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心頭頗不是滋味(全章2200+,主劇情)
第二百零三章 心頭頗不是滋味(全章2200 ,主劇情)
野豬兄弟頃刻間兇相畢露,左右夾擊巨獸,金鐘般的拳朝他的胸腹襲去,欲將他擊得臟器俱裂,卻不想對方猛地側(cè)身跳起,動作極快,穩(wěn)穩(wěn)踏上他們的肩,立起雙肘擊向頭部,幾乎擊碎頭骨的強大力道令兄弟兩眼冒金星。 “嗷嗷——”眼前出現(xiàn)短暫漆黑,二人肩部劇痛,狼狽仰倒,抬頭見巨獸落地,直奔首領(lǐng)而去,竟是被這小子當(dāng)成墊腳石了!這種從骨里透出的輕視令他們火冒三丈,理智全無,素以蠻勁著稱的二人怒咆一聲,緊追巨獸背后,只想撕爛他。 面對窮追不舍的跟屁蟲雄獸,巨獸微瞇起眼,流露nongnong不屑,技不如人還跟著自己做什么,想丟臉丟到更徹底嗎?他冷笑一聲,將指骨按得咔咔直響,回頭同二人對打,一招一式皆現(xiàn)狠辣,rou與rou激烈碰撞,發(fā)出懾人聲響。 連續(xù)躲過多次致命攻擊,他終取得主動權(quán),依次以小臂擊中兩兄弟的腹,把兩頭豬打得雙目圓瞪,往外吐出青黑膽汁。 巨獸游刃有余,行云流水的動作引得周遭叫好連連,雖偶有失誤,臉上帶有青紫,鼻血嘩嘩直流,卻依舊贏得了其他獸人的贊嘆。 接下來該到你了!巨獸滿不在乎地擦去鼻下血水,以眼神挑釁白虎。 見部下被大貓打得七零八落,腦海中閃過他殺死蛾人的畫面,白虎氣得發(fā)抖,差點化回獸形,他大吼抬起身旁巨石,朝對方所站方向投擲,打算豁出去大干一場。 土狼躬身,神經(jīng)緊繃,小心警惕地圍繞灰熊打轉(zhuǎn),試圖找出他的rou體缺陷,根據(jù)巨蟒所言,自己的體型力道遠不能與對方抗衡,卻也不是沒突破點。 北山族成員不多,卻因之前賽的出色表現(xiàn)收獲不少他族擁躉,見白虎敢同東道族長之子戰(zhàn)斗,一些對大貓心生妒忌、期待他撲街的獸站到白虎一方,毫不猶豫加入戰(zhàn)局,攻向巨獸和花豹,反正只是相互切磋,讓這出盡風(fēng)頭的人吃吃癟也好。 見本族的驕傲被他族欺壓,眾狼豹看不下去,也殺入戰(zhàn)局對毆,場面更加混亂。 “阿貓小心后面——哎……”許清清把一切心思都放到本族雄獸身上,卻不想她被一頭汗津津臭烘烘的獸撞個正著,重心不穩(wěn)就往前倒去,見眼前是一塊凸起的銳石,她絕望閉眼,跌在一灘冰涼有彈性物體上,這感覺有幾分熟悉…… 她一抬頭,就感受到一股無比強大的氣場,碩大蛇首緩緩移過,不斷吐出深紅信子,他是生氣了嗎? 隨著最后一抹殘陽在地平線內(nèi)消逝,斗獸場內(nèi)陷入僵局,身形巨大的黑蟒從天而降,橫貫場中,暗金獸瞳發(fā)出爍爍冷光,黑亮身軀靈活探動,將打得火熱的獸人一個個分開,當(dāng)場制伏。 “你做什么?老子就要干掉他們了!放開我——”巨獸面色青黑,對哥哥揮舞前爪。 殺紅了眼的群獸怎會甘心,刨抓緊縛自己的蛇身,卻發(fā)現(xiàn)巨蟒眼神冷冽,身體如鋼似鐵,爪齒毫無作用,竟是動真格了。 “就是啊——快把我放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有雄獸大聲應(yīng)和,怒瞪大蛇。 “剛才是誰把她推倒的?站出來——”巨蟒冷冷開口,瞟了一眼面色蒼白、于蛇尾上喘氣的許清清,見眾獸戾氣未散,根本沒把他的話聽進去。 他緩慢收緊蛇身,勒得眾獸肺腔心臟擠成一團,陣陣發(fā)疼,出氣多進氣少,大有他們不答應(yīng)就活活勒死的勢頭。 天色漸晚,本就到了鳴金收兵時,這群躁動不安的家伙卻還在瞎鬧騰,和打雞血般亢奮,若不是自己及時獸化入場,這頭雌獸很可能會被石頭刺瞎眼,隨后被他們踏得腦漿迸裂,被元瑯視為家人、被土狼花豹視為伴侶的雌性,即便連她的臉都沒仔細打量過,他也有義務(wù)保護好她。 “不要讓我再問一遍,是誰做的?”語氣愈發(fā)冰寒。 眾獸見身子嬌小的許清清在蛇尾上縮成一團,雙眼濕乎乎,衣袖上沾滿塵土,身旁生有大塊銳石,立刻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紛紛偃旗息鼓,不再反抗,雄性之間的爭斗把雌性牽扯進來,還讓她們受傷,是一件十足丟人的事。 “是我……”一個渾身臭汗的獸人站出,愧疚低下頭,走上前向許清清道歉,表示愿意接受任何懲罰,剛才他好像撞到什么東西,只是一時心急,根本沒想著回頭去看,差點就釀成大錯了。 “我、我沒事了,下次別這樣就行……”成為焦點的少女小臉通紅。 見許清清委屈的小模樣,土狼和花豹面色青黑,心頭頗不是滋味,瞪一眼發(fā)聲的獸人,決定待會兒把他揍一頓。 ———————————————————————————————————————————— 沉夜如墨,皓月高掛,群星璨然,晚風(fēng)清朗,斗獸場發(fā)生的一切,元瑯一無所知,沐浴過后的她神清氣爽,筋骨舒暢,深吸一口自己身上的甜膩香氣,微微一笑。 也不知老雌獸用的是什么藥草,好聞又舒服,泡完身上暖乎乎的,酸疼退去大半,如果可以,她真想打聽清楚配方,在家也能天天泡。 白狼化作人形,斜靠大石而坐,彈奏手中撥弦樂器,邊彈邊哼唱一曲古老歌謠,此時的他斂去獸形,顯得沉靜溫潤,和普通小老頭沒有兩樣,老雌獸坐在崖前,雙手合十舉過頭頂,呈冥想狀。 崖頂視野開闊,叢林在夜色下顯得格外朦朧,一條星河橫貫穹頂,被遠處峰巒盡數(shù)吞噬,元瑯拉了一會兒筋,就著音樂節(jié)拍梳理一遍今日所學(xué),像認真完成家庭作業(yè)的乖學(xué)生。 浸潤在清涼晚風(fēng)中,俯視山下獸人部落燃起的星火,她的心緒平和,動作極順,幾乎一氣呵成,白狼彈得越來越快,她逐漸適應(yīng)拍子,似春夏秋冬在眼前流逝,星宿搖轉(zhuǎn),風(fēng)舞雷動,最后一個音節(jié)落地時,她望向無盡山河,感覺自己同它們?nèi)跒橐惑w,靈魂隱隱發(fā)顫…… 老雌獸吐納完畢,見元瑯對著山崖發(fā)愣,裙袂飄飛,知道她受祭祀曲影響,便拉起她的臂往洞內(nèi)走。 “早點休息,明日繼續(xù)。”她言簡意賅丟下八個字,轉(zhuǎn)身躺倒,再不理會元瑯。 元瑯點頭,祭祀賽需準(zhǔn)備三段舞蹈,今天只學(xué)了第一段,明日的訓(xùn)練恐怕會更難,任務(wù)艱巨,她嘆口氣,聽著洞外如龍清嘯的風(fēng),將草毯把身體裹得嚴嚴實實,閉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