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雄渾獸吼在空中久久不散(全章2700+,主劇情)
第一百五十五章 雄渾獸吼在空中久久不散(全章2700 ,主劇情)
四周的獸人們見第一位挑戰者成功,歡聲鼓舞,即使知道小豹人跳躍能力極好,元瑯還是被眼前的畫面驚到手心冒汗,心跳加速,無法同周圍獸人感同身受,她緊緊捏住自己冒汗的手,從這頭的崖壁跳到那頭,距離恐怕有十數米,在現代社會時,她連安全設備齊全的蹦極都不敢參與,只敢坐坐纜車和熱氣球,更不用說是這種事情,豹人身下那可是萬丈懸崖,一不小心就會摔得尸骨無存罷。 將生死置之度外,以力量與勇氣為基準,真是一個在刀尖上行走的部族,這或許就是他們的生存之道吧,正胡思亂想著,肩被一只灼熱大掌籠上,她側頭望去,見墨色巨蟒高昂著頭,雙目直視前方,模樣正經卻又貼心,讓她逐漸平靜下來。 雙角獸人發出一道綿長的咩聲,對豹人的表現表示贊賞,隨后指著一道道長度不一的崖壁,似乎在叫參賽獸人們選擇自己想要挑戰的崖壁,提前做好準備。 一個身子壯碩深黑、甩著一頭小辮的獸人毫不客氣地推開其他參賽者,大大方方地站出來,朝崖邊走去,似是對豹人的選擇十分不屑,直接略過對方所在地,朝距離最遠的崖壁走去,骨腕關節發出咔咔脆響,似是穩cao勝券。 “這個獸人看起來好有自信……”許清清感慨,自己在跑八百米時也這樣就好了。 頭頂綁滿臟辮的獸人卻沒有那么好運,他硬氣地不選豹人的那道崖壁,自信滿滿地選了最大的那道崖,后退幾步,怒吼一聲,一個助跑向前沖去,雖是成功越過深淵,卻只是前腳掌著地,大半個腳板懸于崖壁邊,加之剛從空中落下,身形極其不穩,雙臂慌亂掙動幾圈,如一只脫線紙鳶,姿態狼狽地向下栽去。 元瑯和許清清倒抽一口涼氣,嚇了一大跳,這可……這是要活活摔死嗎!? 輪到你出場了,別拖拖拉拉的嚇壞我媳婦,墨色巨蟒扭頭,望向養父,每年都有這種認不清自身實力的蠢貨,真累人,站在獸人群中的巨鷹正閑閑打著哈欠,見養子視線冰冷地盯住自己,驀然一驚,雙臂朝天,騰空而起,往山底沖去。 對于臟辮獸人的悲劇,白虎的態度顯得格外漠然,他緩慢巡視一周,將目光鎖在大石上那個被陽光照得雙頰坨紅的女人身上,片刻后轉開,面部表情從輕佻轉為認真,輕轉幾下腳踝,后退數十米,留出一段距離,壓低身子,極速飛奔,扎實起跳,以一種驕人姿態飛過深淵,穩穩落在另一頭崖壁上。 實話實說,白虎的五官俊秀,須發整潔,又生的身高體長,肌線勻稱,陽光下盡情奔跑的模樣和普通的二十歲大男孩沒兩樣,讓人生不起厭惡,反倒被牢牢吸引,令獸群中為數不多的雌性生物移不開眼,包括站在最前端的赤狐。 但那又怎樣?元瑯撇開視線,往巨蟒懷里靠,連一個白眼也不愿丟給白虎,會跳遠有什么了不得的,她家阿蛇就算不會跳,也比他帥氣一萬倍沒商量。 灰熊見頭兒成功著陸,帶頭高聲呼喊起來,這道崖壁從多年前的獸人大會起,就鮮少有獸人能成功跨越,為此身受重傷甚至是賠上性命的大有人在,圍觀獸人興奮不已,應和著灰熊,發出歡快吼聲。 白虎站在崖壁旁,驕傲接受四面八方的賀意,苦練多時終于有了回報,除了自己,其他獸人不可能做到,哪怕是蛻變成功的那條大蚯蚓,也只有仰視自己的份兒,被心底的這個想法所取悅,他毫不猶豫地轉頭去看墨色巨蟒,見情敵正將小雌獸半擁半抱在懷,眸內帶上一絲嫉恨,恨不得把那條蛇給撕了,赤裸裸指向他所在方位,伸手做出一個挑釁手勢。 “哎呀——這是……千萬不要答應他!”他要向阿蛇下戰書?