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清白
第三十一章 清白
辛瀟第二日就活蹦亂跳了,硬是起來要練功,鐘非程直呼祖宗,才阻止她去拿刀,但她躺了一上午,再不肯在床上躺著了,于是中飯后三個人在院子里聊會天,院中桂花飄香,辛瀟躺在搖椅里,拿腳擱在鐘非程大腿上,叫楚祺去剪兩枝桂花,插瓶放去正廳。 你和雨jiejie果然是認識的吧?辛瀟拿眼斜斜瞥他:快從實招來...... 前幾年認識的......鐘非程小心翼翼,看著辛瀟的臉色:小師妹你信我,我真的沒去過她那里......她和我二哥是......是知己,所以我們在盟中見過幾面...... 二師姐說過,出入煙花之地的男人要不得。辛瀟鄙夷:身陷這種地方的女子身世可憐,是迫不得已,但沒有這些買春的臭男人,也就沒有這許多可憐人。你二哥很不對勁,你以后不許理他! 好好好,你說得極是,都聽你的......鐘非程想都沒想,也不替他二哥辯解,果斷拋棄。 辛瀟又想起另一件事,問鐘非程:我過幾日想騎馬...... 鐘非程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咳嗽道:小師妹,你還沒好......還是先別想這種事吧...... ......辛瀟:???? 鐘非程面上通紅,目光在她下身和自己下身梭巡。 要死!辛瀟反應過來,拿腳踢他:我是想叫你帶我去定城的馬場,我要學騎馬! 鐘非程笑嘻嘻地握住她的玉腳,隔著襪子揉捏,又去逗她:定城有兩大馬場,駿馬無數,任師妹挑選馳騁......但他那表情簡直就沒差寫上,師兄我也是千里良駒,任你騎乘。 辛瀟見他那賴皮樣,以往都要羞惱的,現在卻只覺得心中熨帖溫暖,招招手,讓他躺到她身邊來,再靠在他懷里,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被桂香環繞,午后陽光溫暖,她噙著笑嬌聲喃喃:師兄...... 鐘非程在她頭頂輕應一聲,一低頭,卻見她貼在他胸膛,閉眼睡去。 楚祺拿著桂枝去正廳擺好,接了楚叔遞過來的一封信,說是主城給鐘非程的。他拿著信思忖,估摸是那王謀告上去了。他回到院中,看見廊下搖椅上,那兩人偎在一起,已經睡著了,便去房中取了一方薄毯,蓋在她們身上。 毯子一蓋上,鐘非程睜眼,楚祺對他輕道:你別起來,怕弄醒她,你們在這休息下吧。一會我來喊你們。說罷摸摸辛瀟的頭發,轉身離開。 辛瀟這一覺睡得特別酣暢,還沒等楚祺來喊她們,她自己便醒了,她一醒,鐘非程也醒了,兩人手拉手去洗漱,辛瀟要換洗用品,鐘非程還想賴在他身邊,被辛瀟紅著臉趕出去。 鐘非程摸摸鼻子,不甘心地在門口喊:熱水洗血跡洗不下去的,得用涼水......你現在沾不得涼...... 辛瀟一想也是,又紅著臉拉開門,其實她沒這么嬌氣,但就是想讓鐘非程為她做事,彷佛如此便更加肯定。鐘非程甘之如飴,屁顛屁顛地去給她洗曬。 等她們收拾好,笑鬧著要去書房尋點話本子來看,楚祺正好在書房看書,叫她們進去,把午后收到的信遞給鐘非程。 鐘非程接過信來看,越看臉色越不好。 辛瀟和楚祺在一旁對視,等他終于看完,把信紙遞過來,兩人湊在一起去看那信。 信是鐘非程的母親杜蘅寫來的,先是責備他生辰剛過,初六一大早就跑了,然后又說辛瀟和楚祺來定城,鐘家怎么也應該盡地主之誼,讓他帶師兄師妹去家里坐坐,最后又提到有無生莊弟子似乎在青樓與辛瀟起了沖突,辛瀟清清白白的女兒家,怎么可能會在青樓這種腌臜地方,怕是有什么誤會,讓他一定帶小師妹回家,還辛瀟一個公道。 信中言辭雖然懇切,但諷刺意味三人都能看出來。 小師妹,你別氣......鐘非程斟酌著:我母親就是這般脾氣,她氣我不肯結親,也猜到我拿那套如意首飾送人了,所以....... 這有什么好氣的......辛瀟捏捏他的臉,又調笑道:我早就不是清清白白的女兒家啦,你不是最清楚嘛~ 咳......鐘非程在以往兩人獨處時,都是他調戲辛瀟,現在被反調戲,還是當著楚祺的面,突然有些氣短...... 楚祺好笑地看著她二人,小師妹的直球最是駭人,連鐘師弟都招架不住...... 既然杜伯母特地寫信來,我們不去拜訪就說不過去了。楚祺想了一下,對鐘非程道:非程你給你母親回信,就說我們五日后到主城叨擾。瀟兒,你差不多有三四日能好嗎? 辛瀟身上有事,出行不便,肯定要等她好了才能動身,再說還要通知付娘和宣雨那邊做些應對。 嗯......辛瀟低聲應了,又開始有點羞,楚祺刮刮她鼻子,好笑道:你剛剛不是很大膽嗎? 調戲者最終還是會被反調戲的,這是顛撲不破的真理...... 辛瀟去書桌上磨墨,看鐘非程給他母親回信,楚祺也動筆給付娘寫了一封信,告知她主城的動向,邀她和宣雨方便的話,帶上證人證言,六日后在主城相見,又給卓宇去了一封信,道明情況,如果六日后他和卓曼還在主城,也可以一同前去做個見證。 