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
初遇
在云裊大陸分為上三界與下三界,也就是修仙者的仙界與所謂的凡間,大能修仙者的后代一出生就不是rou體凡胎,是俗稱的仙體,在修仙等路上天生就比別人多了許多優(yōu)勢。 但是這不意味著下三界的人就沒有機會接觸修仙,在下三界中也有著有修仙天賦的普通人,他們中的好苗子會被各個門派搜羅到上三界,以填補宗門實力。 不過機會的背后是暗流涌動,其中不乏有灰色地帶,甚者連蒙帶騙。到最后,這些苗子是真進(jìn)了桃花源還是被送進(jìn)了龍?zhí)痘ue,下面的凡人是無從知曉了。有時候,眼界就決定了他們看不到那么深淵的地方。 前一段神修派被仇家尋上門,打了個措手不及的事情,你可聽說了?一個裝修的富麗堂皇又不落俗氣的清館里,一名黑衣男子八卦道。 哎喲,那哪能不知道呢,現(xiàn)在神修派已經(jīng)名存實亡了,上下亂成了一鍋粥,掌門被當(dāng)場打死,弟子也是死的死,跑的跑,現(xiàn)在聽說還有幾個幸存的長老在四處逃竄呢。黑衣男子身邊的朋友接了一嘴。 不過這神修派調(diào)教鼎爐也是一絕,哪個門派沒有十個百個他們調(diào)教出來的鼎爐啊 是啊,但是誰讓這得罪了百花一派,侮辱了人家女長老,引火自焚呢。 喏,男人撇撇嘴示意,你看那個打了標(biāo)記的,不就是這次出事被賣出來的神修派鼎爐嘛 話音剛落,兩人猥瑣的眼光就齊齊地看向了一個不遠(yuǎn)處的身影,一個從長相到氣質(zhì)都極其艷麗的少年,膚白似雪,而他身上的內(nèi)衫堪堪遮住胸前與下體,比歌姬還要裸露的多,披的袍子更是透明一樣的薄紗,什么也擋不住。 少年臉上的皮膚細(xì)膩光滑,身上卻有些鞭打的傷口和一些看不懂的鑄印,也是因為這些印子,少年看上去有些不真實的脆弱感。其右上臂還烙著紅艷艷的神修二字,證明了他就是神修的鼎爐。 在一旁吃飯的蘇清寒也支著耳朵聽了兩嘴八卦,她對這些一貫不感興趣。成年時門派里為核心弟子精挑細(xì)選了合適的鼎爐,蘇清寒當(dāng)時作為掌門弟子,整個劍門的天之驕女,門派本就知蘇清寒的性子,也還是為其準(zhǔn)備了三個,有男有女,各個樣貌絕佳,還有筑基無垢的基礎(chǔ)。 不過蘇清寒覺得這些是浪費精力和時間,與其雙修不如自己刻苦勤奮,指望鼎爐給自己增加修為,那還不如不修仙呢。 于是蘇清寒成了那一屆核心弟子中少有的一個鼎爐都沒有的修者。修仙者體魄強大,更是可以幻化器官,雙修樣式多模多樣,所以雙修可以說是修煉途中的一大樂趣。然而蘇清寒就是格格不入的異類,從筑基開始,到現(xiàn)在練到元嬰,已經(jīng)有了自己獨立的峰頭,還被人尊稱為一句清寒長老,竟是都沒有鼎爐近過身。 也不是蘇清寒排斥鼎爐,她雖然修仙天資極為通透,旁人哪個也比不上,但是她天生在感情與性事方面頗為遲鈍,自小便是如此,也并非故意拿腔做調(diào)。所以門派的人知道了也就只當(dāng)常人相處,左不過就是一些弟子暗地自說蘇長老少了一些人情味,像是缺了一魂一樣。 但是由于蘇清寒修道上向來順利,也無心魔阻滯,有無鼎爐也不甚影響其修煉,旁人也不敢說些什么。 這會兒是蘇清寒在這個清館里吃自己喜歡的清粥,雖然早已經(jīng)辟谷,蘇清寒還是偶爾會吃一些靈食,這是她經(jīng)常來的店,主要還是因為此店開在其所在的劍門群山腳下,不出門做任務(wù)的蘇清寒一周就要來吃一次。 耳朵里聽了那么多八卦,她也順勢看了一眼那個少年。 少年衣不蔽體,被館子拿來當(dāng)做招待客人的調(diào)劑品,這里端個茶,那里送個水,不合身的衣裳松松垮垮的,泄露出更多春光,引得人們紛紛側(cè)目。與這相對不堪的場景形成對比的是,少年的表情十分平靜,好像完全不在意自己如今的境遇。 