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死亡或者自由

    帳篷里的氣氛十分尷尬。

    驟然得知的一部分真相的刺激還未被消化，她現在從身到心，都還沒有想好如何面對這個男人，她還不知道，到底是看在對方本意救人的份兒上恩怨兩清，還是再見面了先在他身上扎兩個洞一泄怨怒——然而她現在身上只披著薄毯……這狀態遇到這個人……她渾身都戰栗的浮起了一層小疙瘩。

    懼怕，她從心底懼怕這個男人，一看到他，身體便自發的想要癱軟，那15天深刻的玩弄已經在她身心上都留下了濃重陰影。

    無論出于何種目的，那樣的對待都是絕對錯誤的，那么過分的……無法原諒呢，小姑娘抓緊了薄毯，身形都有點瑟瑟，但一雙眼眸卻倔強的瞪過來，狠狠地、憤怒的，似乎隨時都準備拼死一搏。

    他倒也沒有逼近，只是用目光一寸寸滑過她的面容，深深的、仿佛流水一般的目光似乎是想將她永遠刻進腦海一般，最后微微瞇起眼眸，笑的隨意：“吶……恨嗎？”聽到那熟悉的，低啞中帶著催眠般魅惑的聲音響起。

    她幾乎是立刻打了個哆嗦，仿佛立刻回到了那無邊的瘋狂的日夜，徘徊在癲狂的情欲深淵時，那個一直喃喃在耳邊的聲音幾乎成為夢魘。

    害怕過后，卻是更強烈的怒氣從胸口爆開。

    “你……你一點也不覺得，這是非常非常……惡心和錯誤的做法嗎？”她的聲音因為憤怒而顫抖著。

    對方又笑了，仿佛面對的不是她憤怒的指責，而是撒嬌的小情人一般溫溫柔柔的笑：“啊……那當然是，錯誤的不得了，過分的不得了的行為啊……”他就這么溫柔的含笑看著她，用那種可以將人溺斃卻讓她莫名想要后退的眼神專注的看著她。

    “你……！”臥槽……人怎么能夠無恥的這么坦蕩！

    “抱歉……剛才沒解釋完的地方，我可以繼續給你解釋……為什么不肯告訴你是因為……我沒有把握成功帶你逃走，而說實話，你的戰斗力……”他輕輕嘆了一口氣。

    深刻的被羞辱的感覺涌上心間，她一下漲紅了臉，她現在已經知道了，知道了自己上忍的身份只怕有很大水分……畢竟，呵，從教她忍術的那一刻起，村子只不過是把她當貨物在培養呢……這樣的貨物，當然不能太強大……所以，她雖然感覺憤怒的鮮血都在燃燒，此刻卻也不得不承認，除了查克拉的數量，只怕她所有其他的綜合實力，都遠遠遜色于同階的忍者，更不要提，和他們這樣的“殺戮機器”相比。

    似乎知道這話又傷了她，他的眼神閃了閃，卻繼續說道：“我是抱著大概必死的心帶你走的，我若身死，你身上的禁制會自動解開……我想……要是最終失敗了，你若是知道了，為了穩妥，只怕一定會被滅口，但如果什么也不知道……他們只會以為是我私人的行為……你至少，能活下去。”

    “你怎么可能認為我會情愿活著接受這樣的命運？！！！”她幾乎想要爆粗口罵人了。

    “抱歉……我們這樣的家伙，從培養液里睜開眼的第一秒起，活下去，就是唯一的追求……在我這樣的……“人”看來，活著確實是……最珍貴的事……不過當然……呵，現在對我而言，你，才是最珍貴的。”

    “況且……在你之前……已經有7位母體了。”他繼續開口。

    她閉了嘴睜大眼睛看著對方：“啊，大概……有四個人最后熬不住瘋了，一個自殺了，還有兩個……”他嘆了口氣“把這件事當做了“任務”，從頭到尾，清醒的完成了“任務”，心甘情愿的又回了月忍村。”

    “……！！”

    他忽然緊緊盯住了她的眼睛：“如果也這樣對你說呢？告訴你這是保護村子必須做的任務，你會不會也如此接受？”

    “！！……”她忽然說不出話，第一反應是怎么可能，第二反應卻是……天哪，為什么會有這么一絲猶豫。

    她一時語塞，于是他忽然一扯嘴角笑了：“吶……忍者啊……就是這樣有著奇怪信念的家伙呢……吶……我問過你吧，交出卷軸還是接受更過分的事？”

    “那個……那個是因為！”那種情況下……她當然會保護任務的……吧？她心底忽然一涼。

    “現在……你不妨打開那卷軸瞧一瞧？”他笑的邪肆。

    她沉默了數秒，顫抖的取出了那幾乎被她遺忘的卷軸，打開來，上面只有一句話：“第八人，已送到，請妥善接收。”

    她手一抖那卷軸便落在了地上……第八人……就是她呵……

    “這就是你……要保護的任務呀……”他的聲音像是惡魔一樣。

    “那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呀！”她如此叫喊著，一行淚珠終于忍不住還是掉了下來。

    “吶……不過有件事你沒說錯，我啊……確實不是個好人，我可以選擇不碰你，也許那樣會顯得更加情圣，呵~但我不會這樣做……而且再來一千次，我也還是會對你做那樣的事。”他的眼神漸漸變深“如果真的到了生命盡頭，呵，我連你的味道都沒嘗到……我連死都會不甘心的……”他的聲音沙啞了下去“如果你注定不能只屬于我，我倒寧愿你對我有最深刻最難忘的記憶哪怕是恨呢……”他低低的笑了起來。

    她下意識的緊縮著身體向后退去。

    “無論如何……你做的事情……我討厭你”她用很低的聲音說著，似乎是為了堅定自己的心，她緊緊攥了自己的手，無論有多少的原因……即使是要她付出性命為自由買單也好，她無法……無法接受那樣的事情，“你救了我，但是……”雖然暗自堅定了心意，身體卻還下意識的懼怕著，以至于她根本不敢抬起頭直視著這個男人：“我們就算……恩怨兩清吧，我不想……再見你……”

    空氣凝滯了一般沉寂了幾秒，然后她聽到了一聲輕笑。

    “吶……匕首就在你手邊，想殺了我的話，動手就好了，只要是你想對我做的事，我都不會反抗，唯獨……離開，做不到……”他說著，人便一步一步朝她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