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新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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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醫院里觀察了幾天,繪里在一個陽光溫暖的日子出了院。 風大概有點大,就在她的眼睛被幾縷頭發擋住的時候,加賀臨按住了她試圖隨意撥弄頭發的手,很耐心地將她的發絲分好,勾到了耳后。 繪里抬眼看著他的下顎與喉結,心里冒出了想伸手觸碰的念頭。 這是種很微妙的反應,她本想按捺住,可最后還是沒忍住抬了手,用指腹按住了他的脖頸。 皮膚很溫暖,有脈搏跳動的感覺。 加賀臨伸手抓住她的手貼上自己的臉,親昵地蹭了蹭。 先回家吧。 繪里望著他的眼睛,沉默片刻,然后點了點頭。 上了車后,有專門的人按照需求幫繪里調整了座椅和車內溫度,她發現自己慢慢地似乎習慣了加賀臨對她刻意的照顧,想回應時卻只覺得疲憊。 臨。她開口叫了一聲,少年看向她,側身靠近了以便好好聽她說的話。 我以后要怎么辦? 加賀臨愣了一下,就像是在思考繪里這話里包含了什么意義一樣。 我陪繪里重新開始吧,一點點克服掉過去的障礙,變成一個不會再被任何人欺負的人。 你這么說我有點期待了。繪里笑了出來,眼睛彎曲的弧度甜的像花盛開了一樣,但是要怎么做才可以克服那些障礙? 加賀臨沒說話,但是他的表情rou眼可見的冷了幾分,眼瞼也微微垂下了。 臨?在想什么?繪里猜不到他的想法,只能直接開口詢問。 沒什么,繪里只要和別人不敢欺負的人待在一起,自然就會不被任何人欺負了。他輕松地勾起唇角,伸手撩了撩繪里額前的碎發,頭發該剪了。 繪里還是沒能弄懂加賀臨話里的意思,不過最后說的那句倒是理解到了,他似乎又想開始玩裝扮洋娃娃的游戲了。 在家里調養了一個多月身體,期間有家庭教師帶著學校下發的教材來上課,繪里在身體承受范圍內認真學了一些,但每次都會被男朋友按著頭押去休息。 用加賀臨的話來說就是,這些內容到時候他親自來給繪里補上就可以了,而且他不想看見繪里去依賴任何人。 哪怕是家庭教師也不行。 回歸學校前夕,那位中年女性家教在加賀臨不在的時候與繪里交談了幾句,她說這種程度的占有欲,大概也只有繪里這種性格的女孩可以忍耐的了了。 她替繪里的未來感到憂慮,并且認為繪里即使離開這個男生,也照樣會有很好的前途。 繪里不知道該怎么回應,最后就這么目送家教離開了,不知道是因為巧合還是加賀臨感受到了什么,繪里后來再也沒有看見過那位家教。 而她的學校生活也再一次開始了。 身體大致都恢復好了,生理期也如約而至,但繪里心里還是隱約有些陰影,這種陰影壓迫的她甚至不敢和加賀臨發生關系,當他夜晚靠過來的時候,繪里怕的硬是推開了他好幾次。 她比之前要更加怕生,第一天回學校的時候,因為跟加賀臨分在了一班的緣故,她整個上午幾乎一步都沒有離開過他身邊。 班上的人換了一撥,但是曾經同班的同學有很多還是都在這里,鈴木結衣還是班長,曾經總愛和莉央一起玩的女生好像都到別班去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繪里緊張的手心里都是汗,她看著坐在她對面正在吃東西的人,很小聲地開口問道: 臨為什么一定要重新回來?待在這里總覺得呼吸都有點困難 加賀臨從飯盒里夾起一塊食物喂給了繪里,然后支著下巴看著她吃東西的樣子,眼神黏在她臉上,甩都甩不掉。 繪里現在還會害怕佐藤莉央嗎? 繪里頓了頓,隨即搖頭,咽下嘴里的食物,輕聲說道:好像不太怕了。 那是因為現在她沒有繼續使壞的余地了。加賀臨說著又夾了一塊魚rou喂給了繪里,絲毫不在意教室內其他同學的側目打量與竊竊私語,只不過那些倒是把繪里給臊的不輕。 臨,不要再繼續喂我了,你自己好好吃,大家都看過來了。繪里捂住嘴巴往后退了一點,眼里有責怪的意思。 他把繪里剛剛用過的筷子含到嘴里吮了吮,看著繪里的目光曖昧的不行,佐藤明白的事,其他人不一定明白,所以要讓他們都明白才行。 誒? 繪里只有我一個人可以欺負。他臉上的冷靜與理智被笑意代替了,像個惡作劇的孩子,一點都不像加賀臨。 至少繪里是沒有在他身上感覺到除了幼稚以外的東西。 你不要再說了,很討厭。 繪里低頭看著盒子里的食物,自己拿起筷子夾起一塊放進了嘴里,她很難得這么叛逆的頂撞加賀臨,但是對方卻全把這當成情趣了。 繪里想交朋友嗎?加賀臨雙手交疊抵住了自己的下巴,開口詢問道,繪里一愣,緩緩抬頭與他對上了視線。 可以嗎? 可以噢,喂我吃一口我就給繪里介紹朋友。他伸手指了一下盒子里的菜,我要這個。 繪里幾乎是立馬動手夾起那些菜一手托著喂到了加賀臨嘴里,甚至把他給塞得有點沒緩過來。 什么時候可以見到朋友?