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理智
/117/:理智
大約是和情緒過于激動有關,繪里睡的很沉,醒來的時候發現窗外陽光已經變得非常燦爛,而她還依偎在一個男性的懷里。 她下意識想到了加賀臨,但是她很快就清醒了,懷里的味道完全不同,繪里抬頭看了看,果然不是那個人。 一瞬間繪里有些疲累,她往他懷里鉆了鉆,想讓自己更完整的被他抱住。 幾年來即便是生病也要出去晨跑的少年第一次賴了床,懷里抱著一個還這么脆弱的人,他不得已的懈怠了。 下次去跑兩倍的量再補回來好了。 他半睜開眼,將繪里往自己懷里攬了攬,在她的耳廓吻了一下,又吻到了她的臉上,起來嗎? 嗯。繪里懶懶地應了一聲,反應一點也不遲緩的從被窩里鉆出,在床上男人的注視下,赤身裸體的下床撿起地上的衣服,不急不緩的給自己穿上。 穿衣服時繪里的眼神一直流連在地上那個用過的安全套上,她轉身時打了個哈欠,去刷牙洗臉,頭發并沒有整理,直接任它保持了一個被糟蹋過的凌亂模樣。 反而襯的臉很小。 洗漱后吐出嘴里的水,算是整理好了,而這時外面窸窣的聲音也已經停了下來,沒過一會,只穿了條褲子赤裸著上半身的緒方奏走了進來。 他從后面抱住繪里的腰,伸長手拿了一瓶漱口水漱了一下口,又含起了牙刷靠在繪里肩上開始刷牙。 小奏好像很喜歡她的身體。 繪里看著鏡子里的少年這樣想,他的手指按在她的小腹上,這腰細的尺寸還不夠他伸手圈住,所以只能掐著,繪里把手放在了他的手臂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 他給人的感覺真的和加賀臨完全不一樣,繪里感受著少年帶給人的沉穩氣場,總覺得這樣看起來懶懶的緒方奏讓她身心都很舒適。 今天真的在家里陪我嗎?繪里看著鏡里的人問道,緒方奏無視嘴邊的泡沫,偏過頭在繪里的下顎上吻了一下,嗯。 繪里笑了出來,她抬手反著摸了摸緒方奏被睡亂的頭發,從他懷里鉆出來,取了紙巾把自己的臉上的泡沫給擦干凈了,然后就走到廚房,想看看有什么食材可以用來做早餐。 緒方奏的冰箱里有許多的食材,一看就是經常下廚的人,繪里開火的時候,緒方奏也整理好了過來開始幫忙,他不是一個話特別多的人,但是一舉一動總是很穩妥,能讓人感覺安心。 早餐做好之后,繪里坐在對面撐著頭看緒方奏吃,眼神看起來很迷惑的樣子,就在緒方奏感到不解時,繪里突然又笑了。 你吃東西的樣子好可愛。她這樣說道,把緒方奏弄的有點不明不白。 什么? 可愛。繪里說著,彎腰鉆到了桌底,她想起自己剛剛穿著那件稍微蓋過屁股一點的襯衫做飯時,緒方奏幾度裝作若無其事偷偷滑動喉結轉移視線的模樣,只覺得他這樣讓人很想去勾引。 想要但是又不敢要,可能他自己也不允許自己去要這一點也和肆意放縱不管隨時隨地都能抓著她泄欲的加賀臨完全不一樣。 她直接鉆到了緒方奏胯間跪下,張嘴咬住了他的褲子,緒方奏被驚得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來,他伸手想擋,可是手指卻直接被繪里含到了嘴里。 她藏在那下面,垂眸來回吞吐著緒方奏的手指,把他的手指舔的濕淋淋后,抬起清純的眼睛看向了他。 小奏,我們其實還不太了解對方,剛開始一起住,不如先一起做些雙方都喜歡的事情怎么樣? 繪里等了一下,并沒有等到緒方奏的回復,他已經臉紅到說不出話來,于是繪里直接手口并用的解開了他的褲子,然后伸出舌頭,在他已經勃起的陽物上輕輕舔了一下。 緒方奏沒能拒絕,他的手在不斷握拳,繃緊,看著桌下的眼神越發暗沉與迷離,喘息聲也逐漸從喉頭溢出。 早上的盛宴沒這么容易就放過,最后他甚至沒忍住按住少女的頭,主動挺動腰腹往她口腔里送,yin靡的咳嗽與插動時響起的水聲充斥在房間里。 當所有暗調都進行到最高潮的時候,就好像一根被崩壞的弦分成了兩截。 快感爆發后,緒方奏緊張的肌rou慢慢放松了下來,他才發現自己的手指間抓著少女的長發,行為粗魯的讓他懊悔,可那張白皙的臉上點綴著的點點精斑,又叫人只想對她做些更過分的事情。 從鼻子旁邊流下的jingye被繪里卷舌舔進了口腔,她用臉蹭了蹭緒方奏的性器,又用舌頭舔砥著他前端的小孔。 舒服就告訴我,以后每天早上都可以隨時像這樣幫你弄出來。繪里依戀地看著他,從桌下鉆出來,跨坐在了緒方奏的腿上,用自己已經濕淋淋的xiaoxue摩擦著他逐漸開始疲軟的性器。 能有今天的媚態,都是因為加賀臨調教的好。 