浸泡在獸人大會的競技環境多日,許清清多少也窺出些門路,見到獸人社會中與中指等同效果的手勢,暗罵一句粗話,這是仗著自己在這個項目上有點優勢,就乘勢使氣嗎? “阿蛇不要……”元瑯一見白虎擺出那模樣就不舒服了,伸手拉住男人,希望他不要給對方可乘之機。 雙臂覆滿羽毛的男子飛躍而上,將滿身是葉的臟辮獸人隨手丟棄,繼續回到原地看熱鬧。 墨色巨蟒面對白虎的挑釁,他的神色平靜,讓人難以參透,沉默一陣后,輕輕松開自己放在元瑯肩上的掌,朝斷崖走去。 全場一片寂靜,再沒有人說話,不少同族獸人面露憂色,巨蟒的能力縱然出類拔萃,卻不代表他是十項全能的,哺乳類的食rou獸為了追捕獵物往往都會進化出具有強大爆發力的四肢,于他們而言,跳躍技能和日常呼吸進食一樣簡單,而蛇類通常以毒液與捆縛為主,在這項競技上絲毫不占優勢,一向冷靜自持的他為何要這么想不開? 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沖動接地氣的大養子,巨鷹勾唇,露出一個謎樣笑容。 巨蟒跨上邊緣石塊,目光平靜地掃過身下令人心顫的墨綠深淵,朝某一方向站好,低聲說一句選擇完畢,令身為競技裁判的羚獸驀然一驚,竟也是跨度最大的那一道峭壁,喂,剛才才掉下去一個,又來一個想不開的了? 白灰色的深厚云翳被大風推動,勾出巨大光影,在空中緩慢移動,將巨蟒徹底籠于陰影下。 白虎站在峭壁的那頭,以勝利者之姿睥睨巨蟒,露出一個譏誚的笑,在他的心目中,以腹為足的骯臟蛇類永遠不可能與后肢爆發力極強的虎族抗衡,這條體態粗莽的大蛇就更不用說了,只有被自己吊打的份。 獵獵的風從元瑯的嫩頰刮過,有如針砭,散在頸側的絲絲亂發也不停飛舞,她只覺胸口一窒,汗水沁濕雙掌,甚至開始顫抖,心頭彷徨失措,如炸鍋上的螞蟻,剛想要沖過去一把抱住他,讓他回心轉意,卻被許清清給拉住了。 “姐你現在不能過去,會壞了規矩……”許清清拉住元瑯,非參賽者不得進入競技區域,接受挑戰者不得中途退賽,最后一項,若是為爭奪雌性而起,母獸應秉持公正作態,作壁上觀。 “就算是不成功,族長在這,阿蛇肯定不會有事。”她勉強安慰道。 墨色巨蟒神色平靜,看不出絲毫慌亂,他后退幾步,獸瞳輕閃,俯身做出一個起跑動作,停頓幾秒后,如離弦之箭,向前沖去…… 元瑯緊張到胃痛,許清清的安慰對她幾乎無效,知道哺乳類食rou獸為追擊獵物,都會擁有極棒的彈跳力,而蛇類明顯不靠這種東西吃飯,可以說是十賭九輸的一局,她顫抖地用手蓋住雙眼,一動不動,比自己人生中的任何一個時刻,都要緊張,一時間竟拿不出勇氣去看自家男人。 “姐……”過了一會兒,許清清小聲叫出口,嗓音顫顫,情緒色彩不明,周遭一片寂靜,場上的人鴉雀無聲,元瑯亟欲昏厥,心臟漏跳一拍,身子一軟倒在石塊上,他不會是掉下去了吧? “阿蛇他、他跳過去了……”她剛想爬起身去求巨鷹救他,卻聽到許清清說的另一句話,非疑問,而是肯定句,語氣中夾雜濃重喜悅與不可置信。 “你說什么!?”元瑯掙扎著爬起身,眺望最遠處的那道身影。 墨色巨蟒渾身上下的肌rou塊狀分明,硬實線條的勾勒下,猶如上好的冷山巖,陽光照耀過來,泛出爍爍的古銅色澤,雄渾強健的野獸氣息在他身上暴露無遺,性感危險到極致,他的個頭比白虎更高,膚色也更深,面容冷峻威嚴,竟在氣勢上將身旁的白虎壓倒,將他生生從主角貶為次配。 圍觀的獸人們訝異到合不攏嘴,片刻后才如夢初醒,發出雷鳴般的獸吼,這回的叫聲與之前不同,近乎進入一種癲狂狀態,嘹嘹獸鳴響徹云霄,通遍山谷,在凌厲的山風中,久久不曾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