樂佩眼里帶出欲色，葛朵手中的木質小鳥按在她背上，有些疼又帶著酥麻的觸感。

    不過兩個動作，就已經讓樂佩渾身癱軟下來，雙腿都險些站不住。

    對面的尤金還在拼命想著怎么勸說這個任性的公主，有了！尤金靈光一閃，我可憐的公主殿下，你一定不知道吧，這個可恨的女巫活了幾百年，她之所以對你好，是因為你有著金色的魔力長發，她是要用你來換取不老的容顏，我可憐的公主，你千萬不要被她虛假的面孔欺騙

    如果是這樣樂佩喃喃自語，葛朵的手也僵在她背上，就算是這樣我也愿意，我愿意為她付出一切，包括我的生命，我的身體，我的一切

    樂佩仰頭看向葛朵，和她對視，像是在向她保證一樣，我愿意，我真的愿意！我的女巫，即便是我的生命，我也愿意！

    沒救了！這個可憐的公主已經被女巫迷惑，徹底沒救了！尤金已經找不出其他的勸說理由，立在原地抓耳撓腮。

    葛朵喉嚨滾動，不知道為何有些苦澀，伸出手指向尤金，人高馬大的尤金慢慢地漂浮在半空中，然后從高空掉落下去，砸出巨大的聲響。

    葛朵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她確實需要樂佩的生命去換取不老的容顏，幾百年的生命讓她變得善于說謊，但她從未對樂佩說過任何虛假的話。

    樂佩真摯地迷戀她、依賴她，同樣的，她也用真誠回應，雖然目的不純。

    她懷里的樂佩已經從沉默中得到了答案，樂佩按住她的肩膀親吻她的嘴唇，我愿意，我真的愿意，我的女巫大人，我愿意。

    樂佩重復著愿意和她深吻，撕裂她的黑色長袍，用力啃咬在她的雙乳，深深地進入她、刺穿她，瘋狂地占有她。這場情事比上次來得更久、更瘋狂，也更歇斯底里，像是死亡前的狂歡。

    葛朵縱容著配合，在第三個太陽落下的時候，高塔外面又看到了漫天的天燈，緩慢地向更高處飄去，像是云層之上的煙火。

    赤身裸體的兩人站在窗邊，看著天燈越飛越遠，直至消失不見。樂佩站在那里，眼里的癡迷和依戀似乎更加濃烈，靜靜地等著葛朵的動作。

    夾雜著野獸鮮血的顏料涂抹在樂佩身上，金色的長發開始漸漸枯萎斷裂，魔力不斷匯聚到樂佩的軀殼中，樂佩潔白的身軀慢慢變得粉紅guntang。

    銀色小刀劃開胸口，露出里面還在跳動的赤裸心臟，葛朵一口一口地吞咽，除了葛朵還是葛朵，從樂佩心臟上葛朵只嘗出了她自己。

    魔力散盡的樂佩倒在葛朵懷里，我愛你。我的女巫大人。

    樂佩guntang的身體變得冰涼，葛朵笑著親吻她冰冷的嘴唇，眼淚卻忽的滴在樂佩臉上。

    我也愛你，我的小公主。葛朵沙啞地回應她。

    荒廢已久的高塔上，誰也不知道傳說中的永生女巫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