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冬夜可愛
42. 冬夜可愛
乖乖。你都不知道我有多么喜歡你。溫柔時的霍星流的腔調很軟,但他又是北地人,所以每個字又都被捏得字正腔圓,好像不論是什么話,只要是從他口中說出來就格外可靠,除了你,沒人配得上我的癡心。 其實很早的時候他就發現了,這小妮素日潑辣狠毒,在床上卻意外的嬌軟耐受。甚至,會對偶爾的失控舉動格外受用。其實他也喜歡,可總怕過火,于是鮮少顯露。如今說開了,彼此間又進一步。 打更人的鐘聲敲響,從遠方飄來,在旖旎中消散。夜深了。 他認真地把她臉上的淚痕擦干凈,還疼不疼? 她現在知道覺得委屈了,一癟嘴鉆到他懷里,痛死啦! 他吻她的臉頰耳廓,又細心揉起她紅腫的臀瓣,這次是我不該,你還有傷。下次我輕一點,好不好? 梁鳶夾緊了腿根,臉埋到他頸窩里,很小很小聲的說,不要。 霍星流失笑,拍了下她的臀,那下回狠狠地揍你。又將她輕拿輕放,起身穿了衣,我去打水來。過會帶你去個地方。 從前徐良娣住的宮室中還有個林美人,林美人起初是伶人,據說是在獻舞時因為姿容被王上看中,之后便成了后妃。許是從前吃了太多苦,林美人便卯足了力氣想往上爬,使了許多法子爭寵。 那時梁鳶還很小,坐在殿門口看著林美人時常被宮人喜氣洋洋的擁回殿中,一桶接一桶的換水,用上好的花瓣和香料為她沐濯,再赤條條的被裹在被子里,被一群人抬走。不出一個時辰,就又被赤條條的送回來,像塊破布似的被扔下。宮人再次歡喜地為她洗涮,像不是在為一個人沐濯,而是在侍奉一頭被宰卻樂在其中的豬。 所以她才喜歡霍星流。他雖然生得矜貴,卻一點兒都不矯情,凡能自己做的事情,絕不用別人經手。每每情事休了,她總被幼時的陰霾籠罩,想自己是不是也是那樣不自知的豬,他總是陪著在身邊,耐心地為自己擦拭身體,收拾殘局,為她穿衣綰發,然后不帶著任何欲望的溫柔的吻她。每一次都是。 梁鳶生平對男人沒什么旖旎遐想,但她覺得,能在歡愉之后也肯耐住性子善始善終,應該稱得上是個不可多得的良人了吧。 她歪著頭看他,總覺得很不真切。于是伸手去摸,摸他分明的側臉,指尖描過他的眉睫,他的眼睫很濃,幾乎連成一線,所以襯得瞳仁尤其黑,眸光尤其亮,一如他的名字,好像真藏了一顆星星,我只是不懂。為什么會是我?為什么是非我不可? 很快你就知道了?;粜橇髡伊俗约旱蔫偸笃そq面氅衣為她披上,山上風大。會冷。隨后拉起她的手,趁著夜色出了侯府。 * 庭蘭山莊是霍家別院,建在新亭的云嶂山中,格局不大,但構造精巧,遠遠的邊看見里面種著大片桂樹,別院與山澗相連,又一眼清泉正潺潺流著。 不過只匆匆看了一眼,霍星流就馬交給了山莊中的仆從,便拉著手里的小姑娘向更高處走。 還要走多久?。吭吕市窍?,夜色中的山林影影綽綽,幾乎一眼望不到頭。梁鳶從沒登過山,覺得新奇,但時機不對,沒走多久就走不動了。隨手撐住了一顆樹,結果被抖落了滿身的雪。她被冷得打了個激靈,氣喘吁吁,該不會該不會要去山頂吧。 霍星流說是,又折返回來接她,很快的。這山不高。 她驚恐地抱住了樹干,勢要與它共存亡,究竟什么事情,要這么神神秘秘。這里不能說嗎?然后又很委屈,咕咕噥噥說了一會兒,又是腿軟又是屁股疼,語氣委婉,卻主旨明確,總之就是又怪上了他。 他連忙哄她,碰她從樹上扒拉下來,只一會兒,她的小手就冰冰涼的,于是拿手攏住了,不住往里喝氣:好好好,都是我不好。想了想,那,我背你? 新亭的冬天真的很冷,梁鳶是在想不出有什么事情值得在這種寒風凜冽的夜里登高。 但若是被這樣被背著,她又覺得好像去哪里都不重要。 她圈著他的脖子,小腿架著他的臂一晃一晃,月光光,照地堂;年卅晚,摘檳榔;檳榔香,摘子姜;子姜辣,拜菩達只兩句,便不唱了,你好像聽不懂。 梁鳶唱的是楚地的白話,與官話大相徑庭,霍星流伐楚三年,也僅僅只聽過一些常用詞句。不過,他聽不懂這歌兒,跟說得什么話沒關系歌本應該有原本的音律,即便詞不達意,也能從旋律中聽出意境。 但她唱的音不成音,調不成調 五音不全,應該跟說什么話沒關系吧。 你怎么不說話了?她渾然不覺,還勾起他一綹發絲繞在指間玩,這是楚地民間的小調,我也只是聽宮人唱過。學得不太好。 霍星流含糊嗯了一聲,把笑意壓了回去,嗯??赡馨伞?/br> 可還是被聽見了。 她也知道是為什么,頓時像個霜打茄子似的蔫了下去,你想笑就笑唄。 沒事沒事。嗯不算特別難聽。 她恨恨地,砸了一下他的肩膀,再也不唱了! 云嶂山的確不高,前半程騎馬,后半程騎人,好像也沒有很久就到了峰頂。視野逐漸開闊起來,面前是一片曠野,而在視線的盡頭,有一顆巨大的榕樹。不知在頂峰屹立了多少年,高大,茂密,青翠的樹冠上疊著經久不化的積雪,這個月夜中,散發著流水般的光輝。 他們一并來到樹下,梁鳶才發現,在云嶂山雖然不高,位置卻很合宜。站在峰頂,可以輕而易舉地俯瞰整個新亭。梁鳶很喜歡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此時風也不吹了,讓這個夜晚變得靜謐又美麗,她呼吸著屬于高處的空氣,望著城中一片闌珊光火,這里很美。 還好還好。身后的人慢一步跟上來,還好還在。他的手在她面前攤開,掌心是一枚獸牙,尾端鑲金,嵌了一顆半大不大的鴿血石,用黑線串成項鏈,只是看出來被風吹雨打了許多時日,有些舊了。 她有些意外,這是?又一噘嘴,辛辛苦苦的來,就為了給我看一眼這個? 昨天評論數夠了,今日日更奉上~大家記得看完留爪哦~ ps:想不到吧!大美女也會是音癡 h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