神修派解散后,調(diào)教成型又未破身的鼎爐被賣入了各大門派,優(yōu)秀者更是被紛紛爭搶拍賣起來,而像少年這種早早被使用過度,還下了影響身體的鑄印的殘破鼎爐,沒有人愿意花大價錢修補,這一幅絕世容顏,最后竟是被賣到飯館當(dāng)做客引子罷了。畢竟,大家都要講究實用。 平日里,一些客人語言調(diào)戲,上手摸兩下也就罷,而有的客人行為粗暴,揩油還要狠狠碾過少年的肌膚發(fā)泄低劣的暴虐因子。少年不反抗,實則也無力反抗,一副任勞任怨的樣子。 反正看這樣子少年也活不了多久了。這副身子早就透支了,況且就算在清館,也免不了被人采補,老板當(dāng)然是不反對的,又不是個人專屬的鼎爐,哪個客人想加錢用一用,有錢不掙那是王八蛋。不過就是麻煩貴客移駕去廂房進(jìn)行,護(hù)住前面的臉面罷了。 坐在那里的蘇清寒面色不顯,內(nèi)心則是驚于少年的美貌,她從沒見過這么漂亮的人,臉像花骨朵樣惹人憐愛,身高清瘦而單薄,就連身上的傷口都給少年帶來了艷麗的萎靡感,那種脆弱的透明感,讓蘇清寒移不開眼睛,她感覺仿佛下一秒少年就要消失了一樣。 她在想,如果當(dāng)初門派給我準(zhǔn)備的三個鼎爐有一個像他這么好看,我還會直接拒絕么? 鬼使神差的,蘇清寒對著少年張口道:你,來給我上一杯清酒。 蘇清寒輕飄飄的這一句話,讓周圍的人和老板瞬間換上了諂媚的笑臉。這劍門的天才蘇清寒誰人不知,只是性情奇怪不似常人,每每就來吃完粥,結(jié)賬就走,也不給人攀談的機會。也沒有吩咐過什么要求,今日既然開了金口,那就一定要好好招待,老板便推搡著少年趕緊去溫酒端來,眼神警告他怠慢了有的是辦法收拾他。 少年被拉扯的馬不停蹄的溫酒,裝盤,不敢灑出來一分一毫,端著酒盤快速地邁著步子向蘇清寒走來。 看著這畫面,蘇清寒劍眉微蹙,說不上來是什么感覺,她不喜歡別人推搡少年的樣子,就像少年是一個牲口一樣拉扯來拉扯去。雖然蘇清寒一貫是知道鼎爐地位不高的,但她從小在上三界長大,也并沒有太在意,但今日不知為何,讓蘇清寒心里泛起了漣漪,小小地波動了她天道無常的想法。 鼎爐,便該如此么? 思考的瞬間,少年向她望來,抬手奉上了酒杯:仙人,您的清酒。 出乎意料的是,少年的聲音如同清泉一般清冽動人,竟不甜膩。這人聲音也這么好聽,蘇清寒想到,真是上天的寵兒,天道看來是頗為寵愛這少年,但想到他不過是一個鼎爐,還是沉下了心。 蘇清寒接過酒,抬眼去看少年的眼睛,少年的情緒像是暗涌,隱藏在平靜的表面上,什么也看不出來,蘇清寒只覺得少年的眼睛很漂亮,又很復(fù)雜。 細(xì)細(xì)的審視了一番之后,天生遲鈍的蘇清寒看不出來什么,又詢問:你叫什么? 面前的少年似乎有點驚訝,低頭沉默了一下,我的名字么,為什么,她在意一個鼎爐的名字,明明沒有見過。少年鼓起勇氣抬頭直直盯著蘇清寒說明:我叫竹畫。 然而,看到蘇清寒問完名字便不甚在意的樣子,少年的勇氣瞬間流了個干干凈凈,緩緩低下了頭。 其實蘇清寒正在腦子里回想有無關(guān)于竹畫的信息,這名字她感覺在哪里聽見過。凡是在神修派調(diào)教為鼎爐的人,神修派都會為他重新起名字,竹畫也不例外,這名字也是后起的。 在哪里聽過呢,蘇清寒不由得思索,她的記憶力過目不忘,一定是有來源的,一個思緒閃過,哦,想到了,原是神修派幾年前說得了一個天陰體質(zhì)的男性鼎爐,資質(zhì)上佳,一去被百般培養(yǎng),直接就一躍內(nèi)定為神修派掌門的鼎爐之一。 因為男子天陰體質(zhì)比女子的天陰更為少見,又有陽氣調(diào)和,什么樣的體質(zhì)都可以與之雙修,并從中受益,調(diào)理氣海,所以很是珍貴。而竹畫既然內(nèi)定為掌門的鼎爐,就算神修派倒了也不缺去處。 所以竹畫竹畫,那你為何落到這里來了呢?還帶著這一身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