晚上吃過晚飯,辛瀟雖然挺想和鐘非程出去逛逛,但又懶懶地不想動,于是和午后一樣,三個人坐在院子里看星星,辛瀟直呼,來葵水的日子如果再長一點,估計人都要發霉了。 又商量起去主城的安排,辛瀟問鐘非程:你祖父和父親母親喜歡什么物事?我第一次去見她們,總要帶點東西,還有你的哥嫂......對了,你二哥就不必說了,不送他! 不用你cao心,我和大師兄來準備......鐘非程為他二哥默哀一下,想起了兄弟情誼,還是解釋道:雨姬是賣藝不賣身的,我二哥真不是在萬艷樓與她相識的...... 這怎么行,我知道你們以往時節都是送禮來送禮去的......辛瀟拒絕:但太公事公辦了......我覺得還是有點誠意比較好......你快給我想! 特地送禮什么的最頭疼了......再說我來準備和我來想不是差不多嗎?難道收了一次小師妹精心準備的禮物,就要還數十份禮物?還不是送還小師妹......鐘非程苦了臉,但最終還是交給辛瀟一個單子,辛瀟看過,拉著他在定城逛了兩個下午,終于備齊,還被她埋怨:你們家人也太多了...... 鐘非程委屈:這也不是我能決定的啊?明明我才是最小的那個啊! 辛瀟又只能去安慰他,被他抱在懷里一頓猛親才肯放過,辛瀟太了解他了,推他半天:仔細你一會又忍不住! 說起這個,辛瀟簡直大窘,第一天晚上,楚祺和鐘非程為了誰陪著辛瀟睡覺吵了一晚上。 鐘非程:我現在洗她的東西已經頗有心得,夜里她想起身,我立馬就能跟上。 楚祺:這很簡單,我也可以。 鐘非程:以往她都是要我抱著才能睡著的,現在她身上不舒服,更需要我的懷抱。 楚祺:據我了解,她睡覺最不喜歡別人挨著她了,更不喜歡枕胳膊。 兩人突然又達成共識:枕胳膊真的那么難受嗎?他們扭頭問辛瀟:小師妹,你說呢? 辛瀟感覺如果自己提出自己睡的話,恐怕直接會被否,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很錯誤很折騰自己的決定,不過如果她現在提出,結果會很難看很難看...... 那就...... 嗯嗯...... 那就......咱們一起吧......辛瀟決定吐出虎狼之詞。 ...... ...... 躺在兩人中間的辛瀟在心里說:幸好床夠大,不對,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 她平躺著,決定忽視兩旁的目光,最后還是沒忍住,兩手一抬,把兩個對著她的腦袋轉過去。楚祺為人溫柔,知道她害羞,聽話地轉過去,猜拳輸了,只好睡在最里面的鐘非程不肯了,又轉過來,正好辛瀟也翻身,與他四目相對,他沒忍住,湊過去親她,辛瀟不敢大力推拒,只好承受,親了一會,鐘非程突然推開她,起身從床尾下床,出了內室。 辛瀟:...... 楚祺轉過身來,好笑地看她。 大師兄,我們這樣,是不是太過驚世駭俗?辛瀟忐忑:聽鐘師兄說,他二哥與雨jiejie的事,已經鬧到他母親非常非常生氣,如果她知道我這樣對鐘師兄,肯定也會很生氣。 你鐘師兄家里是百年名門,鐘二公子也已有家室,還有宣雨姑娘的身份,她二人的事在他們看來的確上不得臺面。楚祺安慰她:但我們楚門從來都不屑端這些高門大派的架子。你鐘師兄是成年人了,我們這樣,并沒有礙什么人的事,你情我愿,我們在自己的地方,無需擔心。只是幾日后去主城,只能忍一忍了。 大師兄......辛瀟紅著臉說:我有點擔心,不止在主城,你和鐘師兄以后,怕是都得忍。我......我萬一不行...... 別擔心,你可以......楚祺寬慰她:我應該也可以...... 辛瀟大為感動,伸手抱住他的腰。 事實證明,他不可以......不對,他很可以......也不對...... 咳......楚祺尷尬地拿開她的手,我去看看鐘師弟怎么還不回來...... 在院中相遇的兩人,相互獰笑一下,又有些惺惺相惜。 床上的辛瀟全身僵硬:本人已睡,勿擾。 三人好不容易睡下,如此一夜過去...... 辛瀟早晨醒來,睜眼入目,是鐘非程俊逸飛揚的側臉睡顏,她滿眼贊嘆,欣賞半晌,又轉過頭,楚祺溫潤平和的面龐近在咫尺,辛瀟心里小鹿亂撞,感動的淚水差點從口中流出。 色胚......身后一個沙啞的聲音傳來,一根大家都知道的物事貼在了辛瀟大腿外側,接著她的頭被掰過去,鐘非程的唇貼上來,不顧她嗯嗯嗯(沒刷牙)的抗議,親到辛瀟全身發軟。 終于被放開,辛瀟大口喘氣,右手邊的人一動,也貼了上來,溫柔地親著她的脖子,手卻并不溫柔地搓在她胸前。 忍......忍不了了......三人氣喘吁吁之際,辛瀟憑借過人的定力和勤懇練就的身手,把二人踢下床,待他們一個去暖房一個去浴房之際,辛瀟想:我真的是給自己挖了好大的坑,現在退貨感覺來不及了...... 接下來的幾晚,辛瀟堅決不肯讓他們任何一人進門,終于相安無事。