可以說繪里只在一天時間里就顛覆了緒方奏對于女人的看法,他從來不知道原來女孩文靜靦腆的另一面對應的居然是風saoyin蕩。 但他知道絕不是所有女孩都會有這樣的一面,有她媚的沒她純,有她純的沒她浪,就算能把她在床上有的面目都占齊,這張清純與欲望并存的臉和這具凹凸有致的身體也不容易被模仿。 緒方奏感覺自己似乎有點明白為什么加賀臨會這么離不開繪里了。 可是只要稍微去思考一下,緒方奏就能夠感覺到,繪里并不愛自己,而他,也并沒有深愛繪里,兩人之所以會一直維持這樣的身體聯系,只是因為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慣性。 他不太可能會因為繪里離開所以就像加賀臨一樣打電話過來,幾乎是帶著哭腔的讓她回來,繪里也絕不可能因為他的一席話就瘋狂地尖叫,失控的拿起利刃劈砍手機。 緒方奏把少女摟進懷里,而繪里很主動的開始親吻他的身體。 他避開了繪里的吻,在她困惑時,用拇指按住了她的唇。 繪里,聽我說。 嗯。 繪里安靜地看著他,無論他說什么,她看起來都并不像是會受到影響的模樣。 緒方奏心里再度確認了一下她不愛自己這個事實,然后從桌上抽出紙巾,細細的幫繪里將臉上的穢物給擦掉了。 現在必須說了,趁欲望已經消退到極點,趁現在還保持著最佳狀態趁他暫時還能理智的抵抗住那過分至極的誘惑。 我們之間不是在交往,對吧。 他聲音一如昨夜對加賀臨說的那番話一樣,理智的讓人生畏,繪里跨坐在他腿上,聽到這話之后,有點不太想回應的伸手玩起了他的性器,用它來磨蹭自己的陰戶。 但她確實只是在玩,想給雙手找點事做,她都沒有因此而產生多余的性欲,可少年那里卻已然開始慢慢產生了感覺。 或許你早晚有一天,還會重新回到赤西季島的身邊。這句話音落下后,繪里的手腕被死死握住,緒方奏將她作亂的手強硬地按回到了她自己的耳邊。 也多虧緒方奏提前按住,不然她可能會因為剛剛那句話猛地用力,然后他那里就要倒霉了。 繪里很想說她不想回去,她這輩子都不想再回去找加賀臨,但緒方奏已經如此坦誠的和她說起了這件事,所以她感覺也沒必要再在這件事情上面自欺欺人。 如果加賀臨還要繼續發瘋,那她不如一個人孤獨終老,或者一直跟緒方奏、甚至是別的她不討厭的男人同居,這都不是問題。 她唯獨不想再繼續活在噩夢里,繼續過那樣的日子倒不如干脆的死掉,她受夠了人生里這接二連三的陷阱,誰都別想再繼續玩弄她,非要繼續,那她大不了不要這條命,沒什么大不了。 所以呢?你要趕我走了嗎?繪里有點哀怨地看著緒方奏,她渾身都在說著不想走,她相信緒方奏肯定能察覺到這一點,因為他的眼神明顯柔和一些了。 我不會趕你走,但你要振作一點,要重新開始生活。緒方奏說著低下頭,扣著她手腕的手轉而溫柔握住了她的手指。 我說了會對你負責,你就可以一直讓我為你付出,但這些不需要你刻意用身體來和我交換,因為這也是我在為我昨天的行為負責,我還不愛你,但我卻放縱自己睡了你。 繪里不知道該說什么來接話才好,只能直直地看著他。 所以,我會幫你,但我現在的確不是出于愛你所以才幫你。我承認我喜歡你的身體,可我仍然希望你以后在我面前能收斂一點。繪里,我不想欺負你。 小奏,說話好傷人啊。繪里貼上緒方奏胸口,抵著他的額頭,你覺得自己把真相說出來,就能繼續保持正義了嗎? 我想盡量向那邊靠近。 還想把我一起帶過去?繪里凝視著他,緒方奏看著她,點了點頭。 我覺得你被赤西季島帶壞了。 看著緒方奏這么一本正經的模樣,繪里沒忍住笑了出來,他抱住了緒方奏的身體,對著他的喉結說道: 要是不這樣,我就不會來找你了,我沒有臉再見你,現在之所以還會出現在這里,就是因為我已經不要那些東西了。 繪里眼角還有笑意,但她的眼神卻出人意料的認真。 小奏,你明白嗎?我沒辦法像你那樣牢牢握著人生里所有珍貴的東西,我握不住,我這破命也不希望我能握住,我學了很久才總算學會一件事情,我可能不適合當一個太善良的人,我沒這個資格。 這話不對,肯定是不對的。 緒方奏這樣想,可他卻找不出話來反駁。 那至少和我在一起的時候試著善良吧。他只能這樣說。 看著這個清楚說了不愛自己,但是卻能真心為她付出的男人,繪里搖了搖頭。 只有她人生里最高的支配者才有決定她善良與否的資格,可現在上野繪里這個人的支配權卻不在上野繪里自己手里。 所以,她想從那個人手里將自己的支配權奪回來,而她第一步奪回的,就是自己的身體。 