繪里焦急地問道。 加賀臨咳嗽了兩下,捂著嘴好不容易才把繪里喂的東西全吃下去,下午我去社團活動,在那個時候陪你去見朋友。 太好了,我好開心,她是什么樣的人?繪里很長時間沒有因為高興所以這么激動過了,她睜大眼睛詢問加賀臨,滿心都是期待。 加賀臨想到那人的時候皺了一下眉,但他很快就把那絲異樣給抹平了,總之是會讓繪里覺得學校不再那么恐懼的人,這里會重新熱鬧起來的。 他說著扯起唇角笑了一下,表情明顯冷了下來。 教室另一側的鈴木結衣時不時望著加賀臨和繪里這邊,她嘴角掛著笑,看起來很平靜,只不過指甲早在看見加賀臨喂繪里吃東西時就已經刺進了掌心里。 很快就到了下午時分,繪里跟著加賀臨一塊去了南大川附中的游泳館,加賀臨加入了游泳部,今天正式開始投入訓練,而她就抱著書包,在旁邊看臺等他訓練結束。 臨,你說的朋友呢? 繪里最在意的還是這個,從剛進入游泳館起她就開始問了起來,直到加賀臨游完幾圈中途休息,她還是在問。 有點不甘心把你交到別人手里,要是一直都只想著我一個人就好了。加賀臨揉亂了繪里的頭發,清爽的發絲被他手上的水漬沾濕,顯得她有點炸毛。 我在想著你。她抿抿嘴,今天一直都想著不能離開臨的身邊,因為我一個人總覺得很害怕。 加賀臨雙手擠住了繪里的臉,有點惡趣味地揉了揉,最后像是不過癮般,他直接壓上去吻住了繪里的唇,舔砥吮吸著她的唇瓣和舌尖,短暫分開時甚至帶出了銀絲。 加賀這家伙他到底是過來參加社團活動的還是過來虐待我們的?有點大大咧咧的部員看著他在看臺上壓住可愛女朋友親吻的樣子,整張臉上都寫滿了這人真是混蛋極了。 等你有他一半厲害的時候再來問這個問題吧。部長中村荒擇側目瞥了一眼計時器,加賀臨的狀態好的令人難以置信,他剛剛游的那幾圈再次刷新了南大川游泳部保持的最佳記錄。 簡直就是在地區大賽上直逼緒方奏的第二張王牌。 暑假前的那次比賽又回到了他的腦子里,當時的加賀臨以微弱的優勢贏過了緒方奏,只不過那會兒緒方奏總給人感覺狀態不佳 加賀臨這次過來,是想要兩人都保持在最佳狀態時再光明正大的對決一次嗎? 開始練習了。中村吹響了口哨,休息中的部員過去開始集合,加賀臨松開了繪里,也就是在這時候,游泳館里又走進了一個穿著南大川校服的女生。 她臉上表情很少,光看面部表情的話給人一種很不好接觸的感覺,臉上的妝化的很美,身材比例高挑的就像模特一般。 繪里側目間看見了那個女生,兩人對上目光,繪里意識到她大概看到剛剛加賀臨壓住她接吻的模樣了,心情頓時就極度緊張了起來。 好像被什么東西給揪住了一樣,她不想被那可能要被介紹為朋友的女孩當成輕浮下流的女人,于是連忙推開了加賀臨,就像犯錯的學生一樣,雙手揪著裙子,緊緊抿起了嘴唇。 加賀臨被繪里推開后,順著她剛才殘留的視線痕跡往那邊看了一眼,看見來人是誰后,他伸手摸了摸繪里的頭,就像在安撫般。 給你介紹的朋友過來了,她叫友利惠,是元司的meimei。 誒?元司的親meimei嗎? 嗯,是我的堂妹。加賀臨說著沖正等他過去集合的部長做了個稍等的手勢,然后牽起繪里走下看臺,站在了走過來的那個女生面前。 這是繪里。加賀臨面對她時并沒有流露出過多的感情,繪里的心情越發緊張起來,開口想自我介紹時甚至有些結結巴巴。 你,你好,我是上野上野繪里。她說著用力低了一下頭,剛想彎腰就被加賀臨用胳膊一把撈起來攬在了懷里。 啊。友利惠似乎是咬著內唇上下打量了一下繪里,開口說話時倒并沒有外表看起來那么難以接近了,給人感覺似乎有幾分刻薄的意味。 你挺可愛呢,臉好像比我的要小,我們來比比看吧? 她說著想用手掌直接壓上去測量繪里的面孔大小,如果繪里還處在過去被欺凌的境地的話,她直覺性的以為自己的臉馬上就要被重重地拍上一掌。 但友利惠的手才剛伸出去,就被加賀臨給一把捏住了。 她沒忍住吃痛一聲,望向加賀臨時,眼里多了幾分畏懼。 季島哥。 不要做多余的事,友利惠,要懂禮貌她是我女朋友,你明白嗎? 加賀臨眼神里的涼意似乎可以對這些小時候曾一起相處過的孩子造成某種難以磨滅的心理陰影,友利惠的手指輕微而快速的顫抖了起來。 繪里發現加賀臨捏著她手腕的指節已經泛白,足以看出他的力度之大。 那,那個繪里,我是赤西友利惠,你叫我友利惠就好了。她急忙露出微笑,試圖讓繪里感覺到親近感。 我是這學期轉學過來的,之前在琦嵐私立女子高中上學,因為季島哥說怕你一個人會孤單,所以希望我可以過來和你成為朋友,我很喜歡你,真的,以后多和我一起玩吧。 看著她說完,加賀臨總算是松了手,友利惠的手腕上出現了很深的紅痕,看來被抓住時她絕對不會感到輕松。 你好。繪里有點詞窮,她似乎感覺到友利惠身上有讓她覺得危險的某種氣場,那種感覺就像另一個莉央站在了她身前一樣。 但是友利惠和莉央似乎有點不太一樣,她 繪里鼓起勇氣抬頭看了看她,發現她有點勉強的笑容里,還參雜了幾分畏懼的意思。 她顯然是在害怕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