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麥芒
/86/:麥芒
兩人四目相對,氣氛猶如針尖對麥芒般火星四濺。緒方奏的面部肌rou顫抖了幾下,可以看出來他磨了磨牙。 他沒有開口說話,很是不耐煩的抬手推開身前男人的肩膀,走進了屋里。 加賀臨轉頭看著他的背影,笑意更明顯了。 何必擺出這么大的脾氣,我又沒有對你做什么。 緒方奏聞言,停住腳步在原地頓了十幾秒。很快,他把東西隨手甩到地上,轉身猝不及防拎住加賀臨的衣領,把他推到了墻上死死按住。 滾。 他的眼神仿佛剛從冰塊中拔出的劍鋒,經歷過無數次淬煉,成為了一柄寒冷的凍鐵。 滾?加賀臨瞇起眼睛,或許他可以理解緒方奏這么說的原因,但是好不容易和顏悅色的與他溝通一次,換來的卻是這么一個結果,他多少也有點不悅。 繪里看出了眼前氣氛的緊張,心里一時揪成了麻花。 小奏,不要生氣,我馬上帶他走,好嗎? 繪里試圖伸手去拉開他們兩人,可是她的手才剛碰到緒方奏的手臂,立馬就被那人趕瘟疫似的揮開了。 你別碰我! 緒方奏眼神凌厲地看著繪里,繪里愣愣的往后退了兩步,邊訥訥地點頭,邊視線閃躲地看著地面。 對不起。 她僵在空中的手最終還是垂了下來,放在身體側方,握成拳又松開,反復幾次之后,加賀臨的表情變了。 不再是之前的那樣人畜無害,刻薄與尖酸又重新被填回的他的表情里, 緒方奏,我說,你這是什么意思? 他也反手揪住了緒方奏的衣領,一個轉身又用力將他按在了墻壁上面,繼續說道: 自己沒本事守住碗里的,還要反過來怪煮熟的鴨子為什么會自己飛了?你這種性格就算再過一百年也得不到她,只想著讓女人來主動找你這算什么?少自大了,你以為你是誰?或許不乏女人對你獻殷勤,但是你最好搞清楚,繪里沒必要對你那樣,她永遠都沒必要。 加賀臨毫不猶豫的把他給狠狠數落了一通,大概是因為每一句都說到了他最軟弱的地方,緒方奏難得的失了控,他揚起拳頭狠狠地打在加賀臨的臉上。 他沒有給人任何準備,這一拳結結實實的揍到了加賀臨,幾乎沒留出任何反應時間,他的下一拳馬上又揮了出來。 打架或許是運動神經發達的男人的天賦與本能,緒方奏雖然沒有真正的參加過激烈的打斗,可他出拳快狠準,就像是發泄心底極度的憤恨一樣,在加賀臨起身還手之前,他把他按在地上用力打了三四下。 臨!繪里被嚇到,驚聲喊了出來,她跑過去握住了緒方奏的胳膊,但是很快就被他一抬手給推開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看見繪里跌倒的緣故,加賀臨的暴戾瞬間爆炸,他打開了緒方奏,沖他臉上揮出一拳之后,抬腿直接將他踹到了地上。 他的身手一看就是練過的,動作狠厲而血腥,繪里聽到rou體被痛揍與男人悶哼的聲音,心都跟著一揪一揪的。 不要打了!住手!臨,你們兩個不要再動手了!她撲過去抱住了加賀臨的胳膊,死死地按在了自己懷里,加賀臨的表情難看極了,他松開了緒方奏的衣領,直接抬起膝蓋對著他的小腹狠狠撞了一下。 緒方奏嗯哼一聲,捂著肚子應聲倒在了地上,緒方寧寧連忙過去扶起他查看情況,滿臉都是心疼與惱怒。 你們到底都在干嘛!全瘋了嗎? 緒方寧寧大聲喊了一句,對他們突如其來的斗毆表示極度厭煩。 繪里看見寧寧的表情之后,心虛的想躲一躲,可是下一秒,寧寧的眼神就鎖定到了繪里的臉上。 你為什么要把他帶過來?沒有人想看見他!讓他滾啊! 繪里的鼻子當即就酸了,她竭力控制著面部表情,把加賀臨拽到了身后,深深地朝著緒方寧寧鞠了一躬。 給你們造成了麻煩與困擾,我感到萬分抱歉,對不起,我馬上就帶他走。 說完,她拉住加賀臨的手腕,迅速的打開門走出去,轉身把門給帶上了。 繪里沖出了屋子,鼻子酸的厲害。她伸手擋著臉,快步往樓下走,拽著加賀臨的手腕一連下了三層樓。 還沒有下到最后一層樓的樓梯平臺,她就被加賀臨給拉住了。 樓道里的聲控感應燈亮了起來,加賀臨站在樓梯上面,看著繪里一動不動的,臉上的表情很嚴肅。 繪里抬頭,看見他漂亮的臉上多了好多亂七八糟的傷口與淤青,忍了一路的眼淚突然就再也忍不住了,直直的從眼眶里掉了出來。 對不起,對不起,臨,痛不痛啊,真的對不起怎么辦,還有沒有其他地方痛?身上還有哪里不舒服的嗎? 繪里拉著他的手,邊掉眼淚,邊又摸又問的,語氣里全是對他的心疼與對自己的自責。加賀臨看著她紅了的眼眶,表情不由得也軟了下來。 他一把將繪里給抱住了,滿懷的那種抱,與情欲和其他感覺不同,更像是一種交付出了自己的后背與信任的擁抱。 加賀臨遲遲沒有說話,他在繪里的肩膀上蹭了蹭,貪婪地聞著她身上的味道。 我陪你去醫院看看吧,臨,對不起,我以后不會再讓你跟著我一起受委屈了。都怪我不好,如果我可以一開始就尊重你的想法而不是這么天真的自以為是,這些事情就都不會發生。 繪里被他用力的抱住了,加賀臨將她的頭捂進了自己懷里,眼底的嗜血與殘暴都慢慢浮現了出來。 我怎么樣都沒問題,但是別人永遠都不可以再來欺負你。 臨,這種時候你就少說幾句這樣的話吧! 繪里怕他一時想不開又劍走偏鋒的做出一些偏激的事情,可是加賀臨卻對此完全不給面子。 他的眼神越發認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