小奏,不管我愛不愛你,也不管你愛不愛我,你都是我現在最不愿意傷害、最想要親近的人,我想滿足你,接下來的這些日子里,你還愿意繼續和我上床嗎? 繪里近乎虔誠的在他額頭上吻了一下,但是緒方奏卻沒有順著她的話再接下去。 所以你和赤西分手了嗎? 繪里被問住了,她看著緒方奏,而緒方奏也看著她,他眼神很嚴肅,一點也不像在開玩笑。 沒分手就不行嗎?繪里拋出了一個明顯很三觀不正的問題,她發現她真的是被加賀臨給帶的沒藥能救了。 當然不行。緒方奏回答速度快的讓人懷疑他是不是沒有感情,繪里聽后,按著他的胸口垂眸不再說話,看起來有點不高興。 我們現在這種關系是不正常的,如果你和他已經分手了,那我跟你做什么事都沒問題,但你們現在還沒分手。 所以你是希望我和加賀臨分手嗎?繪里迅速追問。 這應該是由你來選擇的問題。緒方奏的回答也仍然果決,但是繪里卻沒由來的冷笑了出來。 你以為這是我能選擇的事嗎?現在關于我的一切選擇權都在加賀臨手里,他可以選擇愛我,也可以選擇拋棄我,甚至可以選擇傷害我,但我沒有任何反駁他的余地,你明白嗎?他沒給我離開的選項,我就永遠不能走。 我在求你收留我,為此我可以給你我現在能掌控的一切。我想搶回自己的權利,我還想告訴他,他不能再繼續像以前那樣控制我了,我討厭他那樣對我。 緒方奏認真看著她的臉,而她也回以同樣專注的視線。 沉默了就像有一個世紀之久,緒方奏終于開口了,他聲音疲憊而無力,顯然,對他來說這是在半脅迫之下才能做的決定。 繪里,我們之間的感情還沒有強烈到能zuoai的地步,出于身體本能的性行為,只能算是炮友。 我知道,所以你想讓我當你的炮友嗎?繪里靜靜地看著他,問這話的時候,語氣就像是在問今晚吃這個如何一樣。 就算是炮友,我也想要雙方盡最大可能對彼此忠誠,這是我繼續觸碰你的底線了。緒方奏給她下了最后通牒,他對于處理混亂關系的天賦簡直好的驚人。 同樣也相當的殘忍。 原來如此,看起來最容易心軟,最容易被打動的人,其實內心深處卻隱藏著最為冰冷、最為清晰的理智。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該為自己的行為承擔怎樣的后果,更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他目標明確,條理分明,這是他如此純粹緣故,或許也是他始終單身的原因。 繪里細細的想著緒方奏話里的意思,確認了他是在向自己要求忠誠,如果自己只是將他當成一個短期過度站,那他就會拒絕繼續和自己發生關系。 而在這之后,兩人之間產生的全部接觸,也只是因為抱歉我那天晚上沒抵抗住誘惑把你給睡了,我會對你負責,但我不會再讓自己繼續錯下去。 這很正常,他本就是一個正直到可怕的人,一晚上就足以讓他徹底恢復冷靜了。 他想得很清楚,他覺得他還不喜歡自己,但關系已經發生了,想盡可能挽回就只能給這段感情一個正當的名分,互相喜歡上,然后交往,可自己卻還跟加賀臨沒斷干凈。 所以,他開始考慮退出這段關系,無視自己的引誘,只正視自己肩上的責任。 繪里心里很變態的升起了一種想弄壞他的沖動,她想看到這么正經的緒方奏在黑暗中沉淪的模樣,他會和自己一樣,變得茫然又瘋狂嗎? 我答應你,從現在開始,我會使出全部手段來對你忠誠,我只和你上床。她不懷好意地答應了,同時給出了一個很合理的附加條件,但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情。 你說。緒方奏開始認真地等著聽她的條件。 給我隨時離開你的權利。 緒方奏確定了繪里話語的真實性,這確實是不帶半點玩笑的話。 緒方奏看著她的臉,清純動人,但那雙黑眸卻很違和的就像一個無底洞,讓人一眼望不到底。 如果是上野繪里,他發現自己總是很難拒絕的了,不管被雨淋濕叫人綁在樹上的她,還是眼前這個深不可測沒法切實抓住的她,都讓人無法拒絕。 視線已然盡數凌亂,但他開口時,面對這混亂無序的邀請,給出的依舊是一個坦蕩堅定的回復。 他說,好。 這本來就是你的自由。 他們之間,或許無愛,但一定還充滿了對彼此的喜歡,不然絕不可能會走到現在這一步。 既然喜歡,就有余地,哪怕這不是一個正常的余地,可這個瘋狂的世界,又有什么時候正常過了? 畢竟他一直希望好聚好散,和赤西季島那種偏執的男人完全不同。 如果感覺不合適,分開就好了。 難道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